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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山中高人

  第八百四十三章山中高人

  青苹躺了一會,再起身坐了一會兒的禪定,感覺外面時辰也不早了,這才緩緩起來,一個閃身卻已奔出山洞。

  她朝著山洞之下走去,在那裡有一個十分平整的場地之上,有一戶人家,在這縱橫千里的藏獅山到是十分獨特,只是這一戶人家卻掩在藏獅山四周高聳入雲的林木之中,若是不注意,或者遠觀,不會有人發現這其中的異乎尋常之處。

  而青苹之所以注意到這一戶人家,還是因為來的時候無意之中瞥了一眼見樹林之中偶聽得幾聲狗吠,她才知道這山中也有隱居之人。

  此時她邊走邊也編了一個藤籃,隨手就挎在腰間,再從路邊采了一此普通草藥,再加上自己的一身農婦衣服,頭上的一塊頭巾,腳下也是粗布的鞋子,到讓人真的會認為她就是附近的村姑,而不是什麼大富人家的姑娘,更不會有人知道她曾是楚國公主。

  青苹慢慢走近農戶人家,心裡也莫名的緊張起來。

  因為農戶家裡的狗一直在叫著,看起來已察覺她的到來,可這裡距農戶之家還有一里多路呢,這也讓青苹不得不小心應對,腳下也放慢了腳步。

  「大黃,莫要叫了,有客遠來,你如此無禮,到讓客來之後會生分了。」

  一個老頭,彎腰駝背的坐在院中劈著柴,有一下無一下,手中的柴刀也像是老氣橫秋一樣,任隨著老頭的手,不想出力,更不想劈柴,可柴卻劈得精準,從不會滯停,一刀之下,柴自被劈開。

  「爹,是一個女人來了,你可不能怪大黃,大黃這一輩子可還沒見過女人呢?」

  「哼,這大黃要見女人做什麼,是你想見女人了吧,爹爹在這一輩子,難道連一個人女人的腳步聲也聽不出來嗎?

  你讀了三日書,就覺得肚有千秋,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天地之地非是你可想像的,而世間萬物萬靈又非是你可明白的,將來你可得聽話一些?」

  老頭子雖然老,可對於教子可並不妥協,就像普通的農家一樣,縱然大字不識一個,只是一介粗人,可對於自己的兒子從來也不會放鬆,也不會苟且,不論是讀書,還是做農活都嚴格要求,教子以嚴。

  只是在此偏避的山野之中,一個如此年暮的老人家,竟然會讓自己的兒子讀書,這到是與眾不同。

  普通農家子弟,讀書是一種奢念,若是到了年紀就會跟著父母種田勞作,在此山中當然打獵是首要的,可聽屋裡少年人的聲音卻十分有禮,並不像是普通農戶人家的子弟一樣語氣粗俗,語言之間處處透著學識。

  而且這老人家年歲如此大,發須已白,臉上皺紋密布,若說是兩人該是爺孫輩才正常,可卻是父子一輩,卻又藏著許多不解之處。

  「是爹爹教訓得對,可孩兒不明白,為何父親總是要讓我聽別人的話,卻不能自主呢?」

  「天下之大,能容你身的地方卻並不多,你可知道,為父這一輩子就是如此,四處無容身之處,只能逃到此地藏身山中,才覓得半世的逍遙,也才能與你的母親過了些清閑無憂的好日子,直到你的出生,為父也是遺憾至極,遺憾至極呀。

  過多的事你不必再問,只需聽從為父年前與你所說就行了。

  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你都不用管,更不用管為父生死,為父此世當與你娘共守此山了。」

  老人家說得十分緩慢,像是怕自己兒子聽不明白一樣,也十分慎重,語氣裡帶著悲涼,邊說邊向著屋邊的一坐孤墳看去。

  看樣子這座墳也有十多年了,就在屋邊之上,只是因為老人家一直照看著,此墳到十分整潔,前前後後都無雜草,而且墓碑之上的字跡依然清楚。

  「爹,你為何老是如哎聲嘆氣的,我們住在這裡也無人知道,這藏獅山縱然也有妖魔,可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各過各的就行了,就算新來那些獵戶,看樣子也不算壞人,你可必總是老氣橫秋的,盡說一些喪氣話呢?」

  屋裡的少年邊說邊走了過來,手裡也是拿著一塊粗布,給老人家擦了擦汗,雖然他語氣不屑,可對於這個父親還是十分尊重。

  「哎,看樣子你是該出去山外走走了,既然成人就該經歷世間之事,才會知世間之人,一直陪為父留在山中到也讓你不僅沒有與此山同生靈氣,反而生出怨氣。」

  老人家說完看著屋后,此時青苹已走到屋后,兩父子也是相看一眼,不再說話。

  「老人家,小女採藥行至此處,有些口渴,不知可否在此歇歇,討口水喝。」

  青苹還是停了下來,並不前進,她知道在未經主人允許之後,她不好踏入別人家的院子。

  「可以,當然可以,能來老漢家的都是客人,快快請進院來。

  山兒,還不快去給這位姑娘打點水來。」

  少年人一看,只見青苹一身粗衣,身材卻不一般,而且腳步輕盈,語氣溫柔,更讓他意外的是青苹身上的一股幽香,卻也讓人感覺親近許多。

  「好的父親,孩兒這就去盛。」

  青苹一聽,也是打量了父子兩人。

  老人家到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樣子也是十足的普通老農的模樣,腳下連布鞋都沒有,穿得是這山中茅草所編的草鞋,露出的手上也是滿手繭子,而且還隱有裂、紋,與普通農戶的手並無兩樣。

  可這名「山」的少年人就不一樣子,容貌清秀,語氣舒緩,身材高大挺拔,而且動作十分迅捷,走動之處不留風聲,看樣子非是普通之人。

  「謝謝老人家收留,有勞小公子。」

  青苹聽了這才走進院落裡面,環視一眼,只有一間主屋,兩間偏房一間廚房,而屋前一座墳到讓人多看了幾眼。

  「快快坐下,既然累了就在老漢的這簡陋的院里休息休息,來路匆匆,去路也匆匆呀!」

  青苹一聽,知道老人家說的話透著玄機,卻還是依著坐在老人家搬來的一個木頭樁子上。

  「老人家,您在藏獅山隱居多少年了,小女也是新近山外村裡搬來的,並不常來山中,也一直從來也沒有見過老人家,也沒聽聞過,若不是今日有些迷路,還遇不上老人家,這到也算是有緣了。」

  青苹先問起這個老人,因為她本意就是想了解這一帶的情況,以便為救白聰兒與兩位姑娘謀算,此時也是與老人家套著近乎。

  老人一聽,也是微微一笑,細眯著眼看了看青苹。

  「你問我呀,這到奇了,老漢我在此山到是住了些年月了,若要算只怕也算不清楚了。

  姑娘來此採藥怕是有些早了,此時夏初之時藥草皆未長齊,若是姑娘未採到合適的,老漢這裡到有些陳年的,你到可以看看。」

  老人家說得依然緩慢,而且似乎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一樣,看起來並不是青苹累了,反而是這老人家累了一樣。

  青苹順老人家的手一看,見一邊屋檐之下到是有許多晒乾的藥草,這到也是十分正常,畢竟常在山中難免會有跌傷咬傷,備些藥草自用,也是這山中獵戶的習慣。

  「謝謝老人家,今日采不到,明日再采,就像老仗說的,是小女不懂這山中情況,來得有些早了。」

  青苹也是有些自形愧意,雖然她也習得些醫理,可卻從未真正的採過葯,也不如王禪那般天姿聰慧,更不曉得什時候採藥最好。

  「大嬸請喝水。」

  少年人端著一個葫蘆瓢走了出來,臨近青苹之時還是低身把瓢慢慢遞了過來。

  青苹一看,水清如鏡,也是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躬身接了過去,然後略為轉身,手掩著慢慢喝了兩口,只覺得水如甘泉,清涼可口。

  「謝謝你了,這水真的甘甜。」

  「嬸嬸不必客氣,這水是山中泉水,除了我們飲用之外,它都流了出去,一直慢慢的流向了東海吧!」

  少年人邊說邊看著山的外邊,那裡是越來越低的平地,而平地外面卻是一望無際的曠野,似乎以外面充滿了期盼。

  「老人家,請問您老貴姓呀?」

  老漢一聽,也是哈哈一笑道:「姑娘見外了,我們這種山野鄉民何來姓氏,若說姓什麼還真是讓老漢難為,我們既然住在此山,不若不姓山吧。

  這是我的兒子,你喜歡就叫他山山吧。」

  老人顯然並不喜歡別人問他名字,可此時山山已經自己搬了一個木樁子來坐在一邊,顯然是對青苹十分有興趣,所以他也沒有辦法,只能多了一些耐心。

  「我叫青苹,是山下的村姑,日後來這山中採藥還要望山伯能多點指教?」

  青苹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剛才山伯一說她才知道,是自己的習慣問題,總是先問別人,卻忘了自己只是一個陌生來客,所以依禮應該自己先報家門才對。

  「青山明月小,綠草獨處飄,隨緣有根生,無緣也是好。

  這個名字實在有意思。」

  山伯不知為何卻忽然間吟起詩來了,而且是依著青苹的名字來說,青字有山,下有月,故名為小,而蘋字,則有草在上,卻為平,意為浮萍之意,只是少了水。

  蘋有水則好,山中之萍自然會長成草,說起來也算是好的,而有緣與無緣卻是回應一開始青苹所言。

  青苹一聽,更是不解,她的名字就算是王禪也從來未如此暗示過,可這位老人家卻言出驚人,讓她一時之間難與接受,更難與理解。

  粗衣少年也是獃獃的看著他的父親,似乎也有些不習慣一樣,畢竟拿別人的名字說事,到也有失禮貌。

  「爹爹,你是說這位嬸嬸不該來此山中,她應該依水而居,有緣的話,可以築根而生,無緣的話也無妨,這到是說得奇怪,山兒也是不解,父親能不能說得清楚一些,為何今日父親竟然會吟此詩了?」

  山山到是直爽,見青苹一臉疑惑所以也是察人觀色,替青苹來問山伯。

  「山兒,有些事想知道,你不如將來去問你的那位有緣人,我可比不上他。

  再說了此位姑娘非是此山中人,你也不必在意,爹爹只是偶感興趣所以才會如此說來的。

  這位姑娘是有事來此,她不說你又怎麼知道呢?」

  山伯說完自己在收拾已破好的柴火,緩緩的向廚房走去。

  青苹一聽此時知道這個老人家實非常人,既能觀人心相,又能預測將來,而她現在卻不敢想得太多,一心只有白聰兒,還有那兩個姑娘,也不敢再掩飾自己的來意了。

  「山伯是有大智慧之人,一直隱居此山之中,既然山伯能看出小女將來,應該也能解小女現在之憂,不知山伯可否給小女指點迷津。」

  青苹知道在這樣一個老人家面前,她沒有什麼再可以掩飾的,就像在王禪面前一樣,他能知道你心裡所想,知道你的一切,所以現掩飾就會讓人覺得虛偽了,所以她選擇直接說出來意,就是要尋求幫忙的。

  「我幫不了你,你也無需人幫忙,你若離開藏獅山回到你來的地方,或許一切都會如初,也不必別人幫忙。」

  老漢說完,卻並不離開,而是回到剛才所坐的地方,只是此時手中卻點燃了一隻旱煙,自個兒坐在屋角吧啦著。

  「爹爹,這位青苹嬸嬸還沒說你就說幫不了別人,你不是常跟孩兒說要以仁善為本嗎,現在為何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此時山山也是不解他的父親,所以才替青苹說著好話。

  可青苹此時也想了王禪的話,再回想這個山伯的話,心裡也是很矛盾,她知道王禪是在乎白聰的,可他知道白聰並沒有真的危險,所以才並不著急。

  可她是白聰的母親,沒有任何理由能阻止她救自己的孩子,更何況現在又多了兩位姑娘,而且她也覺得這兩位姑娘也與白聰一樣,是為了要脅王禪而為之。

  她若能解救三人,也算是為王禪解了大憂,所以此時也不再去想,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救這三人的意志。

  「山兒,你有所不知,這位姑娘也非普通之人,她來此山也是別有目的,你我父子本就自身難保,又有什麼本錢幫別人呢?

  再說了,這位姑娘有命在身,身後也有貴人,我們何來幫她,若是強行幫人,只會禍及無辜。」

  山伯知道他的兒子山山的好心,所以也不願意讓山山失望,這才說得更詳細一些。

  「山伯,小女其實並不願意讓老伯為難,只是想知道若小女要從山中救三人出去,又要避開這山中的妖魔,如何才能很快離開此山,不知山伯可有好的途徑,至於小女之事不敢勞煩,也不願涉及山伯與山山公子,還望山伯理解。」

  青苹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清,也不想徒讓他們涉及進來,畢竟能不能救得出三人,她現在也不敢肯定,但她還是想把退路想得清楚,這樣也會有備無患。

  「救人,何來相救,人有劫難本是天命,你何必擔心,再者憑姑娘的本事,將來老漢不敢言,可現在似乎還不能與妖人相抗,以卵擊石這又是何苦呢?」

  山伯話里其實已說得清楚,而青苹也聽得明白,眼前的山伯知道她的來意,也知道她想做什麼,可卻覺得她行此事並不會成功。

  可青苹卻非是普通之人,雖然外表看來溫柔賢淑,可骨子裡卻從來不服輸,特別是她認定救了白聰以及兩位姑娘能幫到王禪,她更加不會輕易動搖,越是困難就會越是堅定。

  「不錯,小女想救之人是有妖人守著,可小女覺得人之智慧非是妖人能比,只要略施小計,想來可以救出。

  只是此地山高路遠,小女怕就算救出之後,也未必能逃得出這些妖人之手,所以這才來請教這附近的鄉民,不想在此遇上隱居的山伯,小女不想山伯涉及於此事,只要給小女講一講如何能逃出此山即可,其它小女一個人願意承受。」

  「嬸嬸,你想救的應該是此山山脊另一面新建的幾處房舍內所住之人,兩個姑娘一個三歲的小孩。他們被兩個山中靈物化形而成的妖人守著。

  可我看那兩個所謂妖人對兩個姐姐及娃娃到是十分體貼,這幾日一直為她們打獵捕獸,就怕她們吃不飽一樣,為何姐姐要救,還是要劫呢?」

  山山也並非不懂世事,也並非什麼也不知道,他當然也知道山中新來之客,可依他的分析,胡真人與寶真人對兩個姑娘與白聰兒說得上十分體貼了,可眼前的青苹卻說要救,不僅不理解,也抱著懷疑,所以最後的話卻也道明了疑慮之處。

  山山說完,山伯到是臉露微筆似乎對於山山的分析十分滿意,對於青苹的問題到反而不重要了。

  「我知道兩位會懷疑小女,只是此事也不敢相瞞,那個三歲的娃娃叫白聰,是我兒子。

  那兩位姑娘卻對我一位朋友十分重要,所以才會被妖人抓來此地,成為對付我那位朋友的要脅。

  所以小女一定要救她們出去,不能讓奸人詭計得逞,山山公子不必懷疑。

  我知道兩位都是隱居此山的高人,並不願涉及凡世之事,若有難處小女不便勉強,此事勢在必行,小女也不願連累他人。」

  青苹邊說邊就站起身來,她知道山伯與山山是避世高人,若是因為自己的私事而影響別人,連累別人,她也於心不忍,所以自己也十分真誠的把事情說清,也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來此尋人是強人所難,給別人添增麻煩之事。

  山山一聽,臉上有些失望,但還是十分友善的站起身來道:「嬸嬸,此地藏獅山方圓千里,我們現在所在之地,距齊都也有**百里之路,縱是你自負武技了得,也不可能獨自帶三人離開,更何況你說的那兩個妖人我也見過,據我所知,他們的修為當在幾百年之上,就算是我也難與與他們對敵。

  嬸嬸,我爹爹剛才所說其實是為你好,既然這兩個妖人對兩位姑娘與娃娃此時並無惡意,嬸嬸當可忍耐一時,想來她們也有她們的命數,若說搭救,自然也會有人來化解,我知嬸嬸思子之情,可卻也不必急於一時呀!」

  山山一片好意,說得也是理盡仁致,可山伯一聽還是大怒說道:「山兒,不可胡言,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還不快給我滾回去讀你的書,若是再敢胡言,可別怪為父不客氣了。」

  山伯是聽說山山在無意之中露了身份,本來他只是一個隱居的農戶,可聽山山的意思,像是也懂得修行道法一樣,自己與護著的兩位妖人相比,這樣就人顯露自己的本事,讓人懷疑。

  青苹一聽,心裡明白,知道此事真的為些難為情了,若是再說下去,定會讓這父子倆為此事鬧翻。

  此時也是站起身來,看了看有些無奈而離開的山山。

  「山伯,小女謝山伯提醒,此事既然難,小女也不好麻煩山伯,今日來此叨擾也算有緣,若小女將來有什麼不測,還望山伯給齊國落霞山莊鬼谷王禪傳一個訊,就說小女歸隱山林了。」

  青苹說完也是對著兩人一揖,這才提起籃子向屋後走去。

  可山伯還是一楞就連走到門口的山山也是一楞。

  「青苹姑娘,並非老夫不想幫你,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此藏獅山中這些年來了不少妖人,就在這二百里之外的主峰之上,所以我與我妻兒才於十幾年前遷來此地,避其峰芒。

  而且現在此山似乎也不平靜了,就在老漢房舍外三里,也多了一些閒遊的獵人,若是姑娘有興趣,當可去問上一問,或許他們人多,還能幫上姑娘也未亦可知。」

  山伯說完也是自顧起身,直接往屋內走,而山山雖然心裡疑惑,可看山伯的樣子,也不敢再多說一句,只得自己回到屋內。

  青苹一聽,剛才有些失落的心,又燃起了希望,畢竟若說山伯與山山縱然是隱居的高人,可面對此事還是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要若是人多了,那麼此事或許還有辦法。

  所以青苹也是回首對著山伯與山山再次揖躬,以示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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