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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超脫之情

  第七百九十章超脫之情

  王禪有些迷迷糊糊就被青裳叫了起來,而且是在自己的卧房之中,他還真的無憂無慮的睡了一覺,只是睜眼一看,有些尷尬,也有些失望,可青裳卻半點也不在乎。

  因為青苹也坐在桌邊,只是青裳卻一臉心疼的看著王禪,理解王禪的醉意與心思。

  「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從來也未見你會如此沉睡,醉真人來看過你,但他還是走了,並沒有留下,是我與姐姐代你送他走的。」

  王禪一聽,心裡又添傷感。

  他猶記得剛才吃完飯的時候,醉真人說不用他送,所以他一直有些耿耿於懷,心時里不痛快,也在不痛快之時失了道心,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喝了酒之後,總是一見到床就不想起來,昏昏欲睡,連有人來探訪都失了警覺。

  這或許也是王禪故意如此的。

  「哦,他走了,走了就好,省得麻煩。」

  王禪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卻還是臉上帶著苦笑,像是誰欠他幾萬兩金子一樣。

  「你為什麼不留他住下來,這樣也可以多向他討教一些道法。」

  青裳還是十分天真的問著王禪,她的心裡其實也為王禪傷心,因為她還是領悟到了醉真人的真實身份,可她雖然不明說,也知道王禪心裡並不好受,所以此時邊說著眼中竟然也泛起了淚花。

  「能留住的自然不會走,留不住的任你如何費心他也不會留,小徒弟你為何會如此傷心,難道是遇到什麼傷心之事嗎?」

  王禪看著青裳的眼淚也有些心有不忍,畢竟他也能感知青裳心裡的感覺,他也知道青裳與青苹聰慧,應該能看出些不一樣的地方。

  「我我我,我可開心了,你問姐姐,剛才醉真人還給我們講解了一些道法的理解,這可是你從來也未曾說過了,我有何不開心的呢?

  只是看你睡得像頭死豬,似乎從來也未見過你如此沉睡,所以有些心有不忍而已,你可別自作多情。」

  青裳說完扭頭就桌子邊上一坐,而青苹卻是微微一笑,並不像青裳一樣欲哭無聲的樣子。

  可她一看青苹竟然正對著她笑,心裡更是覺得十分委屈。

  「姐姐,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青裳說完也是趴著桌上小聲的泣哭著,好像真的遇上什麼悲傷的事一樣。

  王禪一看,到不敢再自行憂鬱了,畢竟他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哭泣,特別是自己心愛女人的哭泣聲。

  此時他知道青裳已知醉真人的真實身份,而且可以從他的所有反常表現之中找到佐證,所以才會既為王禪傷心,又為自己傷心,也才會一瞬間就淚如雨下,崩潰大哭了起來。

  「妹妹,師傅還沒說話,你為何如此傷心,世間之事你不是一直都看得開嗎?

  你這是為自己哭呢,還是為他哭?」

  青苹看著自己的妹妹如此痛哭,其實心裡也有側隱之心,而且對於這樣的委屈她也不知哭了多少次,只是她都是一個人在哭,當哭多了之後,她發現能幫自己走出憂鬱困局的只有自己。

  所謂心魔只能自己解,任何人也幫不了,而她卻也像過來人一樣,心裡雖有側隱卻也幫不上任何忙。

  「我不為誰哭,我只是自己想哭。」

  青裳說得是實話,而王禪聽了心裡到是欣慰。

  「好好好!哭一哭也是好的,人生在世若是沒有眼淚那就永遠也不知傷痛,一個不知傷痛的人活著要麼是聖人,要麼不如死人。」

  王禪也是邊說邊走了過來,坐在桌上,十分感嘆。

  青苹給他斟了一杯茶,他也像是酒一樣仰頭一口就喝完了,自己又拿起茶壺倒起一杯茶。

  青裳一聽,反而不哭了,側頭看著王禪,臉上竟是不解,他不知王禪為何能如此爽快,又如此坦然。

  「你們不必這樣異樣的看著我,醉真人確實是一位故友,只是人之修道必經此劫難,她是她,我是我,我之所以如此,也是尊重於她,而她也尊重於我,其實她就是我的師姐,你們該叫她師伯了。」

  王禪也不再隱瞞,其實兩個公主天姿天也聰慧,只是比王禪這種天賜靈嬰來說又稍微差了那麼一點。

  「醉真人是不是蝶兒姐姐?」

  青裳還是想確認這個事實,她知道這個世界之上能讓王禪親迎的人,就連墨翟這種王禪的知交好友也難得,況且王禪與墨翟從來不會如此小心翼翼,而是表現得更大方一些。

  相反,除了王禪的母親之外,那麼只有一人能讓王禪體現得如此卑微,隨時都提心弔膽的,也只有化蝶才會如此關心王禪,才會直言王禪的諸多毛病,並且說得十分難聽,因為這是衷言,也只有化蝶才會如此關心王禪喝酒多與否。

  就連青裳如此深愛著王禪的人,也少有去管王禪這種十分隱私之事,而且也是十分細節上的東西,可化蝶卻看得透徹,雖然話說得難聽,卻是真真徹徹的關心王禪。

  所以當青裳確認之後,心裡也是萬般愧疚,知道化蝶的好,知道化蝶對於王禪的重要性,同時剛才在與化蝶在一起的時候,也感受到化蝶對她們姐妹倆真心的期盼,感受到化蝶那一種脫離世俗的超然。

  所以她會哭,不為別人,只是自己想哭而已。

  「是與不是難道很重要嗎?

  剛才師傅說過用心去看,才能看到世間道的真相,其實在我的眼中他一直就是化蝶,從春紅樓第一眼看我就知道了,因為我是用心,而你們卻一直相信於自己的眼睛。

  蝶兒也教你們,讓你們分清幻化,你們第一眼看到她的手時,其實就是她真的手,而緊接著看到的則是因心有疑惑而看見的手,其實並非她施了法術,而是利用了人的心理。

  她是師傅的徒弟,比我還早拜得師傅,就在我入大周洛邑的時候,她就已經出師了,只有了應該不足一年的時間,可我卻用了三年時間,修為依然難與她相提並論。

  你們的先祖之所以讓我來齊國,其實就像我剛才所說,是因為她不屑於與世俗之人打交道,而我呢卻又相反,對於世人的權謀也好,陰謀詭計也罷,都十分得心應手,所以此次來齊國只是了卻一樁劫緣罷了。

  現在有蝶兒相助,你們也該放心了,她可是師傅的得道高徒。

  而且看起來她對你們倆姐妹到是十分不錯,竟然還傳你們道法。

  相比之下,我就只是一堆狗糞了。」

  王禪還是自形慚愧,同時也不否認,其實如他所言,他在春紅樓第一眼就看出了蝶兒,非是因為他能看破蝶兒的幻化,而是他已通此道,用心不必用眼,有的時候眼看到的只是幻像,而非真實的事與人,也非真實的道。

  「嘻嘻,剛才蝶兒姐姐說你是改不了嘴的狗,現在自己到承認自己是狗屎了,這到是奇怪了。」

  青裳一聽也是笑了起來,臉上的淚痕也是斑斑點點。

  「你這丫頭明明知道醉真人的身份還如此哭哭泣泣,難道你不知道他也難過嗎?」

  青苹的心裡也是矛盾萬分,可此時的她卻表現得比任何人淡定,說話也略帶著一絲蒼涼,可看著青裳如此,她也只能放下心思了。

  「姐姐,你難道沒有看出嗎?

  世間之人還有誰能讓他如此驚恐,就算是親迎,除了墨先生與碧雲姐姐,還有虎踞鎮的伯母,還有趙伯,其它人就是算是大周天子來了,他也未必親迎。

  更何況除了伯母能讓他害怕之外,世間也只有蝶兒姐姐了。

  也只有蝶兒姐姐如此折損於他,而他卻不敢生氣,依然只得陪笑,就連酒都不願與他多喝一杯,其實他是夠可憐的。」

  青裳說了半天,最後一句話到也是真心實意的話。

  「蝶兒本來就是我師姐,這無法改變,長者為尊,這點禮儀本公子當然不會忘的,只是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蝶兒也是天賜靈嬰,她來此世也只是為了度我。

  我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但我從師傅那裡知道,我出生之前只是墳前的一株稻穀,若沒有蝶兒,也不會有我這株稻穀。

  而且當時是我讓蝶兒去找的母親,最後母親才吃了這一株稻穀,也就才懷上了我。

  所以她是蝶,而我是禪。

  我若見了她不害怕,這到是不符合世間之道了。

  現在你們知道師傅為何見了蝶兒總是小心翼翼的,師傅當然也怕她這個師姐發威,而我只有受罰的本事了。

  青裳與青苹一聽,也是驚得眼睛瞪著都一起看著王禪,有些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畢竟王禪是天賜靈嬰的事是不可否認的事實,現在她們知道化蝶其實也是天賜靈嬰,來此世間就是為了引導王禪,而她也是王禪的師姐。

  而她們的師傅就是兩人的祖父老子,所以化蝶才會只對她們姐妹倆好,卻一直譏諷王禪,而且不怕王禪生氣,這其中的原故,若是不知,還真的無法分清。

  剛才化蝶的話浮現出來,她們知道其實化蝶也有諸多的無奈,所以說話當然也表現也了真實的情緒,特別是對於王禪喜歡喝酒,去青樓之事,更是難與釋懷。

  而化蝶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絲淡淡的妒意,卻又帶著濃濃的期盼,就是因為兩人的關係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就連他們自己身在其中也弄不明白。

  「你真的知道自己前世是一株稻穀,難怪人人都叫你鬼谷子,原來還真有此一回事。」

  「世人之說,其實話多都並非無的放矢。

  當年我小的時候不理解,母親也未與我說過,但世間就有傳聞說母親是因為懷了鬼谷之靈才生下的我,所以都叫我鬼谷子。

  而且我覺得也並無什麼不好的,所以後來本公子也就自稱鬼谷王禪了。」

  此時王禪到是十分坦誠把為何自己叫「鬼谷王禪」之名也說清了理由,而且毫不帶隱瞞的。

  「師傅,你本不必跟我妹妹說這些秘密,這也是你與蝶兒姐姐的秘密,為何要告訴我們呢?」

  青苹雖然話雖這樣問王禪,可她心裡也是十分知足,起碼此時的王禪並不把她們當外人,而一邊的青裳則更是心滿意足,一臉幸福的看著王禪。

  「這世間本來就沒有什麼永遠的秘密,只是經歷不同的時間而已,縱然你不知,我不知,可天卻知地卻知,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就像當初你們的父親一樣,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他是你們的父親,可卻沒有早一些告訴你們。

  原本是想對你們好,可最後當你們認識到此事之時,卻已是無法挽回的結果,我不想你們再受此傷害,就連你們的祖父想來也是這種想法。

  所以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你們,其實蝶兒也並不想瞞你們,她相信你們會為她保密的,若不然她也不會要讓你們陪她,而不是我這個濁人。」

  王禪是真的不想讓兩人受傷害,而他與化蝶之間,確實是一種連他也無法說清的關係,像是已經超脫了愛情與友情的關係一樣。

  「那蝶兒姐姐要讓你做的事真的很為難嗎?」

  青裳還是十分關心王禪,也想知道,而且也想出一分力,畢竟化蝶對於她真的是十分體貼照顧,現在想起來心裡也會有一種溫暖。

  「不難,說難還真不難,其實只是別人的命數,只是師傅我天生就是憐香惜玉的命,所以才會覺得難辦。

  只是此事現在你們還不必知道,或許你們永遠也無須知道,因為與你們到並無太大關係。

  只是師傅想來,此事或許會關鍵到這一次齊國之行的勝與敗,情與仇。」

  王禪很清楚化蝶的事是什麼事,就是那件七彩霞衣之事,可這七彩霞衣卻要由七個姑娘的魂魄才能化成,而這七個姑娘除了已死的小紅姑娘之外,其它的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鮮活之體,所以吃飯之時王禪才會說殘忍。

  可王禪也沒有辦法,因為他有老子所送他的乾坤袋,有此袋才能裝住已死的亡魂,而這也是化蝶之所以讓王禪來辦的理由,若不然化蝶也不會假手於王禪了。

  兩人一聽也是默然不語不再問了,畢竟連化蝶如此隱秘的事王禪都告訴了她們,那麼若是王禪覺得不必要說的事,那麼她們再問,就會讓人覺得不識體統了。

  「走吧,別在這裡發楞了,醉真人已走,陪本公子去院里轉轉,想來春風吹過,院里的景色當然不錯了,順便還可以看看晚霞。」

  王禪說完已經向外走去,其實王禪的心裡還真是有無法放下的東西,也許晚霞依舊心境卻不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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