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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見機行事

  第七百六十九章見機行事

  齊都春紅樓的三樓,這裡一般是春客們留宿的地方,也是尋歡之所。

  一般酒客公子只有到了酒足飯飽之時才會上來,而且三樓之上沒有客廳都是一些房間,只有兩道穿廊,到是有二三十間客房以供客人休閑娛樂。

  而在最邊上,有兩間卻少有人來,若是只看門房,都會覺得這是兩間客房,可若是進了裡面才會發覺,這其實就只是一間房,只是在外裝了兩道門而已,以迷惑於人。

  而且兩道門上都掛著牌子,閑人免進,說明此兩間房常年被人包了,並不對所有人開放,也並非所有春客都可以來此屋是消遣的。

  而這房間裡面也並非什麼客房,連一張床都沒有,卻只是兩間合併起來設置成一間較大的客堂而已。

  而且自進門之後有幾道屏風,圍得密密實實,就連二道通向街道的窗子也用布帘子封住,當然這在青樓到並不奇怪,畢竟來此尋歡的客人,也不希望春光外泄,所以當然會封得密實一些了。

  而此屋臨街的對面卻也有一個院子,像一個小花園一樣,那一個院子就是這春紅樓的後院,只隔了一條街,那裡除了十分尊貴的客人可以住之外,就是此樓之內的姑娘們平時的住所,看起來要偏遠一些,卻也顯得十分安靜。

  只是此時這間客堂之中卻正好有人在商談著事情。

  居中所坐的是一向樸素節儉,為齊國百姓請命,發須皆白的齊國國相晏嬰,他能在此讓人十分驚異。

  一邊則坐著他的兒子晏圉,也就是此樓名譽之上的老闆。

  另一邊半掩著的是齊國陽生公子,他有意坐得躲在屏風後面,顯得不那麼自信,中間桌上擺了點水果茶點,還有一盞油燈也是十分昏暗。

  此時的陽生公子雖然有些掩藏,可面色卻十分興奮,一臉知意的一直盯著晏嬰。

  「相國大人,這幾日得圉公子相助,已招募了不少江湖人士,而且昨夜還招募了一個道法高深的真人,也是真的如虎添翼。

  更有趣的是昨夜王上所招的那個秋傷公子竟然敗在醉真人的手下,如此看來現在本公子的實力也不是當初那般不堪一擊了。」

  陽生公子十分興奮,說完之後自己直接喝了一大口茶,他話雖未說完,也未說明想法,可卻十分明顯。

  「圉兒,那位醉真人是如何安排的。」

  「回父親今日已安排他到了陽生公子府里,以後會時刻護衛陽生公子安全。」

  晏嬰一聽,也是面帶微笑,卻撫了一把鬍鬚。

  「圉兒,這個醉真人可探得他的底細,來齊都有無與王上或是那幾個樂身之臣接觸過?」

  「回父親,孩兒問過,此人一來齊都就在春紅樓喝酒,並沒有去過其它地方,直到昨夜也才展露了本事,所以想來王上的樂身之臣也不會發現他身懷本事,而且昨夜鬼谷王禪也在當場。

  而那位各秋傷公子似乎與鬼谷王禪認識,可最後卻一直與鬼谷王禪暗中較勁,而這位醉真人也才出手幫助鬼谷王禪,直接讓王上新招的秋傷公子氣憤而出。」

  晏嬰一直聽著,時而臉上布滿憂慮時而又有些歡喜。

  可此時陽生公子卻是十分鬱悶也十分尷尬,因為他剛才所說這兩父子對他並不理睬。

  「陽生公子,不要怪老夫謹慎,看剛才陽生公子表情,似乎是不是覺得可以進行大計了?」

  陽生一聽,知道晏嬰此問定然非是此意,可此正是他心中所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也是一時興奮,所以也欠缺考慮。

  「回晏公,陽生的事一切以晏公作主,陽生不善謀略,讓晏公見笑了。」

  晏嬰一聽,也算是有些欣慰,這個齊王的公子這些日子到也長進不少,能見事說話,更不敢妄自尊大了,剛才晏嬰故意冷落於他,就是想試一試他此時是否還高高在上,一試之下到也並不失望。

  「無妨無妨,陽生公子性情中人,遇喜則樂,遇憂則慮,這也是十分正常之事。

  而且剛才聽圉兒一講,我到覺得行大計還為遲過早,此時也正是我們坐觀其變的時候,不可著急呀?」

  陽生與晏圉一聽都是有些不解,晏圉也知道他父親只有半年之壽,若是不趁此機會,那麼將來若是等齊王再招得能人,那麼就為遲以晚了。

  「父親孩兒不明,昨夜之事王上必然知道,若是王上知道他所招之人技不如人,那麼自然還會再招其它能人異士,若我們不趁此機會施行大計,我怕會夜長夢多。」

  晏嬰一聽,到也是一笑道:「圉兒,你還是謀略不足,也不知時勢,將來不可以參與國事,若不然你會因才智不足而誤了齊國,也會因此而誤了自己一生。

  昨夜之事王上自然會知道,可你卻不知這些江湖人士的自負與習慣。

  若是初被王上重用,就出此丟臉之事,那麼他自然不會如實報與王上,反而會把事情怪在鬼谷王禪身上,這樣一來,不僅王上會十分高興,而且也會更加重用於他。

  王上雖然這些年親近樂身之臣,可他卻並不昏庸,用人之道,非全看道法本事,更重要的還要看頭腦。

  這個秋傷公子在王上面前定然會把自己說成是顧全大局,故意落敗,所以王上會覺得他有計謀所以會更喜歡他。

  今日入朝之後我就聽聞,此時除了這位秋傷公子之外,又來了三位真人,都是奇人異士,所以若說起來,王上現在的實力還真是不可小瞧。」

  晏嬰畢竟是齊國三朝元老,只是一聽就知道其中之故。

  「是孩兒大意了。」

  「晏公,那麼如此看來我們還要再多加尋訪,再招一些奇能異士來,這樣才能保得周全,也才能施行大計。」

  陽生公子一聽,臉上也是透著憂慮,就像剛才晏嬰所言,這位陽生公子習慣了玩樂,還真是遇喜則樂,遇憂則慮,完全表現在臉上,沒有任何城府。

  「不急,剛才老夫說了不急,因為依老夫看來,陽生公子此時十分安全,因為你的父王他其實除了考慮繼位之事外,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他比我們急。」

  兩人一聽,再次是一頭霧水,若說現在齊王只有一年之期,那麼繼位之事就是現在齊國的頭等大事,可晏嬰卻十分肯定齊王還有重要的事,他們就弄不明白了。

  「父親,父親所說我與陽生公子實在不解,還望父親釋疑。」

  「你們對於齊王太不了解,齊國王族除了食人肉這一陋習之外,還有一個世人皆各的陋習,那就是好求得長生不死之術,這或許也跟當年太公留下只會開花不會結果的海閣老樹有關,據傳食此樹之果就可以長生不死,這也是齊國王族世傳之秘。

  而現在王上知道自己只有一年之壽,不論他信與不信,可鬼谷王禪的名聲在外,讓他也開始想從另一個途徑謀得長生不死之術,畢竟王上一生喜好玩樂,時刻不會如此輕易放棄捨下榮華與富貴享樂的。

  而鬼谷王禪有意展露了三塊聖物,其實就是告訴王上,若是時機成熟,完全有可能打開商亡周興之地,相傳這裡面有一本古書,叫《黃帝心經》,傳聞裡邊就是修得長生不死的法術。

  那麼現在王上招如此多的異人,其實就是想藉此機會打開商亡周興之地,以圖修練長生不死之術。

  那麼現在看來,王上與鬼谷王禪還有離魂山莊的離魂尊主三方必然會有一番爭鬥,這也正是你我可以繼續招攬人才的機會,同時也可以再作謀略,見機行事。

  當然這三方都不是省油的燈,沒有一方會輕易妥協,若許他們之間相爭必然會的傷亡,如此一來,我們只要把握好機會,就可以事倍功半了。」

  晏嬰說完而陽生公子也是及時把茶碗遞給晏嬰,他雖然不懂,但聽得出這真的是好機會,就像他斗的蟋蟀一樣,若是等三方拼個你死我活,他再放出自己的蟋蟀,就是必贏的局面。

  就算是他的父王死了,才是最好的事,那麼在沒有遺召的情況下,他甚至不用動手,就可以穩佔釣魚台,以長順位繼承,獨享齊王之位,不會再有其它風險。

  晏嬰喝了一口茶水,手換著鬍鬚也是十分得意,對於形勢的分析與運用,他可比眼前的這兩位年輕人高明得多了。

  「父親深謀遠慮,孩兒佩服。」

  晏嬰微微一笑道:「你們還小,可觀人察物之事,你們還需慢慢捉摸,而鬼谷王禪就是這其中的高手,特別是他掌控時勢之能,老夫也自嘆不如。

  只是他此次來齊,打著清除盜嬰妖人的主意,其實他也是想打開商亡周興之地。

  可現在如此機會,想打開的也非是他一人了,這些都是因他自負而惹的麻煩,若他懂得低調一些,或許老夫也猜測不到。

  可他與齊國田氏交好,雖然看似是為了將來齊國安危,不想齊國有亂,實則是為打開商女亡周興之地作準備。

  而且依鬼谷王禪一向的傳聞,是不會不懂規矩,同意廢長立幼的,之所以同意,就是想將來好控制接位的荼公子,用齊國根基為他打天下,重建一統之局。

  現在大家都有如此奢念,老夫到也可以坐看風雲了。」

  晏嬰畢竟是看得遠一些,所以此時也像是當年姜太公釣魚一樣,願者上鉤,一點也不急了。

  「原來是這樣,還是晏公高明,陽生心服口服。」

  陽生公子此時心裡也是想入非非,若他能上位,那麼就可以與鬼谷王禪合作,而他說不定會是將來一統之主呢!

  「陽生公子,此事應該在這一兩個月就會有結果,所以還要耐心等待,王上的心思老夫還拿得准,可這個鬼谷王禪向來計謀無雙,此時雖然如此猜測,可不得不妨,所以明日安排就在陽生公子府里,老夫想親自見見這位醉真人。」

  「父親,若是如此,不是讓王上與芮姬娘娘知道父親想扶陽生公子上位了嗎?」

  晏嬰一聽,到是一笑道:「你能如此想,到也不差,只是老夫去陽生公子府並無不妥,老夫的諫意王上與芮姬娘娘十分清楚,所以他們並不會有什麼覺得不妥之處。

  相反若是陽生公子私自與老夫聯絡就會讓王上心中有慮,反而於陽生公子不利。

  更何況老夫能想到的鬼谷王禪的謀算,想來芮姬娘娘與王上自然想得到。

  王上之所以不急著立遺召其一是想真的長生不死,這樣就不會有傳位之說了。

  另外,王上不立遺召也是防著鬼谷王禪,讓鬼谷王禪也不敢妄自行動。

  畢竟若將來繼位的不是荼公子,而是陽生公子繼位,那麼鬼谷王禪想借齊國之兵就有些難了。

  所以鬼谷王禪此時也不願陽生公子死,而王上當然也不想陽生公子此時就死,一切還要看將來的情況來定。

  時勢有變,謀略就要隨之而變,世間沒有一塵不變的謀略。

  你們不必擔心,有老夫在,想來還是可以與他們鬥上一斗的,至於鹿死誰手,這就很難說了。」

  晏嬰也是老奸巨滑,可卻也小心謹慎,此時兩人一聽,也終於還是放下心來。

  「圉兒,陽生公子,此地青樓,你們還是下去二樓,好生觀察,若是再遇可用之人,不可失了,老夫也要回去了。」

  晏嬰說完晏圉馬上就站起身來,朝外牆走了幾步,從地板之上掀開一個洞口,而晏嬰則走了過去。

  「父親小心。」

  「你們就放心吧,該喝酒該尋樂就尋樂,沒有人想得到老夫也會身在青樓,這個地道老夫走了不知多少年,在這裡老夫也為齊國謀算了大半輩子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晏嬰說完,自己就下了地洞。

  看起來這個洞一直下到樓底的地下,而且還通過街道,直通晏府,如此秘密之所,怕是任誰也不會想得到,由此可見晏嬰的才智也是十分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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