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盜嬰奇案
第六百七十八章盜嬰奇案
茶樓就在旁邊,兩人走過牌樓,直接向茶樓走去。
此時正是午時,一進茶樓到也涼快,許多有錢人的子弟這個時候也正好是午睡醒的時候,所以閑來沒事卻也都會來茶樓里飲茶閑聊,消耗時光。
雖然茶樓也並不奢華,卻也算是十分悠靜之所。
這些年還在洛邑的大富之家已經十分少了,大部分都已遷到諸侯列國去了,剩下的一些富家子弟也都喜歡遠遊列國,所所留下的都是一些懷才不遇,或者說本就沒有什麼真本事之人。
而他們呆在家中都是怨聲截道,有時甚至比死還難受,所以來到這茶樓也可以接觸更多的人,可以舒緩心中的苦悶。
而且這茶樓南來北往,到也熱鬧,也可以聽到一些奇聞,聽到一些列國的新聞,也能增廣見識。
老子與王禪身著都不華麗,卻也十分端莊。
一進茶樓小二哥就奔了出來,看起來現在的生意也並不好做,人少自然十分熱情。
小二哥一看老子,到像是認識一樣的道:「原來是李老爺子,你可有不少日子沒來我們這聚賢茶樓了,快快請樓上坐。」
小二說完還是瞄了瞄王禪,此時的王禪頭戴著一頂灰布帽子,把額頭都給掩住,儼然的下人奴僕的形像。
「有勞有勞,難得今日閑時,就來此坐坐,還要勞小二哥給沏壺茶來,再上幾個點心,我這個屬下可還沒有用過午飯。」
老子說完也是躬身一揖,顯得十分有禮。
王禪不得不也跟著老子一樣,與小二行禮。
而小二哥當然也回之與禮。
大周是禮儀之邦,特別是洛邑十分重禮,而老子雖然只是一個守藏室的小吏,可至少也是一個官員,而且年歲如此之大,可老子卻並不因此而自居,對一個茶樓小二,都行著禮,由此可見其人之躬厚,其人之謙微。
王禪心裡也是十分佩服。
走過幾張桌子,一些洛邑的百姓也在喝茶,他們此時所談也是此大周列國所發生的盜嬰案。
王禪也側耳把所有的都聽了下來,他也不放過任何一條傳聞與線索,他知道此案非同一般,傷天害理,已違天道,所以他的師傅才會有意帶他出來,雖然名為散心,可實際上也是在給他交待任務。
二樓之上風景又要好得多了,老子自行走到靠窗,卻又不靠街道的一側,這一邊看過去全是低矮的民房,那些百姓,還有閑客議論的聲音也小得多。
「師傅,你看起來也常來這世井之間轉悠,這又是何故?」
王禪心裡有疑,卻也不得不問。
「普通一些稍有所學之人,欲修身悟道,往往會選擇一些遠離世俗之地,這只是心中狹窄之故。
其實於道而言,並無什麼世俗高貴之分,而且這世井之間卻也藏道其中。
世人慾望多者,富貴之家,往往一心向富貴爵位而求。
可這普通百姓,農作之家,靠天靠地吃飯,反而更容易與道相近,所以井市之中卻比那些賢才隱士更能明白道的真義。
正所謂小隱於水山之中,可汲山水之靈,中隱於朝堂之中,可悟人性之爭,大隱於市井之中,可解民間百姓疾苦,也能明普通百姓之道。
世間之人富者權勢者少之又少,可百姓卻是世間之眾,若道不存於世間普通百姓之間,那道又有何意義。
坐吧,不必拘禮。」
老子還是示意王禪坐下,王禪一直站在他的身邊,有如下人,反而讓老子覺得不舒適了。
「李老倌,茶水到,點心到,你們慢用。」
小二哥的稱呼王禪本也有些不高興,可老子卻依然雙手對著小二一揖道:「有勞有勞,謝過小二哥。」
王禪卻也不敢造次,只得舒了一口氣。
「禪兒,學以致用,道之所用在於行,若你習萬千學識卻不用於行,學又有何用,師傅曾跟你說過上善若水的道理,水之所以行低,也正是因為用,為何心裡還有不平之意。
這市井之間,對於老年人都是如此稱呼,難道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難道禪兒喝茶還要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可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怕你這茶又喝得不痛快自然了。」
「是師傅,是徒弟修行不夠,依然固執於身份地位,以及人之稱謂,徒弟以後不會有此狹窄之想了。」
王禪想的是,他的身份該也是列國聞名,他在列國之間就算是諸侯君王都稱他一聲「先生」,而他的師傅卻在這裡被人稱之為「老倌」,實在太過低俗,所以他心裡才會有怨,可老子卻也能看得出來,所以直言開導。
「剛才你也聽了,大周天下邪魔已出,傷天害理,有違天道,諸侯列國以及大周天子對此事束手無策,此事當由你來解了,不知禪兒對此有何看法?」
「回師傅,剛才上樓之時,徒兒也聽了茶樓里的人在議論此事,看起來此事當是現如今大周列國之中最讓人糾心之事。
而且依此事來看,行此惡事之人本事不小。
有兩種可能,一種行此事之人是一個人數眾多的組織,才有可能在不同的列國作下此案,而且時間十分短促。
另一種,則是行此事的人,其實只是一人,而此人邪術了得,可以隨時隨地行走列國,在不同的列國作下此案。
只是徒兒也不明了,為何這些惡邪之人會挑選足月之嬰孩下手呢,而不是其它的孩童。
聽樓下茶客所言,所有盜之嬰兒都是滿月之前的嬰孩,而且不分男女。
這裡邊必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禪還是簡單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同時也有疑惑。
「禪兒,你剛才說了兩種可能,我知道你心裡定然也有定論,你認定那種可能呢?」
「應該是一人所作,若說組織,列國之間無非四大組織,其它組織未必能成如此之事,而且人多了反而會露出馬腳,容易被人識破,之所以至今未有察獲,就是沒有相關線索。
這種惡事想來不論是暗夜也好,幽冥也罷,或是夢魘離魂之人都不會容世間有此惡人存在。
而且若說組織,也不可能數月之內就會發展得遍布大周列國,而徒弟在三年前卻毫不知情,這就有些怪異了。
所以徒弟認為,此事當是一人所為,只是他為迷惑於人,所以才在數月之內,在大周列國之中任意行下此案,故意想讓別人覺得不可能是一人所為。
而且此人專挑滿月嬰孩下手,其目的必然十分邪惡,如此邪惡之人,本事不小,自然會十分自負,所以不可能再讓人幫手。
而他也不會想讓人知道曉他的秘密。」
老子一聽,十分滿意,王禪的想法與普通之人有異,卻十分有理,而且分析得絲絲如扣。
「禪兒所說當不會錯,難得你心思如此慎密,師傅與你相比,到不如你考慮周詳了。
只是剛才你也問起,為何邪惡之人會盜滿月之前的男嬰女嬰,這不要從男嬰與女嬰說起了。
人之初生,於道家而言,是為先天之嬰,尚未食人間煙火,所以帶著先天的靈氣。
而人之轉世也好,投胎也罷,於人而言都只是靈魂,也就是魂魄的轉移。
就如同你之投胎,卻只是一顆稻穀,可若投為人,卻也需一定的機緣。
而這些初生的嬰孩,滿月之時,尚未有自我之識,所以依然還是混沌之態,而也正是此混沌之態,卻是最具先天靈氣的,也可以通過嬰孩汲食嬰孩前世的魂力。
邪魔修練之法也是千奇百怪,與正道截然不同。
我正道修身明道,以修己為重,而這些邪魔之徒卻喜歡吞食其它人的魂力來增強自身的魔法修為。
而這初生未滿月的嬰孩,卻也是最好的一種練化丹引。
只是卻也不可就此確定,畢竟邪術魔法還會有更多的用途,師傅也並非十分明白。
只是聽聞當年周代商之時,那時也是群魔亂舞之時,一些修行成形的邪人妖魔,也曾欲助前商,可這些邪魔,當年也被正道之人一一驅逐,有的已魂飛魄散,有的卻逃之夭夭,隱藏於世間。
可世間之事,卻也是相生相剋。
既有如你鬼谷王禪般天賜靈嬰出世,定然也會有同樣邪魔而生,所以此事如何,師傅也不好斷言。」
老子同樣只是把可能性說出,卻並不確定,畢竟這些事他縱然清楚,也不可能泄了天機。
而老子把相生之理說清,與王禪相聯繫起來,這就是給王禪下了一個套,讓王禪不得不管,而且還不得不用心去破解此案,除掉這些魔邪之徒。
「師傅不用如此說,徒弟也不會放過這些惡邪之人。
只是徒弟此時學藝不精,不知還要多少時日才能有所小成,可聽著這些嬰孩竟然被這些邪惡之人如此遭賤,徒弟心裡也是十分難受,不知該如何是好。」
「明道之旅,非一日可成,而且明道之法,也非要學什麼高深的理論,只要有一顆明道之心,善於從世俗之間悟出道法,這萬千世間,你又何愁呢?
況且你自轉世而來,自然不會一無所帶,師傅也給你準備好了。
你再此修行六天,至第七天,你就可以脫離師傅的門戶行走列國了,而師傅也該遠遊他鄉了。」
王禪一聽,心裡還是一喜,卻又有些不舍。
「師傅,其實你早就算好的,所以才帶徒弟來此。
可師傅遠遊何方,若它日徒弟有惑要尋師傅又該如何去找師傅呢?」
「你之所憂並非在於此案,而是在於你自己的使命,如何分此時列國之勢,又如何才成就將來一統之勢。
只是此事師傅早有所言,你該清楚。
至於師傅,你不必找我,若你有惑,當自解之。
道就在你身邊,你找師傅又有何益。」
王禪一楞,卻還是頓時記了起來。
「師傅,八卦有復,七日來複,如此看來,將來天下必是七分之態,只有七分之態,才有一陽來複可能,徒兒明記在心。
而且師傅讓徒弟再修習六日,第七日離開,也是此意,大周至陰,而我就是那一陽,可以轉變世態,還歸正常,只是徒弟怕讓師傅失望,有損師傅之名。」
「名雖名,本非名,有何重要之處,你若離開將來也不必提及於我,我只是這宇宙蒼穹之中一介凡民,不足道也,更何況將來之事。
你已得我之真傳,還能有什麼難得到你的。
喝點茶吧,世間有劫,自也有緣,急之不得,功到事成。」
老子說完,自己喝著茶,也不再理王禪,只是看著窗外,像是已融身在外面的世界之中一樣,而這一身體,只是一個行走的軀殼而言。
王禪從老子的身形與形態之中可以看出,這種神遊於世的道法,恐怕他一輩子也能成就。
可他卻也欣慰,這三年時間正與他所謀所卜一樣在,分毫不差,而且他一出大周洛邑,又將會是另一番不一樣的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