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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原是故人緣

  一進入這小世界,薑蟬就知道了自己對它有感的由來——


  原來這小世界竟然有故人轉世!

  雖說曾經想過會與故人重逢於某個世界,但沒想到這重逢竟來得如此之快。


  僅僅是去了一趟時空之河,出來的第一個小世界就遇到了!


  這緣分,在緣分榜上,也得上奇緣榜了吧!


  同時,在踏入這方小世界時,薑蟬便知道了這方小世界的基本情況。


  該怎麽說呢?


  這方小世界本身雖然與其他小世界並沒有什麽不同,但它的後續出路卻是一條大道通途。


  甚至說得誇張點,它的後續出路根本就是一條青雲之路,而且還是一條龍服務式的青雲之路。


  會有這種特殊待遇,得益於此方小世界出了一個頂級大能者。


  這方小世界的名字,就是以那位大能者的道號來命名的——玄誠小世界。


  玄誠小世界之上還有玄誠中千界。


  當然,大千界和頂級世界就不是以他的道號為名的了。


  雖然大千界和頂級世界不是以他的道號為名的,但其上都有與他相關的龐大勢力。


  所以,相比於很大部分人來說,出生於玄誠小世界,就等於是贏在了起跑線上。


  因為,在這裏,隻要你有資質,幾乎就沒有被埋沒的可能。


  畢竟,它是受到多方關注的大能者的故鄉,所以,這待遇自是與眾不同的。


  所以,薑蟬的那位故人能投身到這方世界,也隻能是對方功德深厚的緣故了。


  對了,那位故人就是薑蟬的母後,曾經的郭皇後。


  感應到了郭皇後,薑蟬自然是想要第一時間趕去見見的,畢竟,在郭皇後轉世前,她與薑蟬還曾有過約定呢!


  不過,想到腦子裏還有一個要轉世的,她便暫時壓下了這個想法。


  “你打算什麽時候轉世?”


  “怎麽你看著比我還急?”


  “問問罷了,愛說不說!”


  “哎,別啊,我這不是轉世前想多多跟你說說話麽,畢竟我們得有好長一段世界不能相見了。”


  “這還是我誕生以來第一次離開你,想想就挺傷感不舍的!”


  薑蟬對此翻了個白眼兒,無語道:“你可以不要用這副口氣說話不?”


  “整得好像我是你媽一樣!”


  “明明我還是一窈窕淑女!”


  “而且什麽好長時間不能見,難道不是相見就能見的麽!”


  阿時被懟得悻悻道:“你說得也是!”


  “不過,你還是別專門來見我了,就算要見,你也得悄悄來,不能讓我發現。”


  “不然,萬一看到你我突然想起了什麽,那不是白費了這轉世的機會麽!”


  “嗬嗬”冷笑兩聲後,薑蟬才萬分無語道:“請問一下,就算你轉世後有如今的記憶,對你之後的塑形有影響?”


  問了也不等他答,自己就接了下去。


  “我記得是沒有的吧!”


  “既然沒有,你是不是腦補得有點多了!”


  “還白費機會,我看你是白費了腦子!”


  入戲有點深的阿時,“哈哈”兩聲打了個岔,然後才繼續道:“那你就多來看看我吧,我敢肯定,就算我轉世後沒有了記憶,見到你後,你也一定是我心裏最特別的那個人!”


  薑蟬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客氣道:“那還是算了,雖然對你塑形沒有影響,但對你轉世後的生活肯定是有影響的。”


  “所以,我還是不去做你心裏最特別的那個人了。”


  阿時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便沒再多說了。


  雖然沒再說了,但他仍然在薑蟬腦子裏沒動彈。


  薑蟬忍住再次翻白眼的衝動,催促道:“用得著這樣?凡人的一生多短暫,你回歸的速度不會慢的。”


  話是這樣說,但阿時卻一點沒被忽悠到。


  “你覺得我轉世後會是凡體?”


  “我倒是想,但靈魂性質擺在這兒,所以,凡體是不可能的。”


  “甚至修行資質差一點都不可能。”


  “而有了好的修行資質,以我的本事,那修行不就是一日千裏的事兒?”


  “然後,修為上去後,壽命自然也刷刷刷上去了。”


  “所以,轉世回歸不就得遙遙無期了。”


  聽著他婆婆媽媽的囉嗦,薑蟬此刻十分暴躁,很想直接給他打包走,然後去見郭皇後的轉世。


  但,想到彼此間不曾作假的情誼,她還是忍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可以封印自己的屬性的?”


  “而且,就算不封印,之後修為上來了,你解開胎中之迷的可能性也是百分之百。”


  “所以,你哪裏來的那麽多杞人憂天?”


  阿時惆悵地歎息了一聲,“唉,你不懂!”


  這句話出口後,眼見薑蟬要暴走,他連忙補充道:“我真的隻是舍不得你嘛!”


  “雖然我也知道你說的那些道理,但事到臨頭了,總是有些不可理喻的。”


  “就像那些憂鬱症患者,難道他們不知道陷入消極的情緒對自己不好嗎?”


  “他們知道啊,但就是控製不住,能有什麽辦法呢!”


  “就算是剛剛誕生的時候,我也不能百分百地控製自己的思想,更別提如今了。”


  其實薑蟬也舍不得阿時,但對於她來說,這個世界都可以在她的掌控範圍內,所以想阿時了,隨時都可以看。


  所以,這樣一想,她就沒有了分別的感受。


  不過,如今聽阿時這麽一念叨,她便想到,此後的確得當一段時間的陌生人了。


  如此想著,心裏才稍微有了點離別愁緒。


  不過,這點兒別愁並未困住她多久,不過是打個盹兒的功夫。


  “好了,你還是早去早回吧!”


  “現在你就說說,要不要封印了再轉世,還有,對於轉世之後有沒有什麽其他要求?”


  阿時也知道再拖下去沒有什麽意義了,便順著薑蟬的話道:“算了,不封印了,畢竟,我大概也隻會轉世這一次,所以就好好體會一遍吧!”


  “至於其他要求,除了投胎為男身這一條外,剩餘的,隨緣吧!”


  薑蟬根據他的要求做好了轉世準備,然後確認他也做好了準備後,才動用輪回法則,將其定向轉世到這個世界。


  至於剩餘的,她就不再關注了。


  畢竟,她總歸是做好了讓其成功轉世的準備的。


  雖然,對方離開她的識海後,她有那麽一丟丟的不習慣和惆悵,但想到郭皇後,她便又將那點子不習慣和惆悵拋之腦後了。


  多麽奇妙的緣分啊,居然真的能在這茫茫世界裏相遇。


  懷著一種驚喜,薑蟬順著直覺地指引來到了一處露天園林。


  此時正是桃花灼灼、芳菲遍野的時候。


  這座名為“芳菲苑”的園林裏,也正是人流不絕的時候。


  當然,其中最多的,還是各家的公子小姐。


  他們都是年華正好的歲月,漫步於桃林紅粉下,正應了那句“人麵桃花相映紅”。


  隻是不知道這份“紅”裏麵有幾分是花的襯托,有幾分是男女情懷的萌動。


  雖然芳菲苑裏,主打的是少年少女的兒女情懷,但人多的地方,總歸是非也是多的。


  畢竟,人人都有一個真我,而每個真我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要想所有獨一無二都能和諧相處,幾乎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的。


  這不,臨著一條小溪,有十幾名少女正在那裏爭執著。


  說得更準確一點,這是一場以一敵多的爭執。


  雖然是以一敵多,但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以一勝多。


  甚至可以說,雙方之間的差距根本就是王者與菜鳥的區別。


  當然,那個“一”是王者,那個“多”是菜鳥。


  那個王者是一名紅衣飛揚的明媚少女,看著她,就如看見了烏雲之後的那抹天光乍破,又如看見了雪化雲開後的那抹明媚暖陽。


  總之,那是一名令人看了就心情敞亮的少女。


  從那名少女的作風來看,她絕對是在各種愛護中肆意長大的。


  此時那名少女正雙腳踩在一塊大青石上,背靠著一顆古樸的桃樹,右手漫不經心地甩著一條黑色軟鞭。


  從那黑色軟鞭偶爾逆光時所泛起的金色光芒,以及與空氣接觸時所發出的音爆聲響來看,它是頗為不凡的。


  至少她對麵的那十幾名少女就很忌憚,所以,隻敢離得遠遠的耍著嘴皮子。


  可惜,論耍嘴皮子,她們十幾個也不是她的對手。


  “郭琳,同為郭家人,你哪裏比得上瑤瑤了?”


  “你不就仗著有個好爹、好哥哥!”


  “哦,你也知道我有個好爹、好哥哥啊!”


  “有本事,你就叫郭瑤重新投胎,也投個好爹、好哥哥唄,跑到我這裏來吠什麽吠?”


  “郭琳,你說話怎麽這麽粗魯?簡直不堪為伍!”


  “我們有為伍過?你怕不是腦子有疾?”


  “郭琳,你別欺人太甚,雖然我們不如你,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說得好像我就很好惹一樣,你過來惹我一下試試?”


  “哼,郭琳,你整天在外邊這麽仗勢欺人,你就不怕給你爹和你哥哥抹黑?”


  “嘖嘖,挑事兒的是你們吧?怎麽到了你們嘴裏就是我在惹事兒了?難不成,這就是你們的終極絕學——空口白牙、指鹿為馬?”


  “再說,被人挑了事兒,還讓我忍氣吞聲,我那才是對不起我爹、我哥的多年教導!”


  “唉,家教所致,遇到這種情況絕對要狠狠地反擊回去,不然,我就得被加倍訓練了。”


  “不過,想來你們是不能理解的,畢竟,我們家粗魯嘛,哪能是你們這些清貴嬌柔的高等人理解得了的。”


  “郭琳,你別太過分了,你就不怕我們回書院後去告你?”


  “怕,我好怕!”


  這矯揉造作的聲音配合著她的白眼,可謂是相當傳神了,至少周邊藏著的觀眾都看得挺過癮的,她自己好像也挺滿意的。


  “嗬,你們又不是沒告過!”


  直接冷嘲熱諷了。


  “不過,說來也是你們心太軟,不然怎麽每次說上問心台的時候,你們都退縮了呢!“


  “我也知道,這都是你們真善美的體現哪!”


  “所以,你們這麽真善美,想來這次告了,再次上問心台的時候,你們還是舍不得我受到傷害的。”


  陰陽怪氣地說到這裏,她舉起左手袖子遮住臉,發出了令圍觀者忍笑,令對手們氣成河豚的經典操作。


  “嚶嚶嚶,人家好感動的!”


  說完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後,她也不放下袖子,就吹著袖子玩了起來。


  那無視的態度,令本就被氣得理智幾乎崩盤的對手,瞬間出離了憤怒。


  然後,就是一場行雲流水的抽人活動。


  郭琳步履從容的一鞭卷一人掛到桃樹上,同時也不忘發表自己的感歎。


  “你說你們,怎麽就記吃不記打呢!”


  “不過,能夠記打也就不是你們了。”


  “雖然你們天天跟蒼蠅似地煩人,但好得每次帶來的歡樂更多,我也就不多計較了。”


  “想來,這也是你們的一種本事。”


  “不然,照你們這作死的功力,墳頭草早就不知道多高了。“


  “當然,這也與我心胸寬廣有關,畢竟,要不是我一次次地包容了你們,你們早就蹦躂不起來了!”


  “話說,其實我一直不明白,那郭瑤又不是你們親娘、親姐的,用得著你們這麽賣力回護?”


  “而且,論起地位處境,她可比你們強多了,所以,你們到底是有多眼瞎啊!”


  “唉,真替你們家裏人憂傷,畢竟這麽蠢,怕是你們娘都有過把你們塞回肚子裏,生個胎盤出來的衝動。”


  “唉!”


  一生歎息落下,不知是真在為她們父母歎息,還是在為歡樂如此快就結束了。


  總感覺她的鞭子連熱身都沒熱好,所以,這應該是在遺憾豬對手的能力太低了吧!

  不過,這份遺憾馬上就消失了。


  因為,引發雙方矛盾的正主來了。


  隻見一位嬌弱似白蓮的女子,邁著碎步,柔柔的,向著溪上精致的木橋走來,邊走還邊蹙眉擦汗。


  等到了橋這邊,到了郭琳鞭子長度範圍以外,她才站定,以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態道:“阿琳,你怎麽又這樣呢?”


  “就算大伯和大哥寵你,你也不能如此沒有分寸啊?”


  郭琳對天翻了個白眼,直接插話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身上汗味兒重不重?”


  “要是重,你還得離我遠點兒。”


  “不然萬一待會兒風往我這邊吹,我怕被熏著。”


  郭瑤表情一瞬間空白,隨後咬牙道:“阿琳,你怎麽這樣?”


  明明是恨不得生吃了她的表情,偏偏卻一副關懷的口吻,也真是人生如戲的表率了。


  郭琳挑挑眉,疑惑道:“這樣是哪樣?”


  “我不就問了問你身上汗味兒重不重?”


  “如果你是指這個的話,這可真不能怪我。”


  “我隻是看你一路走來,不停地拿著帕子擦汗,所以關心關心罷了。”


  “畢竟熏著我了不要緊,反正是一家人,但要是熏著別人了,那可就是丟了郭家的臉了不是。”


  “你看,在你孜孜不倦地教誨下,我都學會體貼人,學會關心家族了,你是不是感覺特欣慰,特高興!”


  “畢竟,這都是你的勞苦功高啊!”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驕傲的,我一定繼續貫徹你的教誨,做到更好!”


  “真的,我現在就去努力!”


  一口氣抒發出心裏的感想後,郭琳運起功力就消失了。


  隻留下了一個特想吐血罵髒話的郭瑤,和仍然掛在桃樹上的十幾個沉默無聲豬對手。


  至於其他圍觀的,也跟著郭琳的撤退而撤退了。


  畢竟,都得找個地方大笑一場。


  話說,功力高果然有功力高的好處,特別是在看熱鬧上。


  畢竟,隻有隱匿好了,才能看到如此真實可樂的好劇。


  不過,每次由郭琳主導的好劇,都是最受人歡迎的。


  郭琳一家子在都城與別家相處得都很融洽的原因,全賴她這無形中的影響。


  不然,就他們家那特立獨行的行事風格,最多得個路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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