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二首歌
唱完了第二遍,薑蟬便拒絕了眾人地挽留,瀟瀟灑灑地前往她的下一站旅程。
而她沒有關注的星網上,她又因這首歌走紅了。
她並沒有自己進行直播或者錄播的打算,她隻想單純地享受這種說走就走,說唱就唱的生活。
甚至,她這段時間都不打算逛星網。
她隻想把自己徹底沉浸在這種浪跡天涯,以歌為生的氛圍裏。
所以,哪怕她在星網上火了,她也不知道。
不過,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
她此時,就如一個真正的流浪者,正用腳,一步一步的朝著天之涯海之角而去。
腳步在移動,腦子也沒有閑著。
“阿時,你對於剛才的場景有什麽想法和感受嗎?”
“還是一樣,能知道他們那種情緒叫感動,但不知道為什麽。”
“那,對於他們那種感動,你有沒有想做些什麽?”
對於這個問題,阿時沉默了一下,然後猶疑道:“給他們遞張紙巾或手帕?”
雖然對於這個疑問式的回答,有些難以形容,但薑蟬還是盡力解疑道:“他們之所以會感動,是因為他們產生了共鳴。”
“而之所以會產生共鳴,是因為他們也有親人和故鄉。”
“而對於親人和故鄉的思念,是所有人都會有的情感,隻不過深淺不一罷了。”
“所以,當人們心裏的情感,與歌裏所表達的情感相通時,人們就會產生共鳴,就會為之感動。”
“雖然對於這種思念之情和感動之情,你還是沒能感覺到,但剛剛回答另一個問題時,你猶疑了,這照樣說明你是在進步的。”
“隻不過關於進步的關鍵點,我們還沒有摸清方向罷了。”
“再多試幾次,就能明白哪些感情更能打動你了。”
“其實吧,我有個猜想,但還需要驗證。”
“什麽猜想?”阿時插話好奇道。
“就是與你剛才這番表現有關的猜想。”
聽到這裏,阿時疑惑了,“我剛剛有什麽表現?”
“嗯,這麽說吧,與你自身相關的情感,你的反應會更加靈敏些。”
“而我說的思念這類情感,你根本沒有經曆過,也不容易有相關經曆,所以是難以理解的。”
“而關於自身的,比如疑惑,難為情,寂寞等這類自身本就容易產生的情感,你的感覺會比較靈敏。”
“比如你當初第一次產生那種想出來的感覺,現在想想,你何嚐不是因為向往熱鬧!”
“而向往熱鬧,就說明你懂得了寂寞,雖然這種感覺很淺薄,但一定是有的。”
“還有後邊陸續有過的那些感受,都是與你自身容易產生的情感有關的。”
“這類情感,都比較偏重於己身。”
“與其他情感相比,要更加的主觀一些。”
“而且,這類情感與外在的關係也相對較弱一些。”
“總之,這類情感更加偏重於本能方麵,利己性更大。”
“所以,根據這個邏輯來推理對你影響更大的情感種類,是有跡可循,有理可依的。”
“至於是不是,我們接下來就試試吧。”
“首先,我們來選擇下次唱歌的類型。”
說完這句,薑蟬又開始給阿時科普她所理解的人世間的各類感情。
“我想,這世間,人們最共通的感情,大概就是親情、愛情、友情、幻想、自我實現之類的吧!”
“雖然‘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這句話是真的,但我覺得,它隻是針對那些具體而細微層麵上的情感而言的。”
“在麵對諸多生靈都有的宏大的情感麵前,我覺得,人類都是可以感同身受的。”
“因為它們的大基調都是相似相通的,所以,在這方麵,感同身受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就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是一個道理。”
“隻有在宏大情感存在的這個大前提下,才有其他細微情感存在的可能。”
“你也許會覺得奇怪,情感怎麽可以稱得上宏大呢?”
“當然,更可能的是你連宏大這個概念都沒有。”
“如果你暫時還沒有宏大這個概念,那你就先聽著吧,以後聽得多了,那麽你就有個對比了。”
“在我心裏,情感確實是宏大的。”
“它們貫穿了曆史長河,而且,可以預見,在未來,它們仍將連綿不絕。”
“所以,它們配得上宏大這個詞。”
“你是不是想,照這樣說,你也稱得上宏大了,畢竟你也有如此悠久的曆史了!”
“好了,不開玩笑了,雖然跟你也開不起來。”
“我們還是來選歌吧,你覺得我下一次唱什麽類型的歌曲好?”
雖然問了阿時,但阿時最後還是沒有選,因為他對於這些也是模模糊糊的。
所以,還不如將選擇權交給薑蟬,畢竟,她更專業。
於是,在接下來的行走裏,薑蟬便開始篩選自己要唱的歌曲了。
最終,她選擇了一首名為《關於春天的一切》的歌曲。
這是一首關於美好幻想的歌曲。
薑蟬覺得,這首歌的詞曲都比較簡單明了,既適合星際民眾,也適合阿時。
雖然,僅一首歌對阿時不會有太大的效果,但積累多了,總歸是能從量變到質變的。
這次薑蟬選擇唱歌的地方,是在一個有花有草,有河有船的公園裏。
當時,陽光正好,不冷也不過分熱烈,讓人懶洋洋的。
她坐在一葉扁舟上,撥響了她的吉他。
隨後,她那帶著美好憧憬與夢幻的歌聲便傳了出去。
於是,那些正懶洋洋地,貓在公園裏的遊客,便如經曆了一場美好的夢境般,沉浸在了歌聲裏。
“我在盛滿星子的海
泛一葉小舟等風來
於是這世界除我之外
便再沒其他人存在
可船都終要停泊
船長也難免會離開
你我他她都將在人海
揮灑我們最信馬由韁的愛
某個疏離而冷淡的秋天
我望著沒有邊際的麥田
一隻南遷的鳥落在我的左肩
與我講述那關於春天的一切
在它所形容的那個時節
朝露和晚霞也可以相戀
花自由地開也自由地謝
不需誰成全
可船都終要停泊
船長也難免會離開
你我他她都將在人海
揮灑我們最信馬由韁的愛
某個疏離而冷淡的秋天
我望著沒有邊際的麥田
一隻南遷的鳥落在我的左肩
與我講述那關於春天的一切
在它所形容的那個時節
學者和教徒也一同談天
歌自由地唱詩自由地寫
不需誰指點
某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
我親手葬下陳舊的自己
終於走到時光盡頭那片島嶼
在那找到曾聽它提及的春季
那時我將睜開惺忪的眼
看見太陽端坐在地平線
火山與冰河擁吻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
唱到後來,薑蟬似乎也已經隨著眾人沉浸在了那種美好的幻想裏,整個人也步上了大家懶洋洋的步伐。
於是,那歌聲也慢慢含糊起來,呢喃起來。
後來的後來,所有人都在公園裏大夢了一場。
那一場美好的夢境,直至晚來涼風,大家才睜開眼,閑閑地招呼離去。
真的,夢很美!
美到可能一輩子,也就那麽一次了。
畢竟,天時難求,地利難求,人和難求,天時地利人和更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