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對食情戲前皇後 獻美女香迷新帝君
四位閣臣剛走,乾清宮管事太監趙本政進來稟道:“萬歲爺,魏上公有事求見,在門外候著呢!”
“傳他進來。”
魏忠賢進來參拜道:“這些時日來,老奴見萬歲爺夙興夜寐,憂勞國事,難有片刻歡娛,特選能工巧匠雕了一個江南春景的屏風獻上,萬歲爺閑暇之餘,不出禁中便若巡視江南,也是江南子民之福和名勝山水之幸了。”
“抬上來吧!朕尚未到過江南,正好一賞其山水勝處。”崇禎似極高興。魏忠賢向外一招手,門外響起叮叮咚咚的環佩之聲,崇禎正自驚訝,但見四個盛裝的美女各搬一扇屏風緩步走進來,將屏風輕輕放了,一齊上前盈盈下拜,禮儀頗為周全。魏忠賢引著崇禎走到屏風前,笑道:“萬歲爺,這架五彩屏風上麵所繪都是杭州西湖、虎丘幾處名勝,還算精細,萬歲爺勞乏了就看上幾眼,消解消解。”
崇禎仔細看那屏風果然精致非常,邊框為江南的香楠鏤刻,色澤微紫,紋理極美,清香宜人,中間竟為名震下的蘇繡,絹薄如紙,兩麵各有用金絲銀線精心織就的圖案,針線細密,以針作畫,設色精妙,光彩射目。杭州的湖光山色聚於一錦,山水分遠近之趣,樓閣得深邃之體,人物具瞻眺生動之情,花鳥極綽約底饞唼之態,真是巧奪工。崇禎驚歎道:“世上竟有如此的神技,令人歎為觀止。”
魏忠賢見崇禎兩眼出神地盯著屏風,以為他極是喜歡,不禁得意道:“這件繡品出自浙江上海道顧氏露香園,如今露香園的老主人顧名世死了,他的長子顧江海當著家,娶了一房妾繆氏,絲繡極精。顧江海有個兒子顧壽潛善畫,工山水花鳥人物,顧壽潛之妻韓希孟也工畫花卉,刺繡之術下無出其右,就是她的庶母繆氏也有所不及。此架屏風山水乃是她婆媳二人聯手織成,據聞花了三年的工夫。”
“也花了不少銀子吧!”
“倒是沒有花多少錢,隻是老奴的一點心意,別是老奴的俸錢就是老奴也是萬歲爺的,孝敬萬歲爺原是應該的。”魏忠賢揣摩著崇禎的話,是嫌不夠貴重,還是怕動用了朝廷的銀子,該不是剛剛發了二百三十萬兩銀子作遼東軍餉心疼了?
果然,崇禎道:“朕生性好節儉,不稀罕那些珍寶器玩。如今東北邊境不寧,陝西流寇又起,下尚未太平,朕豈敢沉湎遊樂,玩物喪誌?這架屏風還是搬回你的府邸,以免群臣效尤,敗壞世風。”
魏忠賢並不沮喪,卻忙不迭地稱讚道:“萬歲爺聖明,苛於律己,以身垂範,真是中興的氣象。”罷揮手進來幾個太監,將五彩圍屏搬出乾清宮東便殿,魏忠賢一起退下,那四個女子依然在一旁伺候,似並未有退下之意,崇禎喊住魏忠賢道:“怎的不帶走這四個女子?”
魏忠賢笑道:“這四個女子對杭州山水名勝極是稔熟,可給萬歲爺講。且這四人都是女中的秀才,琴棋詩書畫樣樣皆能,可在禦書房供萬歲爺左右驅使。”
崇禎知道他的用意,不好當麵駁回,便頷首道:“那就將她們留下,安置在乾西二所值房,明日到禦書房伺候著,以供灑掃。”
“謝萬歲爺!”四個女子齊齊跪下謝恩,魏忠賢詭秘一笑。
剛過一更,崇禎望望堆積在禦案上的批本,疲憊地抬眼問道:“還有幾本折子?”
王承恩回道:“萬歲爺,不多了,還有兩本。”
“看看是什麽題目,若不緊要,朕明日再看,著實有些累了。”
王承恩看了道:“一本是江西巡撫楊憲邦、巡按禦史劉述祖奏請為魏忠賢建隆德祠,一本是朱之俊參監生……”
“又是建生祠!呈上朕看。”崇禎睡意去了許多,不悅道:“自浙江巡撫潘汝楨在杭州西湖畔建了普德祠,土木之功遍九垓,全國建得還少嗎?京師地界宣武門、崇文門、安定門、錦衣衛都督府、藥王廟、盧溝橋、昌平、房山、通州、喜峰口不下十八處,就是南京孝陵、鳳陽皇陵都建了,使了多少白花花的銀子?拉下了多少虧空?”
王承恩見他滿臉怒氣,寬慰道:“萬歲爺消消氣兒,這都是先帝朝的事了,您再急也是建了,終不能立刻下旨教人拆了,那西湖的普德祠可是先帝爺敕建的,匾額不也是親筆禦題的?據奴婢所知全國上下的生祠有八十處之多,前幾年都建瘋了,開了風氣,愈演愈烈,誰願意後人,都爭相選用風水寶地,即使侵占民田民墓,拆毀民房民舍,也沒人敢阻攔。據聞臨清府建祠,拆毀民舍達萬餘間。河南建祠竟拆毀一萬七千餘間。哪個不是比著鋪排,比著扔銀子?建造的生祠哪個不金碧輝煌,壯麗莊嚴?開封建祠不但朱戶雕梁,甚至建宮殿九楹,都用上了琉璃黃瓦,幾同宮殿。祠內供奉的神像以沉香木雕刻,又用金子鎦了,眼耳口鼻及手足都可轉動,有如生人。神像的衣著奇巧絢麗,朝衣朝冠,上戴九曲簪纓,大紅蟒衣,玉帶象笏,甚至金冠垂旒,幾同帝王。更稀罕的是神像裏麵以金玉珠寶為肺為腸,發髻上有一空穴,不斷更換四時香花。就是生祠饗祀,也按王公規格。還用孔聖人的話什麽‘祭如在,祭神如神在’,這成什麽體統?”
崇禎壓下怒氣,命道:“快將魏忠賢喚回來,朕當麵問問他建生祠的事。”
“萬歲爺可要耐著性子。”王承恩不安起來。
“朕心裏明白,失不了分寸。”崇禎嘉許地點點頭。
不多時,魏忠賢跟在王承恩後麵進殿,見崇禎拿著一本奏折邊看邊笑,忙上前行禮,崇禎道:“平身。朕這裏有個折子你看看。”魏忠賢本來不識得幾個字,司禮監所有的批朱都是王體乾、李永貞、劉若愚幾人所為,再將大意向他複述一遍,今見新君如此,心下惶恐,怕看不明白,卻又不免受寵若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隻得如實稟道:“萬歲爺,老奴粗陋,識不得幾個字,怕誤會了聖意。若是萬歲爺有什麽旨意,就吩咐下來,老奴照辦也就是了。”
崇禎道:“這個折子是關係你的事,朕正要聽聽你的意思。”
“竟與老奴有幹係?可是有人參劾老奴?”魏忠賢心裏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崇禎微笑道:“是稱頌你勞苦功高,要建祠按時禮拜呢!”
魏忠賢臉色微變,支吾半晌才道:“此事都是下邊一些臣子的私意,老奴並不知情。老奴請萬歲爺下旨停建生祠,將所有造祠的錢糧解充遼東軍餉。請萬歲爺恩準。”
崇禎讚道:“魏伴伴有功不居,更見勞謙之美。朕以為建造生祠也是眾望所歸,自古民心不可忽,各地建些生祠禮拜祝禧並無不妥。隻是魏伴伴既願停建,憂心遼東安危,以國事為重,也是為朝臣做了榜樣,朕理應準其奏請,以成雅誌。那就這樣吧,先帝下旨建造的還照舊建造,還沒有建造的就不再建了,以免弄出一些未了的殿舍不夠雅相。”
“老奴謝萬歲爺體貼,還是萬歲爺明白老奴的心。”魏忠賢跪在殿上不禁有些嗚咽。
崇禎歎道:“你是先朝的舊人,先帝臨終時一再叮囑‘忠賢忠貞宜重用’,朕豈能對不起先帝,信不過你?朕聽你將肩輿換了腰輿,這幾日腰輿也撤了,太過謙了。宮裏頭就是李永貞、石元雅、塗文輔也都有板坐,你是顧命元臣,就是先帝也允你乘坐肩輿的,何須換過?”
魏忠賢含淚道:“萬歲爺雖然不以老奴卑賤,老奴也該知道自家的身份,若老奴有什麽功勞,也是過去的了,老奴豈敢恃那些微末之功,亂了禮法?”
崇禎走下丹墀,親手將他扶起道:“你也六十歲的人了,在宮裏左右奔忙也極累的,身子哪裏頂得住,還是省省體力,少做奔走下力的活兒,那些遠路朕準你仍舊乘坐腰輿。下去吧!”魏忠賢流著淚退了出去。
王承恩見他走遠了,稱頌道:“萬歲爺幾句話就將他擺布了,奴婢真是五體投地。”崇禎打發了魏忠賢,心裏也自喜悅,嘴上卻淡淡地道:“離擺布還早著呢!”又打趣道:“你就是將朕稱讚得千古第一英主、世上活神仙似的,朕也不會升你的官職,加你的俸祿。”
王承恩急得臉麵通紅,囁嚅道:“奴婢卻也不要萬歲爺什麽封賞,隻要能日日陪著萬歲爺。要是一味討好萬歲爺,隻揀些好話來,豈不成了奸邪人?奴婢可是做不出的。”
崇禎反問道:“好話就是人?那哪個還褒揚別人?朕若獎賞臣子豈不也成了人?”
“奴婢並不是萬歲爺,奴婢是怕萬歲爺以為奴婢刻意媚主,將奴婢……奴婢被萬歲爺得糊塗了。”王承恩辯白不清,急得禁不住要跺腳。
崇禎笑道:“朕知道你。快將折子呈上來吧!色不早了,朕若再不回坤寧宮,看皇後不打斷你的狗腿!”王承恩忙將最後那個折子放到禦案上,順手將禦案上粗大宮燭上的燈花剪了。崇禎看了折子,見是國子監司業朱之俊參劾監生陸萬齡狂詞挾遁,拍案怒道:“一個監生讀聖賢書,良心卻都喂狗了。什麽廠臣作《要典》類孔子作《春秋》,廠臣誅東林同孔子誅少正卯,廠臣功高萬世,宜並素王,當建祠國學西,以廠臣配孔子,以廠臣父配啟聖公。實在荒謬,枉了頂上的青巾!那國子監本是太祖洪武爺敕建,可恨這些賊子卻把監**圃、齋房概行拆毀。殊為可恨!”提起朱筆便要批下。
王承恩道:“萬歲爺,在國子監東建生祠聽主使者就是這個參劾的朱之俊,不知為什麽卻誣告他人?”
崇禎醒悟道:“前日一早朕讀的一卷熹宗實錄也提到此事,當時國子監的祭酒是林釺,陸萬齡等要立生祠,林釺曾嚴辭以拒,以為孔子聖人,依禮享受帝王朝拜,魏忠賢若與孔聖人並列供奉,他日皇上入學拜聖,君拜於下,臣坐於上,豈有此理。那朱之俊卻並無一言責斥,反將陸萬齡之疏代為奏上,如今卻想委過脫罪了,朕豈容他?”低頭批朱,著錦衣衛將朱之俊、陸萬齡一幹人犯押送東廠詔獄,嚴加追比,定?奏聞。略一停頓,思索片刻,又在陸萬齡下麵加上曹代、李?日兩個名字,自語道:“這二人同是案犯,也寬恕不得!”放筆直腰,靠在禦座上長長地吸了口氣,不想卻聞到一陣沁脾的柔香,身子忽覺軟軟的,幾乎伏倒在案上。王承恩忙過來攙扶,崇禎道:“朕嗅到一股香氣,下腹便覺灼熱,頭暈欲睡,看看香氣來自何處?”王承恩知道決非銅鶴嘴裏的龍涎香味,不敢怠慢,先取了些冷水,替他拍濕了額頭,崇禎霍然清爽,急道:“不必驚動殿外的錦衣衛,你自去殿角四下搜尋,必要將香氣找到。”
王承恩本想邊嗅邊找,哪知香氣早已彌漫丹墀四下,難以斷定來源,隻得殿角邊、丹墀下、屏風後、禦案下到處找了個遍,卻一無所獲,望著崇禎,極是不解。崇禎走到丹墀邊道:“搜老虎洞。”伸手往左邊那座鎦金獅子的嘴裏一按,猛聽丹墀下一陣嘎嘎之聲,一扇門豁然開啟,王承恩取燭一照,嚇得渾身一顫,裏麵赫然盤膝端坐著一個太監,雙手捧著一柱香,紅光點點,香氣撲鼻。那太監見被發覺,也吃了一驚,丟了香便跑,卻被王承恩一把扭住,拉出來喝問道:“誰教你來的?”
那太監陡然來到明晃晃的燭光下,過了片刻才發覺身前立著個身穿龍袍的人,跪倒在地叩頭道:“是上公爺教奴婢如此的。”
“這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匿身乾清宮罪同行刺嗎?”王承恩在他背心處狠狠地一腳。
“奴婢知罪了。”太監哭道。
王承恩作勢還要打,太監淚水汪汪地看著崇禎,崇禎道:“也罷,朕來問你剛才燃的是什麽香?”
“是媚香。”
“媚香?”
太監道:“此香乃是先朝嘉靖年間,道士陶文仲所傳,名為紅鉛法。是取美貌端莊的少女月經初潮,盛在金桶銀壺內,加烏梅水後陰幹,如此反複七次。再加乳粉、辰砂、南蠻鬆脂、童子尿粉攪拌均勻,用火慢慢煮幹提煉,既成鉛神丹,個個滾圓殷紅,光亮異常。不論男女嗅得片刻,便會催動**,不可抑製,必要交歡而後解。萬歲爺定力非同可,真是上的紫微星下凡。”
“你這個奸邪人,剛才還謀害萬歲爺,卻又來曲意媚上,哄騙萬歲爺,我如何卻沒知覺?”
“我等肢體不全的人,卻無效用。”太監一句話得王承恩麵色羞赧,一時無語。
崇禎道:“你既了實話,朕也不為難你,隻是宮裏你是留不得了,朕不罰你,自會有人罰你,你還是出宮去吧!”
太監垂淚道:“半夜三更的,別出宮不易,就是出了皇宮,四處都是錦衣衛緹騎和東廠坐記,奴婢卻要向哪裏逃?”
“朕倒有一計可救你性命。”崇禎微笑道。
“謝萬歲爺開恩。”
“明日晚間你照常來乾清宮。”
“奴婢再也不敢了。”太監嚇得連連擺手。
“無妨,照樣躲在老虎洞裏焚香,但將媚香暗暗調換便了。下去吧!”崇禎見那太監感戴萬分地退下,對王承恩道:“傳趙本政。”王承恩邊走邊喃喃道:“就這麽將他放了,不知那奴才可靠得住麽?”崇禎暗笑:如何靠不住?他若向魏忠賢了,哪裏還回得來!
半盞茶的工夫,王承恩、趙本政一前一後進來,崇禎道:“政子,速帶幾個可靠的人到乾西二所值房,查查那四個女子身上可有什麽物件,不可傷了她們,也不要為難她們,令她們知覺。”
不到半個時辰,趙本政回來將數粒紅豆大的青色丹丸呈上,“這些丹丸都是從那些女子的繡帶、裙角、胸襟、袖口、衣領處搜得,濃香襲人,不知做什麽用處。”崇禎近前一嗅,一股濃鬱的香氣直逼丹田,登時兩頰赤熱,雙眼朦朧難睜,便覺心猿意馬起來,忙遠離了,暗自慶幸:此香之濃烈猶勝那點燃的媚香,倘若方才靠近那四個女子,不知會做出怎樣的醜態來。當下問道:“你是如何搜到的?”
“奴婢隻伺候萬歲爺,按宮裏的規矩要沐浴更衣,領她們去了混堂司,將她們脫的衣服上下細摸了一遍,就是褻衣也不曾放過的。”趙本政嬉笑道。
“好,差事當得好,各賞五十兩銀子。自明日起,每日都要如此,不可驚動了她們。”崇禎輕輕籲出一口氣來。
“娘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楊翠袖看著沒精打采的張嫣,心地勸道。
“幾更了?”
“快二更了。”
張嫣幽幽地歎口氣道:“還早呢!就這麽睡了,何時到得明!”
翠袖看著她懨懨的神情,不禁寬慰道:“娘娘還是想開些,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張嫣苦笑道:“想有什麽用?他在的時候,不是也見不到幾回嗎?隻是來倒也奇怪,先前平日見不到,也不思想什麽,一下子沒了,這心裏卻空落落的,禁不住要想他。”略略一頓,又歎氣道:“也不必寬慰我了,你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什麽男女之事,怎會明白這裏頭的甘苦滋味?哎!還是不知道的好,清心寡欲的,省得夜裏烙餅似的睡不著。”
翠袖道:“娘娘的哪裏話來?還是娘娘這樣的好,又福氣又尊貴的。”
“我哪裏是有什麽福氣?”
“當得皇後,下能有幾個?就是自從盤古開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也屈指可數的。”
“這卻不是虛話。如此來,也算是有福的了。從河南祥符那樣一個縣來到京城,入主後宮,隻怕是祖上積了多少輩子的功德呢!”
翠袖忽地也歎道:“可歎這世上的事總沒有萬全的。”
“怎麽?”
“皇後的尊位人人都想得到,不知卻比不得做民快活,夜夜摟得情郎眠。”
“自古婦人以不妒為美,那能隻想著專寵椒房?”
翠袖道:“百姓們閨門樂如花美眷,帝王家深宮怨似水流年。娘娘不想專寵也罷,卻不知民間鄉裏的好處。”
“怎的不知?”
“民間鄉裏哪有花朵一樣的女子守寡呢?”翠袖撩撥道。
張嫣隻當她是玩笑,啐道:“你這個奴才,曆朝曆代哪裏有皇後再醮的道理。”
“是沒有再醮的,可也未必都如前人所寂寞古行宮、宮花寂寞紅,有幾個不是再找些樂子呢!”
“什麽樂子?雙陸、圍棋、書畫、絲竹、蹴鞠、秋千?”
“這哪是什麽樂子?寡女怨婦的,找樂子還能離了男人嗎?男女相悅,隻須三言兩語,頃刻間兩情繾綣,古今一般相同。”
“放肆!你這賤婢話竟這樣口沒遮攔!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再要胡,心掌嘴。”張嫣沉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