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噩夢之問罪
葉蕾在第二天就醒來了，除了身體有些虛弱之外、精神有些恍惚，其他沒有任何異樣。或者說，是因為前段時間楚灝軒把她照顧的太好？
其實，早在葉蕾恢複記憶之後，除了對楚灝軒的隱瞞一直折磨著她，她已經沒有任何心結了。既然沒有心結，身體又怎能不好？雖說比起正常人稍顯虛弱，但絕對說得上是不錯。
然而，在經過楚灝軒那樣對待之後，葉蕾還是發起了高燒，所幸現在已經沒事了，但仍有些低燒。
“吃吧。”
楊敏端來清淡的白粥給葉蕾食用，不說這次低燒，就是之前葉蕾也不太能沾葷腥。隨著白粥一起的還有一杯溫水和藥，那都是葉蕾要吃的。
此刻葉蕾看著楊敏的目光滿是愧疚，甚至不太敢直視對方，就好像做錯事到底孩子般。
“我不餓。”
說完這話就連葉蕾自己也驚訝自己的聲音竟是那樣的沙啞幹澀，像是扯壞的磁帶般，聽著讓人渾身不舒服。
俯視著那像是做錯壞事的孩子低垂著頭的葉蕾，楊敏眼裏流露出一抹不忍，除此之外還有失望和難過。楊敏其實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前天淩晨的時候楚灝軒突然回來了，抱著昏迷的葉蕾，那時還在下著大雨。
當楊敏剛想要詢問的時候，無意中觸及到楚灝軒那如冰般的眸子便硬生生的把詢問的話都吞會了肚裏，緊接著她便聽到楚灝軒那不帶一絲感情冰冷的聲音。
“從今以後，除了你之外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她。”
楊敏一驚，回過頭來楚灝軒已經邁上了最後一隔階梯，然後很快便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在那個時候，楊敏就已經意識到有什麽事已經發生了，而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有什麽不一樣了，尤其是楚灝軒。對此，一直對楚灝軒心懷感激的楊敏又怎麽會不怪葉蕾？她本以為葉蕾是楚灝軒的救贖，卻不想會成為他最大的致命傷，即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了解楚灝軒如她又怎麽會猜不出來呢？
“先生交代的，所以你必須要吃。”
今天以前，楊敏的聲音在葉蕾聽起來總是那樣的溫婉，充滿慈愛和關懷，有時候葉蕾還會把她當姐姐。隻是如今一切都變了，或許早在她恢複記憶選擇隱瞞的時候就已經在改變了……
真的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嗎？
葉蕾緊緊的攢緊手中的薄被，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手指在微微顫抖。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葉蕾找不出其他語言，因為她沒有忘記楊敏曾經說過的話，也知道楊敏對她的期待，可她卻失言了，準確的說她沒有資格。
楊敏不置可否，隻是俯視著葉蕾。
………………
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間，隻知道從那天之後，天就好像沒有晴過，不是陰雲密布就是狂風暴雨。
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因為上好的隔音效果所以聽不見什麽聲音，隻能看到窗外一片狂風暴雨。
房間裏，葉蕾的臉色蒼白中透著青灰，微光照亮她那越見消瘦的側臉看上去毫不讓人疼惜，她靠坐在床上，又或者說身體如若無骨般癱在那裏。
葉蕾靜靜的注視著窗外，又好像並不是在看那裏，因表情過於專注，所以並未發現有人進來。
楚灝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腳下有所遲疑，但還是不動聲色的進了房門，順手將門關上。
門鎖合上輕微的響動，將葉蕾的神智拉回過來，轉過頭來，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楚灝軒。似乎從那晚之後，這還是她第一次清醒的時候看到他，因為她不確定自己在昏迷的時候對方是否來過。
自己的身體自己自然清楚，之前病倒失去意識的事葉蕾當然也是知道的。
以往那充滿水靈的眸子，此刻暗淡無光，也不盡然，裏麵還是有微光的，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縷光，卻讓人有種覺得飄渺的隨時都會被吹滅。
與那曾令自己迷失的雙眸靜靜的對視，意外對方眼裏的平靜，卻也因為這抹平靜而讓楚灝軒心中本已平息的怒火再次點燃。
“既然醒了，那我們就該來好好談談了。”
前兩天離開的時候葉蕾都沒醒來，自然明白其中原由，人就在自己的掌控下，楚灝軒理所當然的不會感到著急，他現在有的是時間。
葉蕾動了動唇，最後卻是未發一言，隻是在對方灼熱的目光下緩緩的垂下了眼簾。
“怎麽？是因為做了虧心事不敢與我對視？還是沒能成功複仇而感到不快？”
前一句還好，當聽到後麵一句的時候，葉蕾下意識便抬起頭來，想要辯解。然而，當對上楚灝軒那雙帶著嘲諷及沒有掩飾的怒火，葉蕾選擇了沉默，再次黯然的垂下頭。
隻不過在楚灝軒眼裏，葉蕾的行為無意識一而再的無視，對此他怎能不怒？
一步一步的朝著床上的人走去，厚重的地毯抹去了他的腳步聲，在床前站定，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低著頭的人。
伸手，毫不憐惜的捏住對方的下顎，逼迫對方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確保對方不能再無視自己之後，楚灝軒才淡然開口：“我說對了？”
葉蕾未答，又或者說她不知道該回答對方的哪一句。
“複仇快要成功的感覺怎麽樣？”
之所以用‘快要成功’是因為在楚灝軒看來葉蕾僅是如此而已，畢竟最後自己還來得及抽身，所以對方什麽也得不到，而迎接她的隻有懲罰。
葉蕾終於對楚灝軒的問話有了第一個反應，在楚灝軒的束縛下，她艱難的搖了搖頭。
“不怎麽樣？嗯？”
依舊是那磁性而低沉的嗓音，隻不過曾經聽起來帶著無盡寵溺，此刻有的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葉蕾動了動唇，努力了幾次，才終於發出一段破碎的聲音：“我沒有——”
葉蕾說的十分困難，因為楚灝軒捏著她下頜的力道讓她覺得對方會不會在下一刻將她捏碎。
“到現在還要狡辯？難道你要說葉琴不是你母親？”
在對方冰冷的聲音下，葉蕾沉默了，原因無他，她當然不能否認，事實上她也無法否認，這是不爭的事實。換一個角度來說，即便否認能得到楚灝軒的原諒，葉蕾依舊不會否認，因為葉琴是自己的母親，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