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父子如仇人
葉蕾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剛回來的楚灝軒和楚延在大廳裏碰個正著，即使她這個外行人，也能清楚的感覺到兩個人身上的低氣壓。
“你怎麽會在這裏？”一下班楚灝軒就趕回來了，隻為了想早一點見到葉蕾，沒想到會碰到最不想見的人。
“你這是對自己的父親該有的態度？”楚延不冷不熱的說。
“那又怎麽樣？這裏不歡迎你。”
楚延沒理會楚灝軒，似乎是對他這種態度習以為常，轉身看向站在樓梯上的葉蕾問：“你更應該告訴我，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你不是早就知道？”
楚延這才把目光轉向楚灝軒，表情又冷了幾分：“你該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隻是玩玩無所謂，認真的話就該看清對象。”
“我隻認可她。”楚灝軒毫不猶豫的回答，也有幾分惱羞成怒成分在裏麵。
“我以為你早就懂得辨別孰輕孰重。”話到這裏，楚延身上所散發的氣勢竟隱隱帶著些許威脅。
楚灝軒冷笑：“如果不懂的話我又怎麽會乖乖仍憑你擺布？”
“注意你的態度和用詞。”
“我想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極限。”
“聽著，明天，我已經安排了你和格林家的小姐見麵，你必須給我到場。”
“我拒絕。”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你知道的。”
楚灝軒嘴角抽搐，竟沒有半點反駁，對此楚延卻十分滿意，多看了楚灝軒一眼就離開了。
目送楚延離開了很久，葉蕾才從樓梯上走下來，而楚灝軒，維持最開始的動作站立著一動不動，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盡管表麵楚灝軒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葉蕾卻仍能感覺到他內心的不甘和憤怒，緩步上前，將楚灝軒垂放在身側握成拳的手拿起來，握在手裏，再一一將握在一起的手指輕輕的掰開，除了一開始的緊繃，隨後就慢慢的放鬆下來，直到被葉蕾撫平。
抬頭葉蕾就毫不意外的對上楚灝軒的視線，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看著眼前的楚灝軒，葉蕾情不自禁的抬手，輕輕的觸摸在那如冰卻隱含悲傷的眸子，這樣的楚灝軒讓葉蕾覺得心都要碎了。
“不要這樣。”葉蕾滿含悲傷的聲音。
在葉蕾目光下，楚灝軒的手撫上了她的眼，帶著深深的眷戀，葉蕾就這樣看著楚灝軒，沒有絲毫的閃躲，在這一刻，她仿佛聽到來自楚灝軒內心深處悲傷呐喊。
“讓我永遠在你身邊陪著你，好嗎？”
即使在葉蕾如同祈求般的聲音下，楚灝軒仍是一聲不響，如冰的眸子卻定定的看著她，靜靜的一眨不眨。楚灝軒的大手，從葉蕾的眼角在開始摩挲，一路下來，直到停留在她的薄唇上。葉蕾第一次沒有閃躲，沒有退縮，隻有癡戀和深情，引來楚灝軒一個深吻。
一吻過後，楚灝軒眼裏的最深處的那抹虛無縹緲的悲傷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時的冰冷卻又隱藏著淡淡的溫柔。
“今天身體好些了嗎？”楚灝軒帶著關心問候。
葉蕾點頭。
“想我了嗎？”
葉蕾羞紅了臉，馬上垂下頭來，然後緩緩的點頭。
見此，楚灝軒心情大好，一掃之前的陰霾，捧起葉蕾的臉，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去用餐吧。”
“嗯。”
之前因為楚延和楚灝軒的緣故，所以傭人們早就識趣的堅守自己的崗位，猶豫楚灝軒在早上出門吩咐過，因此楊敏他們便算好了時間，隻要楚灝軒下班一回來就可以開飯了。
用完餐，楚灝軒就進書房忙著處理工作上的事，葉蕾則在自己的房間。
回想起今天下午在大廳裏的一幕，楚延和楚灝軒之間的氣氛讓葉蕾覺得難受，雖然之前聽說過和感覺到，可親眼見到還是會不一樣，那種父子間像是隔著仇恨的感覺深深刺痛著葉蕾，她不在乎楚延怎麽看自己，卻十分在乎他怎麽看待楚灝軒，他們是父子不是嗎？為什麽見麵就像有仇一樣呢？從楚灝軒的講述中她能夠理解，但再怎麽理解，現實畢竟是不同的。
回憶著楚灝軒說過的話，他們的親情中根本就沒有誰對或誰錯，或許這就是命？那麽楚灝軒呢？她曾以為他說過恨僅僅隻是恨而已，卻沒想到是這麽明顯，她甚至不懷疑如果兩個人是對立的話他們就會大打出手，而且必定是有一方生不如死，那種仇恨太強烈了，強烈到不知道是不是楚灝軒無法隱藏還是不想隱藏，總而言之就是葉蕾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股仇恨，當然這不是她願意看見的。
在父子如仇人的這件事上，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讓葉蕾都見不得，更何況是楚灝軒，她愛他，所以不想讓他帶著仇恨一直走下去，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她有能怎麽做呢？算起來，對他們來說她隻是一個外人吧？如果把這種想法告訴楚灝軒的話，會不會被認為多管閑事？隻是一想到，往後兩父子見麵還是會像今天一樣一觸即發，她又怎麽忍心？
就在葉蕾思來想去的時候，就連楚灝軒進來都沒發現，直到被人從身後抱住，起初隻是一僵，接著便放鬆了下來。
“想什麽？”楚灝軒的呼吸直接吹打在葉蕾的臉上，既讓她覺得溫熱、也覺得癢，不過並沒有躲。
思量再三、斟酌了好一會兒葉蕾才開口：“你……和你的父親一直都是這樣嗎？”
這話一說完，腰就被鬆開了，緊接著背後寬厚的胸膛也離開了，葉蕾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觸碰到了楚灝軒的底限，急忙回頭道歉：“對不起，我隻是……”
道歉的話隻是到嘴邊而已，因為下麵的話就被楚灝軒的吻封在嘴裏。
“乖，以後這些事你不用理會。”一吻之後，楚灝軒盯著葉蕾看似平常的說。
葉蕾還是聽出來了，楚灝軒的語氣帶有些許警告，這讓她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意，讓她感覺有什麽似乎偏離了兩個人之間的軌道，又或許從一開始就走的不是正道？下一刻，她突然意識到，楚灝軒對楚延的態度並不是因為她，她完全沒必要感到愧疚，她不過是一個楔子罷了，用來頂撞和拒絕楚延的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