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抵達東京
解決了影流之主，天邊的朝陽好似嘉獎般的在炭治郎周身灑下金黃色的光輝。
元方抬頭望天空，即便陽光溫和，也讓他那對已經適應了黑夜的眼睛微眯起來。
“天亮了，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元方拍了下禰豆子的小窩，“也該給禰豆子投食了。”
元方話是這麽說，咳實際上他已經注意到有信鴉已經來到附近。
果不其然，炭治郎的話還沒說出口，信鴉那沙啞尖銳的嗓音便自二人頭頂響起。
“炭治郎！李元芳！炭治郎和李元芳即刻前往東京府淺草，傳聞有鬼出沒！”
“欸——現在就要進行下一份工作嗎？”炭治郎皺著眉，捶著腿，連夜趕路，他著實有些累了。
看來任務世界具有劇情修正功能，元方暗道一聲，然後拍了下轉身出發的炭治郎的肩膀。
“禰豆子就由我來背吧。”
“嗯……你可不要偷偷地做什麽奇怪的事哦！”
……
……
東京府，跟落後的山村城鎮仿若天壤之別，那副將西方文化吸收融合的景象已經顯露無遺。
這樣繁華的都市中，陰暗的小巷裏，正被**撕裂聲以及咀嚼聲占滿。
吃人的鬼是個少女，被鬼吃掉的人還殘存著半張中年男人的麵孔。
鬼少女身上的和服褪去大半，她也不管，就自顧自的掏著一把接一把的爛肉往嘴裏塞。
“我說……”
忽地有話音傳來。
少女瞬間警惕起來，停下進食的動作，循聲看向聲音的主人。
元方就這麽出現在巷口，由於背光的原因鬼少女看不清他的麵孔。
但元方身上獨屬於鬼殺隊的製服使得她不禁瞳孔猛縮，“獵鬼者！”
而元方則自顧自的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你個吃法，豈不是連他腸胃裏的屎也沒放過？”
鬼少女被他這麽一句沒來由的話搞的愣了一下，旋即下意識的看了眼腳邊的殘軀。
緊接著她的臉色就變得愈發難看，一股強烈的嘔吐感直逼嗓子眼。
可惡啊啊啊啊！餓了太久完全沒有挑食啊！！！
她正在心中咆哮的時候，忽地聽聞元方那邊有所動靜，當即警覺起來，繃緊了身體。
可帶她仔細看去，一顆心驟然沉入穀底，居然又有一名獵鬼者出現！
而這後來者自然就是炭治郎了，說起來這隻鬼還是靠著他的嗅覺找到的。
隻不過元方腳程太快，他落後了些，方才在元方之後趕來。
話說他喘著氣趕過來，看到巷中男人的慘狀，心情隨之沉重起來，按著劍柄咬牙道：
“來晚了！又一個無辜者被害了！這種事到底什麽時候能夠停止啊！”
元旦察覺到當炭治郎話音落下時，對麵的鬼少女反而逐漸消弭了殺氣。
“無辜者？”鬼少女以淒婉的神情哂笑道：“你是指這個想要誘奸我的狗屎猥瑣男嗎？！”
炭治郎拔刀的動作不禁頓住，他望向前者，即便巷中陰暗，也能看清少女被撕裂的衣物以及裸露的肌膚。
他的遲疑被鬼少女看在眼裏，心中暗道僥幸，幸虧遇到的是個善人！
隻不過，另一個人的脾性怎樣就……她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元方，暗道：
“看不清臉，但看他這副倚著牆的懶散模樣，不像是那種苦大仇深的獵鬼者。
多半是尋求刺激或者貪圖鬼殺隊福利的人吧。
號稱正義的鬼殺隊裏也是有這種人呢……”
再說炭治郎，他靠著自身超常的嗅覺，悲哀的發現鬼少女說的屬實。
片刻後，他還是拔出日輪刀指著鬼少女，“對於你遭遇的不幸我很同情，但……你的存在終究也是別人的不幸，不是嗎？”
鬼少女此刻的感受很是怪異，她能感受到炭治郎凝聚過來的視線。
她總感覺被這樣注視著的自己，無論怎樣的謊言都會被戳破。
鬼使神差的，她異常幹脆的承認了以往的罪行，“沒錯，我以前也沒有將善人、惡人當做挑食的標準。
可我能怎麽辦？！我想活下去！我想保持自我避免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就得吃人！
就跟我還是人類的時候一樣，隻不過是把食材從雞鴨魚肉換成了人類而已！
你以為我想變成這副模樣嗎？！看看我手上這些血肉！難道比得上西洋進口的糕點嗎？！
可我能怎麽辦！我想活下去就必須進食這些肮髒的玩意！
你們這些鬼殺隊的說我是錯誤的存在，可我想活下去真的有錯嗎？！”
鬼少女這麽些話算是由衷而發，言語間的淒婉絕望表達的淋漓盡致。
初出茅廬的炭治郎陷入了迷茫，尤其是他背後還背著身為鬼的禰豆子妹妹。
這讓他一時間想不到該怎麽反駁鬼少女。
邊上的元方扣了扣發癢的眉毛，心說連續趕了兩條路也該洗澡了。順便拍了下炭治郎的腦袋。
“元、元方，我該怎麽……”他此刻心下茫然一片，總覺得否定了鬼少女，也就否定了禰豆子堅持到現在的意義。
迎著炭治郎稍顯痛苦的目光，元方滿臉正氣的說：“哼！跟這些妖魔鬼怪不用講什麽人文關懷，把腦袋剁了就是了！”
炭治郎愣了，鬼少女驚了，後者忙不迭的作出一副受害者再次被迫害的憋屈模樣苦澀道：
“呐，就因為我想活下去嗎，就因為我把人類拐彎抹角的事做的更直接嗎？
消滅了鬼，人類社會就會和平安定嗎？鬼的惡業真的高於殺人越貨的劫匪和黑心齷蹉的商人政客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直接癱坐在地，悲切之色滿溢而出，淒慘笑道：
“如果你真的這麽想，那就動手吧……”
她本以為自己這番演出絕對能夠讓炭治郎這種善良的少年下不去手。
可她錯了，大錯特錯，淳樸山村出身的炭治郎完全沒有體會到人世冷暖。
一路來，遇到的人大都是鱗瀧、富岡義勇這樣善良的人。
她問消滅了鬼人世間就會安定和平嗎？沒錯，現在的炭治郎還真是這麽想的。
而後她有故作悲壯的接了句“你就動手吧”，耿直的炭治郎就感動的認為她已經看透了生死。
於是乎，炭治郎原本頗有些顫抖的雙手，終於穩固下來一刀斬向從悲壯到懵逼的鬼少女。
“臥槽！你特麽來真的啊！？這混蛋一定沒有女朋友吧！”
來不及反應，別說現在這種毫無防備的狀態，就是正麵對抗，鬼少女也完全不是炭治郎的對手。
刀鋒削了長發，淩厲的寒芒刺痛了她脖頸的皮膚。
“死定了！”她心中絕望。
可誰知，炭治郎的刀，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