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相約看日出
“真的嗎？”陳末淚眼婆娑，她被自己的病情給嚇壞了，總覺得她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還有機會睜開眼睛嗎？我還能在見到你們嗎？”
我安慰道：“這是當然的，陳末相信我，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們還要去看日出呢？”
“日出？”陳末疑惑的看著我。
我撫上陳末的臉，她臉頰瘦削，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原本豐滿光滑肌膚變得粗糙起來，她或許沒有自覺，我卻看得分明，心下更加不忍，我道：“是的，日出，徐家灣的日出美極了，當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的時候，朝陽灑滿了大地，湖水波光粼粼，就像金子一樣，還有湖周圍的數樹木他們就像活了一樣，每一個都充滿了生機，綠葉匆匆，美極了，如果，我們運氣好點的話，沒準還能看家彩虹呢。”
“彩虹？”
“是的，那個時候雲霧還沒有散去，陽光折射之下，在雲的兩段就會出現彩虹，跟天橋似的。”
陳末被我說的心向往之，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就好像看見了這幅景象似的，“那可真漂亮。”
我聲音低低的說道：“是的，真的美極了，不過，我們要早點去，因為徐家灣那邊看日出的人很多，要是去玩了，估摸著隻能看見彩虹的尾巴了。”
陳末被我逗笑，說：“彩虹的尾巴，那也一定很漂亮，我真想去。”
“那你就趕快好起來吧，等你痊愈的那一天，我就帶你去，那天可要起個大早呢。”
“那就說定了。”
“嗯，說定了。”
我總算把陳末哄睡著了，她閉著眼睛睡去，估計是做到了美夢，嘴角還殘留著微微往上翹的痕跡。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我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看陳末的，不會是護士，隻能是陳總了。
“她睡著了。”陳總道。
“是的，”我靜靜的看著陳末的睡顏，這大概是最近陳末睡得罪安穩的一次了，平常的時候，隻要要有一點的聲音，都會把她弄醒，唯獨今天她呼吸平穩的沉沉睡去，估計是我說的徐家灣的日出太過美好了，讓陳末充滿了期待，即便是在睡夢中，她仍舊是充滿了期待。
“我跟陳末說好了，等著陳末痊愈的時候，我就帶她去徐家灣看日出去，我們還說好了徐家灣那裏的人很多，所以我們要早點出發，不然的話隻能看見彩虹的尾巴了。”我突然說道。
對於我這般眉頭買腦的話，陳總反映了一會兒，半晌，才道：“是嗎？那到時候需要我從你們過去嗎？”
我頓了頓，隨即好笑道：“我們情侶去約會，你去什麽，送就不用了，不過到時候把車子借，給我們吧。我沒車，徐家灣又有點遠，我可不想打的。”
“好。”陳總難得笑了起來。
“我把陳末的病情如實的告訴她了。”我說：“我知道你說不出口，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所以沒有關係，我來說。”
陳總的表情空白了一下，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我的話太跳躍了，才剛剛說到去徐家灣看日出的事情，突然之間的，怎麽又說到陳末的病情上麵了。
我裝作很輕鬆的樣子，語調輕快：“也沒什麽，陳末總有一天會知道她的病情，而且下個星期就要做手術了，與其等到時候告知，讓她錯不急防的話，那還不如現在就說呢，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陳總愣怔了半晌，這才說道：“是，你說得對，我也打算今天跟她說的，我還想了好久呢，這話應該怎麽說，我……我……怕……”
陳總又開始語無倫次起來，他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低低的問道：“那，陳末她是個什麽反應。”
“什麽反應？”我覺得陳總這話問的好笑，任誰聽到自己換的癌症，馬上就要活不長，反應都不會好到哪裏去的，我說：“就那樣子反應唄，聽到自己快死了，誰能夠冷靜的，不過啊，陳末懷疑我會原因跟她在一起，是因為她的病情，我同情她。”
陳總飛快的看了一眼睡著了的陳末，緊張的問道：“那麽你是怎麽說的？”
“我說不是，然後我們接吻了。”我說道。
陳總鬆了一口氣，道：“是嗎？那還真是謝謝你啊，我生怕你把真相說出來，陳末她現在已經夠難受了，要是知道真相的話，豈不是都活不下去了，就先隱瞞一陣子吧，等到……”
我打斷了陳總的話，說：“不需要隱瞞，我說的是真的。”
“啊？”陳總應了一聲，傻乎乎的看著我。
我轉頭，說：“我不是因為同情也不是因為你，我願意和他在一起，完全是自願，因為喜歡，陳總，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博大，願意為了陳末所剩不多的日子，滿足她的願望，而未被違背自己的醫院，我沒有那麽高尚的人格，也做不到自己犧牲，我會這麽做，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願意這麽做。”
“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我說：“所以你不用每次都用一種牽強的語氣說話，也不用每次低聲下氣的求我，我不需要，我想要怎麽做，那就怎麽做，全憑我的喜好。”
陳總愣怔了半晌，這才說道：“我知道了，之前是我自作多情了。”
“夜深了，我們先走吧，我肚子餓了，去吃夜宵吧。”我說著往外走，道：“當然你請客。”
陳總聽了，失笑，道：“行行行，我請客，你就要占點便宜。”
我笑著搭住陳總的肩膀往外走，最後又回頭看了眼陳末，醫生的話在我耳邊回響，我隻希望劉芳美好的度過每一天。酒足飯飽之後，陳總將我送回家，我到頭就睡。
第二天，在昏昏沉沉之中，我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弄醒，我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隻聽那邊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有一個聲音急切的喊道：“不好了，組長，你快點過來吧。出事情。”
這個聲音，我很耳熟，是我組裏的一個小姑娘的聲音，這姑娘聲音原本就細細尖尖的，現在被猛然的放大，如同一個尖銳物劃過了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音，讓我的耳膜都差點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