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醫館
過完新年石流城開始了最忙碌的時節,餘葉辰暗暗算著日子,想等忙完這一些好安心的去找曾夕,雖然一直有讓人打聽卻沒有認何消息,雖然知道有世詠在身邊曾夕不會出事,可還是忍不住擔心,而且日子過得越久思念也越深。
淡京的三世子書屋裏年輕的貴公子,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冊子一邊問身後的隨從:“查得怎麽樣?”
隨從底著頭,正是除夕晚上路上的兩人,“回世子,隻查出他們是四個月前將宅子買下了,住的什麽人並不清楚,但人數不少,卻從沒有人見過宅子的主人,而且……”隨從抬眼看了眼主子才接著說:“而且宅子的主人好像也從沒出過門,屬下本想夜裏去查探卻發現有人尋夜,而且武功不在屬下之下。”
“哦”三世子微微有些吃驚的放下手中的冊子,抬起頭看著自己的隨從,“怎麽被發現了。”
隨從連忙把頭垂得更底,“沒,差一點。”隨從見主子並沒有生氣才接著說:“他們中應該有人是大夫,因為他們盤了間鋪子改成了醫館,但還沒開業。”
三世子眼裏閃著興趣的光,“不出宅子的主子,武功不在你之下的屬下,會醫的大夫,還打算開起了醫館。這炎京裏何時出了這麽神秘的人物。”
隨從心裏暗驚,看來主子是生氣了,有人在炎京郊外住了幾個月而他們連宅子的主人是誰人都不知道,空氣溫度在不斷下降。
“密切關注,下去吧。”
“是。”退出來的隨從眼裏一片冰冷,就算主子不生氣,他也不能原諒自己的失值。
今天是醫館開業的日子,世詠貼上白胡須戴上人皮麵具,加上他本身就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和幾天前就放出的義診二日的消息,此時的醫館前早就圍滿了人。
無痕、呤霜、春雨都一身布衣,打扮成小童站在世詠身邊,隨著鞭炮聲響起,無痕和春雨各站在一邊將大紅的綢緞拉下。上聯是:大將軍騎海馬身披穿山甲,下聯是:紅娘子坐車前項戴金銀花。而醫館是很普通的一味藥:當歸堂。
掌聲後義診開始,無痕、呤霜、春雨都跟了世詠十幾年,就算不懂治病抓藥卻是不成問題的,而世詠的醫術自是不說。
人群裏幾個農夫打扮的人,一直暗中注視著醫館裏的幾人,當世詠看向他們時又都躲閃的垂下眼簾。無痕、呤霜、春雨是何等敏銳之人怎會沒有發現,幾個互相看了一眼,依舊各自忙碌著。
曾夕知道今天醫館開業,但他現在的身子並不方便出門,所以隻能在宅子裏呆著。
三世子和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起著棋,當最後一字落下時笑著說:“李伯承讓了。”
中年收起棋子眼裏全是笑意,“你就不能讓讓李伯。”中年也就是炎國的李將軍李元,是炎國武將中唯一算得上文將的武將,是三世子世周移母妃周妃的青梅竹馬,所以在他麵世周移才會表現出孩子的一麵。
“因為我知道李拍不會喜歡我讓。”
這時世周移才對侯在一邊的隨從:“說吧。”
“醫館開業了,館名叫當歸堂,裏麵有一個坐堂大夫和三個藥童,從他們腳步聲來斷武功不差,感覺他們都不是宅子的主子,因為宅子的防守並沒有減弱,但可以肯定宅子裏有病人,因為每日都有藥味傳出,但他們的藥渣卻從沒倒在宅子外,所以並不知道是什麽病。”
聽完隨從的匯報中年人有些不解,“查的誰?”
世周移將情說了一遍,李元聽了皺了皺眉,“先不要管他們的,隻要他們在炎京我們就可以慢慢查。”說到這裏揮手讓世周移的隨從退下才接著說:“二世子和大世子現下鬥得利害,你要多留意他們的動向先不要有認何動作,君主有意和淨國開戰。”
世周移雖然吃驚表麵卻看不出來,“多謝李伯提點。”
李元讚賞的點點頭,“我走了。”
李元走後,世周移又靜坐了好久,直到掌燈時才叫來隨從,“周實先把鬼宅的事放下,讓人暗中跟緊大世子和二世子,另派人去淨國邊竟多留意。”
“是主子”
戰場永遠是男兒建功立業的好地方。
忙了一天幾人回到宅子裏,見眾人都等著,心裏都暖暖的,有種家的感覺。
曾夕感激著這裏的每一個人,感謝他們陪著他不離不棄的來到這異國他鄉。席間曾夕早把食不語忘得一幹二淨問著白天醫館的事情,無痕和春雨及其誇張的表現了醫館的人多,還不忘拍世詠的馬屁,說他的醫術有多好,得了藥又不用給錢的人有多感激他們。當然他們都默契的沒有提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醫館裏世詠請了一個坐堂大夫和兩個藥童,除非疑難雜症才會請世詠出麵,當然無痕、呤霜、春雨會每人一天的呆在醫館裏,世詠並不打算讓別的人去,宅子裏的人能不露麵的都不要露,就算是無痕他們也會稍稍改變一下容貌。
轉眼間曾夕肚子已有七個多月,走路都要人扶著,紅舞為曾夕的腰下墊了個枕頭,才扶著他慢慢靠著,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胎動得特別利害,讓曾夕有懷得很累,前段時間長起來的肉這幾天就掉了下去,而且隨著月數越來越大腿抽筋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世詠不放心的讓人隨時跟著曾夕,就算夜裏也有人陪著。
曾夕躺好後歉意的對紅舞笑笑,“紅舞哥哥,你去休息吧,你一天都沒休息了。”
紅舞的手在曾夕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著,感受著孩子在手上翻身伸腿,心裏是從沒有過的柔軟,他陪著曾夕的時間最多,可以說是天天看著曾夕的肚子大起來的,對於他肚子裏的孩子有著更多的期待,雖不是自己的卻有種為人父的感覺。“我又不累,小夕你睡吧,我守著你,要是你腿又抽筋了我好幫你按按。”
曾夕沒有在說什麽,側身躺下麵向裏麵,紅舞為他捏好被角,看到他濕潤的睫毛歎氣,“睡吧。”然後到一邊的睡塌上躺下。因為月數大了,所以曾夕每天隻能側著睡,他每晚都要起來幾次幫他翻身。
半夜裏紅舞被一聲呻吟聲驚醒,當第二聲呻吟響起時,紅舞已經來到曾夕床邊,熟練的將手伸到被子裏,為他按摩著抽筋的腿,見曾夕並沒有醒,睡夢中皺起的眉頭散開才放下心來。
坐在床邊紅舞在無睡意,想到白天世詠說曾夕有滑胎的跡象心裏就一陣陣後怕,而且就連世詠也不敢保證能讓胎兒在曾夕肚子裏呆到十個月才出生,不足月的胎兒能養活嗎?何況是他們這樣的體質。
紅舞知道曾夕想生下這個孩子除了因為他是餘葉辰的外,還因為曾夕是曾家的獨子,而承香是世詠幾十年的努力,是世詠心中的遺憾。所以他不能問他後不後悔,隻是誰都沒想到服用承香的代價會這麽大。生命的等價值隻能是生命,值得嗎?小夕,
“你一定要平安,父子平安。”這應該是現在他們所有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