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背叛
餘葉辰已經在奔潰的邊沿,一個石屋,一條二十來米的通道,他們不知道找了多少遍卻依舊沒有找到出去的路。
雖然不知道過了多久,但婚禮一定遲了。他終於放棄脫力的坐在地上。
淩司淩力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而且他們也沒多少力氣說話。
餘狼在曾夕的院前站了很久,但紅舞、無痕依舊不聲不響的攔在門前。
曾海從院裏出來,對著他冷冷一哼,“走吧,送客。”
紅舞、無痕同時作了個請的手勢,餘狼無奈,出了夕園,眼看著夕園的大門在他出來後馬上又關上。
看著飛舞的大雪,餘狼想起了那個愛雪的官家女子,那個為了他拋開家的女子,那個他最終負了的女子。
餘狼知道今天餘葉辰沒來多半和餘念朗有關,看著他們兄弟從小鬥到現在,他突然感覺很無力。
他不能幫餘葉辰,那樣隻能讓餘念朗更恨他。他已經負了一個女子,他不想在負第二個。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終於停了,純潔的白掩蓋了所有的顏色。淨國的第一場雪來得如此猛烈。
曾夕在次日就醒了,沒有悲作,沒有眼淚,微笑著讓眾人不要擔心,可他越是平靜卻越叫人擔心。
等眾人都退出去後,世詠來到床邊,坐在床榻上將曾夕摟在懷裏,什麽也不說隻是用行動告訴他:還有我。
“詠爺爺,原來愛一個人也會累,我相信他一定是遇到了事情才會來不了,也相信他心裏是有我的,而且我真的很擔心他會出事。”
世詠什麽都沒回答,他知道隻要這樣靜靜的聽著就好。
“詠爺爺,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能讓他出事,但是我不會再去愛他了。原來愛一個人也會累。”不是不會,是累了無力去愛。
“我說過會讓他成為淨國最有錢的人,等完成了我的諾言,我們一起去各國看看好嗎?帶著紅舞哥哥他們一起,人多會很熱鬧的。到時候還有寶寶,我們一起去看盡天下風景。”
“好。”
餘葉辰不知道外麵的時間過了多久,現在三人靠在一起坐在地上,連說話都吃力。
淩司不甘心長歎:“老夫一生馳騁疆場,卻不想要死在這裏。”
被困了這麽久,餘葉辰反而冷靜下來,“我們不會死在這裏的,引我來的人隻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裏,並不想害我們命,不然下手的機會有很多。”
淩司聽了感覺也有道理,“隻是他們在不來人,我們就要餓死在這了。”話剛落頭頂上就傳來鐵鏈拉動的聲音。
三人警惕的沿著石壁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石洞頂上越來越大的亮光。
精廋漢子用繩子吊下一個竹籃,裏麵有些饅頭和水。見竹籃快要落地,餘葉辰將繩子一拉,上麵的漢子連忙鬆手,罵罵咧咧的大叫:“他奶奶的,還好老子反應快,想拉我下去。”聽另一同伴說:“還好少主提醒過要小心的,別說了快把洞口蓋上。”說罷兩人一起又將洞口堵住。
淩力一看有吃的就兩眼放光,抓過籃子給淩司和餘葉辰一人一個饅頭,然後才拿一個自己吃。
淩司連忙攔住他,“不怕毒死你就吃吧。”
淩力張大了嘴想吃又不敢吃,糾結著是要餓死好還是毒死好。
餘葉辰若有所思,“吃吧,不會有毒的,他們想要我們的命就不會送吃的來了。”
淩力一聽高興了,吃的不像是饅頭而是山珍海味。
三人吃完了總算有些力氣,淩司見餘葉辰一直拿著繩子若有所思,“在想什麽?”
餘葉辰看看頭頂又看看手中的繩子,“他們不想我們死就還會來送飯,上麵的石洞口有一米。”
他一說淩司就明白了,“雖然是很冒險,但可以一試。”
淩力吃飽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大字形的躺在地上,根本就沒有一點囚犯的樣子。淩司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有了精神淩力的話也多了很多,說起了自己上次追殺一響歡的事。“那一響歡的輕功還真不是吹的,那小子是個壞東西,但輕功沒得說。我追了他半個多月愣是沒追上,後來終於又有他消息,你們猜怎麽著,等我趕去的時候,那壞東西讓人吊在樹上,還一絲不掛。”也許是想到當時的情影,淩力嗬嗬嗬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作的,被我撿了個便宜。”
餘葉辰不用想也知道,一響歡敢打曾夕的主意,世詠怎麽會放過他。
可能是因為下過雪的原因,曾夕總感覺這個冬天好冷,比以前過的認何一個冬天都冷。
紅舞、無痕已經在地上跪了很久,世詠卻依舊沒有讓他們起來的打算。
氣溫在不斷下降,“什麽時候的事?”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世詠在努力壓製著怒氣。
“昨天,今天早上接到的回報,失銀五千倆,是準備運去石流城。”
世詠氣急反笑:“好阿,我養大的白眼狼。”
紅舞、無痕跪在地上不敢多言,他們心裏清楚能這樣不聲不響的丟失這麽多銀倆,隻能是自己人動了手腳,而且有這個權力的隻有自己二十八人,全是世詠當年收養的孩子,怎麽能不叫世詠寒心。
“把所以有都叫來。”
“是。”
等紅舞和無痕退了下去,曾夕才來到世詠身邊,為世詠沏上一杯茶,他沒有勸世詠不要生氣,他知道世詠生氣的不是銀子而是背叛。在喝了二壺茶後,二十八個人全齊齊的跪到了院中。能這麽快是因為曾夕結婚,他們本來就在這裏。
世詠放下茶杯,麵無表情的看著眾人,“當初你們的誓言是什麽?”
“誓死保護主子,不違背主子認何命令,永不背叛主子。”
“看來你們還記得,那先每人十鞭。”世詠冷冷的下達著命令。
曾夕剛想求情就被世詠一眼瞪了回去。
“是。”二十八個人的聲音依舊那麽整齊。
紅舞、晴煙、無痕、吟霜起身從自己的腰帶內抽出一條皮鞭。剩下二十四人,四人一組背跪到他們麵前,幾人手起鞭落鞭鞭見血,卻沒有人哼一聲。一時間院子裏隻有‘啪啪’的抽打聲。
曾夕淚流滿麵,這些人都是平時疼他愛他的哥哥姐姐,現在卻眼看著他們被打得血肉模糊,激動的情緒讓腹中一陣陣疼痛。
世詠微不可覺的一聲音歎息,卻依舊沒有喊停。這些不管是曾夕,還是被打的他們都是必需經曆的。
打完二十四人後,紅舞、吟霜跪下,晴煙、無痕手起鞭落,下手一點也沒留情。他們雖然也同那二十四人一同出來的,但在青樓多年,養得細皮嫩肉這一鞭下來身子就忍不住顫抖,卻依舊一聲不吭,十鞭打完背上早已血肉模糊。
最後換成紅舞、吟霜打晴煙和無痕,一樣的豪不留情,一樣的麵無表情。
世詠冷眼看著這一場鞭刑,四條皮鞭已染成鮮紅,還有血從皮鞭上滴下,染紅了地上白雪,如同盛開的朵朵梅花。
等鞭聲停止,曾夕都敢去看他們傷痕累累的背,血染透了他們背上的衣服,看上去觸目驚心。
世詠見曾夕臉色不好,給他服下一棵靜心保胎藥丸才放心。
空氣裏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是自己站出來,還是讓我去查。”靜靜地除了風聲,連呼吸聲都變得幾不可聞。
世詠氣得連連說了好聲好,可曾夕聽得出來他聲音裏失望更多。“下去治傷吧,會查出是誰的,我會讓他後悔今天沒有主動站出來。”語氣冷冰得如臘月飛雪。
晴煙嘴皮動了動卻還是什麽都沒說,垂下眼簾和眾人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