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遊
曾夕忐忑不安的回到小院,自己這樣出去餘葉辰不可能不知道,到時他問起來要怎麽回答呢。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餘葉辰什麽也沒問,就好象什麽都不知道一樣。曾夕慶幸的同時更多的是不安。
雖然曾夕決定和餘葉辰一起去他家玩,但餘葉辰不是都是坐馬車的嗎?誰能告訴他現在麵前的這幾起匹馬是怎麽回事?
餘葉辰看著曾夕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帶點好笑,帶著嬉戲問:“小夕不會騎馬嗎?”
“誰說我不……”脫口而出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餘葉辰眼裏的笑意,有一點點臉紅心跳卻強裝鎮定,“我隻是不喜歡,隻是一點點不會而已。”說到最後聲音是越說越小。
餘葉辰大笑幾聲心情是出奇的好,不等曾夕反應過來就將他抱上馬背,自己也一坐了上去,摟著他的腰打馬前行。默一緊跟其後。
曾夕雖不會騎馬但卻喜歡騎馬的感覺,那種在放飛靈魂的感覺,就像放下了一切的輕鬆。
“樓裏有些事,所以不能慢慢走。”餘葉辰的聲音裏有些歉意。
曾夕卻並不介意,相反還有一點點偷偷的歡喜。“小時候讓馬摔過,後來就再沒騎過,但我喜歡騎馬的感覺。”
“以後你想騎馬了我帶你,想學了我也可以教你。”
“要是我學一輩子都學不會呢?”
“那我就帶你騎一輩子。”
也許餘葉辰隻是為了讓他開心隨口說的,但曾夕卻忍不住心動,眼裏的笑意更深了,讓身子向後靠了靠,這個懷抱讓他喜歡。
從雲瓴到淨京坐馬車要用三四天,而現在他們一天就到了。
再次看到這片湖,兩人心裏都有很多感觸,月光下的湖麵就像披了一層白紗,晚風送起陣陣清香,兩人同樣的一身紫衣一個俊美一個清秀靈動。
曾夕想起搶福氣時看到餘葉辰時的驚豔,“你那時好美,好利害可以在荷葉上飛舞。”
“這有何難”,話剛說完隻見他一手摟住曾夕的腰,腳尖一點就躍進湖裏落在荷葉上,曾夕沒想到他突然來這一手,一緊張隻能緊緊抱住他的腰。腰間的溫度讓餘葉辰心情更好,帶著他在荷葉上起起落落,有時驚起躲在荷葉下的小魚。
在湖邊看和親身感受的感覺不可同日而語,空氣裏有淡淡的霧氣,混合著淡淡的花香,那是大地的氣息。
看著餘葉辰俊美的側臉曾夕很想在他臉上印上一吻,但他不敢,隻能這樣看著他,剛好餘葉辰也正回頭看著他眼裏是滿滿的寵溺。
而在他們看不到的小停後麵,晴煙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她看得出少年現在很幸福。
可能是太專注所以後麵有人來了都沒注意到,直到聲音從身邊響起,“真是幸福阿,美得如畫。”
晴煙暗自心驚,要是敵人的話自己現在已沒命了吧,自己真是大意了。
也許是幸福的畫麵太過美好,觸動了心底的柔軟,見來人隻是位二十多歲的公子,而且長得還不錯笑了笑,“幸福總是美的。”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湖上的兩人玩累了最後相攜而去。
晴煙見曾夕走了正要離去,卻聽身邊的男子說:“姑娘如此美,理應比剛剛的兩位公子更加幸福。”
晴煙打量著眼前的男人,輕笑,“公子不反對兩男子在一起?”
男子大笑,笑得猖狂卻不讓人討厭,“不管是誰和誰,達官貴人也好,路邊乞丐也罷,小倌娼妓又如何,隻要真心,都應該有自己的幸福,兩男子又如何,何必在乎別人怎麽看。”
晴煙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隻是眼裏多了點笑意,“小女子告辭了。”說罷轉身離去。
男子並未挽留,看了眼他腰間的玉佩,上好的和田玉中間一個小小的煙字,笑意更深。
石流城是一座淨國邊境的小城,這裏土地貧瘠年年天災,民不聊生,每年都靠朝廷撥款勉強度日,而默樓就是座落在這小城的大山深處。
十幾天的奔波讓曾夕疲憊不堪,兩腿側也被磨破了皮,雖然上了藥,但因得不到休息始終好不了,又不好意思讓餘葉辰知道隻能暗自忍著。
兩匹馬剛剛停下就有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走了出來,麵露驚喜,“少主回來了。”
餘葉辰點點頭,下馬後在將曾夕抱下,看著麵前的老人眼裏也多了一點笑意,發自內心的笑意。“田伯讓人去把南院打掃出來。”
老人一聽多看了眼少主帶回的少年,長得是很好看,笑意更深,“好的,少主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恩”然後一把將曾夕抱在懷裏大步向院裏走了。
突如其來的變固嚇得曾夕不知所錯,等反應過來,臉紅得如正午的太陽,“快放我下來。”
餘葉辰不擔沒放下,反而抱得更緊,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受傷了就別動。”
少年就真的沒在動,隻是把臉理在他懷不願讓人看見,隻露出隻紅紅的耳朵。後麵跟著的老人眼裏有著不可思意,丫環小廝雖然也好奇卻不敢多看,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
餘葉辰抱著曾夕來到了自己的住所,將他放到凳子對外喊道:“樹根。”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童跑了進來:“主子。”
“ 從現在開始曾少爺就是你主子,要用心服侍。”
小童規規矩矩的給曾夕跪下,叫了聲:“主子。”
“起來吧,以後跟著我就是。”
餘葉辰又吩咐樹根去準備沐浴用的熱水衣服什麽的,然後對曾夕說:“小夕累了,沐浴後在吃點東西,我會讓人送到房裏來,然後就先在這裏休息一下,你的院子我已經讓人在打掃,我現在有些事要處理,晚些時候在來看你。”
等餘葉辰離去後,曾夕才好好的看了一下房間。房間很簡潔就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小凳,牆上有幾幅山水畫,屏風後麵有一個浴池,這應該是這房間裏最奢侈的東西了。
樹根找人抬了幾桶熱水倒在浴池裏,並撒了一些花瓣在上麵。
曾夕不解,“辰哥哥沐浴還有花瓣嗎?”
樹根想了想才明白他口中的辰哥哥就是樓主。“樓主從不用花瓣的,但西院的小姐,公子喜歡用,所以我就取了些,主子不喜歡嗎?”
聽了這話,曾夕心裏悶悶的爬在浴池邊好久才說:“你不叫我主子,叫我少爺或公子都行。”
樹根還以為主子生氣了呢,正在想那裏讓主子不高興了,聽到他說話才輕了口氣,“好的少爺。”
看著少爺不開心的樣子,樹根小心意意的開口,“少爺為什麽不開心?”
不見曾夕回答也不敢在問,過了好久才聽曾夕小聲的問:“西院是什麽地方?”聲音小得連樹根都以為是幻聽。
雖然樹根年齡下,但因從小被賣到這裏那裏會不懂,心下了然卻也不敢多說,“少爺,西院是沒法和這裏相比的,我被賣到這七年了,你是唯一一個除主子外可以在這裏休息的人。”
餘葉辰來到書房,一個人影也跟著閃了近來,將一張紙條呈上又退了出去。紙條上隻有幾個字:“三日內歸”,卻讓餘葉辰眼裏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