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請節哀
過了許久，手術燈才暗了。
“雲溪！”見狀，淩雲辰急忙扶著顧雲溪往門口走去。
“醫生，我爸爸怎麽樣了？”
“醫生，我先生怎麽樣了？”
幾個醫生魚貫而出沒有理會顧雲溪和趙純雅的問話。
不安從顧雲溪的心底漸漸地湧了上來，彌漫在她的胸口處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爸……”她恐懼地抓住了淩雲辰的手，希望從他溫暖的大手中得到一點安慰得到一點鼓勵。
淩雲辰也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他也從空氣中嗅到了不對的氣味。
“醫生，到底情況怎麽樣了？”顧雲溪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她的眼底充滿了期待，又有幾分擔心。
醫生長歎了口氣，他脫下了口罩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家屬請節哀。”
顧雲溪隻覺得五雷轟頂，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什麽叫做盡力了？
“燦榮！”
隨著一聲驚呼，趙純雅癱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伯母！”淩雲辰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大聲道，“醫生，你快來！”
在一陣混亂之中，趙純雅被抬走了。
“顧小姐，我知道你難過，”醫生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你和顧夫人要節哀。”
節哀？她該如何節哀？
“雲溪……”顧雲溪既沒有哭，也沒有鬧的樣子更讓淩雲辰覺得擔憂，他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肩膀，“雲溪，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些的。”
顧雲溪木然地看向了醫生：“我能去看看他嗎？”
“可以。”縱然是見多了生死離別，醫生還是不免覺得心裏有些難受，他朝身邊的人點了點頭就疾步離開了。
“我陪著你進去吧？”淩雲辰擔心現在的顧雲溪，她好像一具行屍走肉，剛剛趙純雅昏倒她都沒有反應。
“我想和我爸單獨坐一會兒。”顧雲溪神情淡淡地拒絕了。
淩雲辰的腳步聲隨著她的回答停了下來。
顧雲溪走進房間的時候，醫院人員正用白布蒙上顧燦榮的身體。
“爸……”她幾乎是撲向床邊的，隨著這一聲撕心裂肺地喊叫，淚水也跟著從她的眼眶出滑落。
顧燦榮的身體還是熱的，隻是眼睛緊閉安靜得可怕。
病房裏的人聰明地退了下去，房間裏就留下了顧雲溪和顧燦榮。
她輕輕地拉開了遮在顧燦榮頭上的白布哭著哀求道：“爸，爸，我是雲溪，你醒醒，我是雲溪。”
“對不起。”她趴在他的胸前淚如雨下，“爸，如果我不非要嫁給景煜衡，你就不會出事情，我們顧氏就不會落到景煜衡的手中。”
“爸，你活過來好不好？我不要嫁給他了，我也不要兩年的機會。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在一起。”
“爸，你走了，讓我和媽媽怎麽辦……”
顧雲溪哭到聲嘶力竭，顧燦榮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任憑她怎麽叫喊，顧燦榮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過了許久，顧雲溪的情緒才平緩過來。
“爸，我一定不會讓顧氏落入別人的手中的。”看著顧燦榮平靜的麵容，淚水無聲地從顧雲溪臉頰上滑落，她能對他做的最後的承諾就是要把顧氏給拿回來。
在外麵等了許久的淩雲辰正好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雲溪，”他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肢低聲安慰道，“好了，醫院要把伯父給送走了，我們一起送去吧。”
想到顧燦榮就要被送到陰冷的太平間，顧雲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趙純雅還在醫院裏輸液，顧雲溪放心不下：“淩總，你能幫我照看一下我媽嗎？”
她剛失去父親，實在是不能再承受失去母親的痛苦。
“你要去哪裏？”淩雲辰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她還能去哪裏呢？
“我有些事情要處理。”顧雲溪回答得清冷，她的眼底湧上了一層怨恨，隻是一閃而過，瞬間又恢複了哀傷。
“要不要我送……”
“不用了。”顧雲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顧雲溪打車徑直來到了景泰集團的樓下，已經是傍晚，天邊還有最後一點陽光不肯消失，照在公司前的大片空地上。
“雲溪！”
看見顧雲溪，露雅興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我有事情要找景煜衡。”簡單地解釋了一句後，顧雲溪徑直往裏走去，對於景煜衡的辦公室，她早已經熟門熟路。
穿過三十一層前的辦公區域，顧雲溪絲毫沒有注意到別人對她的注視，她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顧燦榮的臉龐。
“是你？”
顧雲溪正好撞見了從辦公室裏出來的葉纖纖，她不悅地揚起了眉毛，“顧雲溪，你這是唱得哪一出？”
顧雲溪不知道，此時她臉上的妝已經花了，由於哭得厲害，她的眼睛也腫了起來，整個人顯得十分地落魄。
“我要見景煜衡。”她回答得十分地堅決。
“景董不在！”葉纖纖緊握住了顧雲溪的手不讓她打開辦公室的門，“顧雲溪，你預約了嗎？景董很忙的，沒有時間理會你。”
顧雲溪淩厲地掃了一眼葉纖纖。
“顧雲溪，你想幹什麽？”葉纖纖哆嗦了一下，她從未見過顧雲溪有如此凶狠的一麵，語氣都軟和了不少。
“我要見景煜衡。”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現在，馬上就要見到。”
“景董真的在開會。”葉纖纖皺起了眉頭，“你現在進去也見不到他。還有……”
她靠近了顧雲溪的耳邊低聲道：“你這樣子來找景煜衡，讓公司的人看見了會想些什麽啊？會讓人誤會的。”
“我不在乎。”顧雲溪掰開了葉纖纖握著她的手。
“顧雲溪，我話都和你說清楚了！”葉纖纖陡然提高了音量，“作為景董的助理，我有責任不讓你見到他！”
“你……”
顧雲溪還想大罵兩句，回頭的時候視線卻正好撞上了站在一旁神情陰冷的景煜衡，他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冷氣。
“纖纖，怎麽回事？”許東急忙上前拉開了葉纖纖低聲抱怨道，“這裏是公司，你們怎麽在這裏吵架起來了。”
“我……”
葉纖纖還沒有解釋，景煜衡已經抓住了顧雲溪的手腕開門走了進去。
“景董……”
葉纖纖剛想跟進去，門卻被反鎖了起來。
“哼！”葉纖纖不服氣地跺了一下腳，景煜衡竟然不和顧雲溪生氣，還讓她進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