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是為了折磨
“許東，你還是不了解我。”景煜衡轉過頭看著許東緩緩地說道，“顏婷有多慘，我對顧雲溪就有多恨。”
顧雲溪隻覺得身子一陣冰冷，恨這個詞用得實在是太重了。她從未見過陸顏婷，對她來說，那個人就是在大家口中的情敵而已，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裏傷害了她。
“景董，其實顧小姐……”
“不要說她父親的做法與她無關，”景煜衡冷哼了一聲，“若不是顧雲溪提出要求，顧燦榮怎麽可能會對顏婷下那麽狠毒的手段。”
“景董，您是不是……”
“不用說了，”景煜衡閉上了眼睛，他想結束這個話題，“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有這種想法了。顧雲溪，我可以讓她成為景家少夫人，我也可以讓她什麽都不是。我留著她，不過是希望她留在我的身邊，我好隨時隨地可以讓她難堪，隻有這麽做，我才會覺得顏婷受的委屈少一些，我才不會覺得對不起她。”
眼淚不知何時已經落了一臉，顧雲溪急忙伸手擦掉了眼淚。但是淚水就像是泉水一般，她控製不住。
“時間快到了，走吧。”景煜衡看了一眼手表淡淡地說道，語氣裏充滿了無奈。若不是景老太太知道這件事情，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一起留在醫院，他早就回公司去了。
聽到腳步聲，顧雲溪急忙小跑著離開了，她迅速地躲進了第一處拐彎處。
她躲進去的時候，景煜衡和許東正好從轉角處走出來。景煜衡隻看見了她一閃而過的背影，並不是很清晰。
在醫院的公用衛生間裏，顧雲溪隨著流水聲泣不成聲。
“什麽事情都會過去的。”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伸手擰掉了水龍頭，“你這樣子浪費水是不應該的。”
顧雲溪此時正抽抽搭搭的，哪裏有時間理旁邊這位女病號。
“沒有什麽事情是過不了的，”病人整理了一下稀疏的頭發從容淡定地說道，“既然來了醫院，那就生死由命吧。有些人，你努力地想要留住卻留不住，但是不該離開的人，就算你趕他走，他也走不了。”
聽了這一番話，顧雲溪才停止了啜泣，她想看清楚這個安慰她的人，卻隻看到了她離開的背影。她本就纖細的四肢在病號服裏顯得尤為的瘦小，甚至還有一些滑稽的感覺。
“雲溪，你去哪裏了？”遠遠地看見顧雲溪，趙純雅就站了起來一臉擔憂，“你去哪裏了？媽媽嚇死了。”
“媽，我沒事，我出去散散氣。”顧雲溪的眼神直接掠過了在一旁站著的景煜衡。
剛才那席話讓她明白，景煜衡對她的時好時壞，不過是他複仇計劃中的一部分。一個女人最難以忍受的就是男人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而景煜衡把這一招用得出神入化，成功地讓她痛苦萬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趙純雅緊緊地抱住了顧雲溪，“雲溪，媽媽對你說的話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你不要當真，你不要怕。”
本來就處於崩潰邊緣的顧雲溪聽到這番話更加地委屈，她把頭埋進了趙純雅的脖頸中，低聲哭泣了起來。
景煜衡和許東兩人對視了一眼。
“醫生！”
手術室門打開的時候，顧雲溪扶著趙純雅上前緊張地期待著結果：“我爸怎麽樣了？手術成功嗎？”
“是。”醫生脫下了口罩，他的臉上還掛著細汗，“雖然手術過程困難了一些，但是手術很成功。隻要手術後好好地恢複，沒事的。”
“謝謝！”
“謝謝！”
得到父親平安的消息，顧雲溪覺得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醫生，謝謝……”
“雲溪！”
“顧小姐！”
“顧雲溪！”
景煜衡急忙上前抱住了癱倒在地上的顧雲溪往急救室裏送去，再一次抱起她，景煜衡才發現她好像又比上一次輕了一些。
輸液完後，顧雲溪在趙純雅的堅持下隻得回別院休息。
“別動！把車穩穩地停在門口後，”景煜衡拉住了顧雲溪的手臂，“我抱你。”
“不用了。”顧雲溪冷冷地回絕了，她拉開了車門徑直地下了車子。
“顧雲溪，你又抽什麽瘋？”景煜衡繞過車子抓住了顧雲溪的手臂，“醫生說你營養不良你知道嗎？你是不是有病？營養不良？都多大的人了，你就不能好好地照顧好你自己嗎？還要別人擔心！”
“我不需要你擔心。”顧雲溪至始至終連眼睛都不曾抬一下，她淡聲道，“以後我們家怎麽樣，都不需要你擔心了。”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顧雲溪用力地把手從景煜衡的手中抽了出來，她抬起眼眸看著他黑色眸子失落地說道，“景煜衡，我們本來就是協議關係。我們雙方都知道，我們的婚姻不過是一紙協議，所以我們都不要當真，你不需要照顧我的家裏人，我對奶奶，我也沒有義務了。”
景煜衡的心突然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你說什麽？”他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了。
“你都聽到了，”顧雲溪懶得再重複一次，“我的話都已經說清楚了，所以以後，不需要再對我假裝溫柔了，我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把話說完，顧雲溪受傷地看了一眼景煜衡失落地離開了。
她隻覺得今天疲憊極了，所以連劉媽和阿芳的話都未搭理，她就徑直地上樓去了。
“少爺。”
“少爺。”
劉媽和阿芳兩人看著臉色鐵青的景煜衡小心翼翼地打了招呼。
“少爺，您和少夫人，是又吵架了嗎？”接過景煜衡手中公文包時，劉媽低聲說道，“顧先生要是生病了，你就要多包容一些少夫人。人心中有事情的時候，難免脾氣火爆一些。”
“劉媽，”坐在沙發上後，景煜衡疲憊地往後躺去，“燉些好的湯送給她喝，醫生說她營養不良，以後每天找些補身子的東西給她吃。”
“是，我一定完成任務。”聽到景煜衡還知道關心顧雲溪，劉媽急忙喝阿芳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鑽進了廚房裏。
景煜衡在樓下百無聊賴地翻了好幾遍報紙，他心煩意亂，根本連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該死的女人！”
十分鍾後，景煜衡把報紙丟在了茶幾上。他抬頭看了一眼二樓，與劉媽吩咐了一聲後就上樓去了。
出於禮貌，他在臥室門口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