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口不擇言
“談不上信不信，不妨說說看。”樊仙凝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這讓柳倩倩心裏有些沒底。
“聽聞梁國有一位深藏功與名的古怪大夫，經常給皇室看病，卻不歸屬於太醫之列，他手中所擁有的權利，比太醫要大，可隨意進出宮廷，也可周遊列國，但凡他想治的病，沒有治不好的，由他來為五王爺治腿疾，一定能成功。”
聞聽這話，本來不感興趣的樊仙凝忽然眼前一亮。
楚文軒不是在找能夠解十日散之毒的大夫嗎？這不就有了。
按照柳倩倩的說法，是個無所不能的名醫，倒也省去了楚文宇四處尋找名醫的功夫。
柳倩倩見樊仙凝眸光放亮，以為她動心了，心中十分自豪，到底還是自己有辦法，指望別人，什麽事兒都辦不成！
人果然還是要靠自己。
正因如此，她才堅信，自己即便到了梁國，人生地不熟，也依舊能靠個人手段，扶搖直上，最終成為梁國新帝的皇後，執掌天下。
到那個時候，她一定會報複文國，報複楚文軒和雲清，讓他們付出代價。
“本宮知道，你一直都憂心五王爺的腿疾，五王爺也一直想要站起來。本宮敢允諾，王爺的腿疾，肯定能夠被本宮所推薦的這位古怪大夫給治好。”
柳倩倩乘勝追擊，唯恐樊仙凝不相信她。
“空口無憑，我從未見識過他的醫術，即便你說的天花亂墜，又如何能證明他是否能真的治好王爺的腿疾？”
樊仙凝拋出疑問，更是給了柳倩倩她內心動搖的假象。
“這個很簡單，梁國與文國現在是對立關係，正因為彼此敵對，所以咱們文國對梁國知之甚少，五王爺和你自然沒有聽聞梁國內部有怎樣的能人誌士。五王爺若敢於冒險，大可派人去梁國打聽一番，也可親自見證那位古怪大夫診治病人的景象。親眼所見，總不會對他還有任何疑慮吧？”
樊仙凝聽了這話笑了，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照你這樣說，我何須通過你去請這位大夫，自己開口不得了，哪裏還需要和你做什麽交易？”
柳倩倩輕蔑的冷哼一聲：“你以為本宮那麽蠢笨，告知你們一切，由你們私自動手去請大夫？不經過本宮這一環，你們能夠請得到嗎？若是能夠，本宮何必大費周章把你請過來，並且好心告知你此事？”
“手裏沒有籌碼，自是不會輕易談交易。這位古怪大夫，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
樊仙凝微微挑眉：“什麽意思？”
“他這個人不要錢，不要權，你給他再多銀兩，又或者給他更高的權勢，他都毫無心動。梁國的人都知道，他給人看病，隻看心情，而本宮有能夠讓他為五王爺看腿疾的辦法。”
樊仙凝一隻手撐在桌子上，托著下巴，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柳倩倩，“咦”了一聲：“你是文國陛下的女人，明知文國與梁國是敵對關係，為何對梁國的事情如此清楚？你該不會對陛下生了背叛之心吧？”
“胡說八道！身為公主，也不該這樣汙蔑娘娘！單這一條罪狀，娘娘對你進行怎樣的責罰都不為過！”
小雪抓住機會，開始反擊報複，開口便是對樊仙凝一陣嗬斥，言語激烈，神色凶狠，說完把目光投向柳倩倩，似是讓她開口責罰，“娘娘，您是陛下的女人，怎可由外來人這般汙蔑？若不給她點兒教訓，越發蹬鼻子上臉，豈不有損您的名聲？”
當事人柳倩倩自然比小雪更加氣憤，但更多的是心虛。
誰讓樊仙凝一語中的，戳破了她的心思呢。
柳倩倩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暗道，千萬不能夠露出端倪，更不能處於下風，一旦落於下風，和樊仙凝的交易可就談不成了。
但眼下，她又不能真的與樊仙凝撕破臉皮。
故此，立即板起臉，對小雪嗬斥：“大膽！你一個奴才，本宮讓你說話了嗎？既沒讓你開口，便對公主一番斥責，這是逾越！宮裏的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還不自行掌嘴，給公主道歉！”
小雪目瞪口呆，錯的明明是樊仙凝，為什麽自己要道歉？
她搞不懂主子為何要偏袒樊仙凝：“娘娘，奴婢是真心為你著想，明明就是她……”
“還不知悔改！本宮讓你道歉就道歉，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柳倩倩的臉色越發難看，小雪知道無法狡辯，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對樊仙凝道歉，聲音悶悶的：“奴婢口不擇言，知道錯了，還請公主莫要見怪。”
“小丫鬟不懂事，氣急之下說了衝動的話，不過此事也不能全然都怪她，公主剛才的話實在不妥，的確有辱本宮名聲。本宮是好心想幫助五王爺治好腿疾，根本不牽涉國之利益，公主又何必步步緊逼，說些讓人傷心的話？”
柳倩倩急忙接話，表現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好像她真的出於好心，不圖回報，反倒襯得樊仙凝成了一個小人。
“掌嘴啊。”
樊仙凝脫口而出，毫不理會柳倩倩剛才的一番正義言辭，反而饒有興致地望向小雪，似是在等待什麽？
小雪這才想起剛才主子對自己的責罰，除了道歉。還要自行掌嘴。以示懲戒。
小雪狡猾的隻是道歉。沒有掌嘴，而柳倩倩順勢開口，轉移樊仙凝的注意力，但主仆二人沒有想到，樊仙凝偏就記得這一點，不給小雪僥幸逃脫掌嘴的機會。
看著小雪錯愕的嘴臉，樊仙凝神色淡淡的開口：“我說過了，我這個人記仇，你自己承認對我不敬，也願意道歉，那你責罰該受還是得受，畢竟，剛才可是你家主子親口下的命令，你不遵守，幹杵在這兒什麽意思，以下犯上？還是說你都不屑於聽從你家主子的命令了？”
樊仙凝這罪名的帽子扣的可夠大的，小雪急忙看向柳倩倩，搖頭解釋：“娘娘，奴婢從未想過以下犯上，隻是既然已然道歉，這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