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舉手之勞
楚文軒既然給了她安全感，她自然也要給對方安全感。
雖然她從不輕易許諾，但在感情上，隻要她認定的人，她是絕不會背叛的，這是她對自己起碼的自信，也是對她與楚文軒這份感情，一個最妥善的交代。
“渣女？”楚文軒聽到從雲清的嘴裏又蹦出了新詞兒，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隨即做出了沉思狀，“我猜，就是在形容一個女人不守婦道，背叛丈夫，對吧？”
雲清點頭：“勉強算你說的對吧。”
楚文學欣賞的看著她，眼中帶有幾分好奇：“你創造的新詞兒還真不少，不愧是一國之母，對於咱們文國的文化，今後沒準會有影響，你會成為曆史當中，最有影響力的一位皇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個雲清倒是從未想過，如今聽楚文軒一說，想想也對。
她開的木匠鋪子裏，那麽多能夠被後世人所津津樂道的木質用具，將來被現代人挖掘出來，定然會成為考古奇觀，她自然便也出名了。
“可是我有一個擔心。”雲清皺眉道。
“擔心什麽？”
“將來若你遣散後宮，那些後宮妃嬪，你打算如何安置她們？她們出了宮之後，還有別的出路嗎？”
“怎麽沒有？我除了你，柳妃，其他的又沒有碰過她們，根本不耽誤他們嫁人。”
雲清十分詫異：“你沒有碰過她們？”差異於楚文軒的潔身自好，以及隱忍克製。
“我根本對她們沒有任何感覺，也不喜歡她們，她們被送進宮，無非是權勢下的犧牲品，我不碰她們，也是在保護她們，使得她們出宮之後，還另有出路。”
楚文軒聲音淡淡的，卻讓雲清越發對他著迷。果然是絕世好男人，自己怎麽那麽幸運，遇上了他，還彼此心意相通。
這個時候，她有些慶幸自己選擇留下，否則一旦和離，若幹年之後，她定然會後悔，從而抱憾終生。
兩人從密室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殿外傳來了李誠然的聲音：“陛下，黎國公主求見皇後娘娘。”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雲清深吸一口氣，在楚文軒的鼓勵之下，離開了益坤宮，回到椒房殿，樊仙凝早就等候多時了。
“娘娘，你和五王爺提了提親的事兒了吧，他怎麽說？”樊仙凝臉上滿是期待和緊張，雙手緊握，手心裏都是汗，她怕聽到的不是自己希望的那個答案。
但是從她這些天，與楚文宇相處來看，結果應該**不離十。
然而讓她更加緊張的是，雲清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沒有看她的眼睛，而且目光中有躲閃。
這樣的表現，讓樊仙凝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有不好的預感，不等雲清開口，便脫口而出：“他……他不願意？”聲音極輕，語氣十分小心翼翼。
“他……他可能覺得，相處時日過短，無法下定論。不過之前他說他在意你，這絕對不是假話。他也再次向本宮承認，他的確把你放在了心上，隻是嫁娶的問題……他從沒想過，突然問到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所以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雲清試圖把話說的更加委婉，減輕樊仙凝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所受的傷害，但無論這話再怎麽委婉，結果是不變的。
“他真的不願意，他近視一點兒想要娶我的心都沒有。”樊仙凝自嘲的苦笑，有些欲哭無淚。
“娘娘，你說實話吧，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娶我？”樊仙凝反而比雲清更勇敢，直接問了出來，反倒是讓雲清有些不敢回答。
“他……”
“你說吧，我承受的住。”
見樊仙凝如此勇敢，雲清對她多了幾分佩服，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樊仙凝沉默良久，雲清本來是想說些寬慰的話的，動了動嘴唇，終究是什麽都沒說出來。這個時候，旁人無論說什麽，都於事無補，當事人真正在意的，隻有楚文宇的答案。
她聽到樊仙凝吸了吸鼻子，愣是把即將流下的眼淚給憋了回去。
“這個結果我早就料到了，所以並不意外，拜托娘娘幫我問，不過是存留一些僥幸罷了。想他這幾年來，都沒有動過娶妻生子的打算，怎麽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改變想法？是我太天真了，不過，還是要謝謝娘娘的幫忙。”
樊仙凝的表現，比雲清所想的要平靜的多，這讓雲清鬆了口氣，因為此事而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公主今後打算怎麽辦？”
雲清既不希望她再繼續受傷害，也不希望她輕易對楚文宇放手，反而比當事人更矛盾和糾結。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繼續陪著他，或許能鐵杵磨成針，把他給感動了，沒準兒哪天一衝動，便與我喜結連理，共度一生呢！”
樊仙凝說這話，不免有幾分自我調侃的意味，她說這話，也是在開解她自己，不然的話，她不認為自己還能繼續堅持下去。
“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這會兒的樊仙凝，像是被霜打了一樣，聲音都是虛的，眼睛也是沒神的，神色是頹喪的，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力。
雲清不忍心再打擊她，楚文宇之前和自己說過的更過分的話，她選擇了保留，怕一旦說出口，樊仙凝會真的承受不住。
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雲清不由的歎息：“該死！都怪本宮，做了不該做的事，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兒。她既能夠預料到五王爺的回答，尚且這般受傷，五王爺那些更難聽而又決絕的話，本宮若是告訴她，豈不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她心生絕望嗎？”
蘭采順著雲清的目光，望向樊仙凝離開的背影，讚同主子所言：“五王爺實在太過分了，公主這麽好的女孩子，還要被他欺騙，不公平！”
“感情的事情，哪有公平一說，無外乎是你情我願罷了，但五王爺這件事情做的不地道，本宮不知如何向公主開口，可是一直隱瞞下去，對公主也是不利的。”雲清看向蘭采，“你說，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