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看什麽看
很快,朝堂上傳來柳國安生病的消息,楚文軒派人去他家裏慰問,聽聞病的還聽重的,多日之內都不能夠上朝,無奈,他從外麵請來的大夫,也隻能由其他的人帶入宮裏去,幫忙給柳妃看病。
而柳國安所推薦的人,便是梁文東,用他的話來講:“梁文東在剿匪的事情上幫了大忙,立了大功,是可信任之人,他去宮裏,定然不會有什麽事情,還能夠圓了他見陛下一麵的心願。”
楚文軒沒有多問什麽,便應允了,於是,這天臨近中午,梁文東便帶著王大夫,汪大夫,還有他們隨身的兩個藥童進了宮。
既然是給柳妃看病,楚文軒自然是要在場的,他目光打量著那兩個大夫和藥童,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麽異樣。
遺憾的是,這兩個大夫也沒瞧出什麽,更無力給柳妃治病,害怕的跪在地上,生怕楚文軒會責罰他們。
楚文軒歎息一聲:“這不是你們的過錯,不過既然來了,也不能夠讓你們空手回去,知道了柳妃的症狀,回去之後好生查看書籍,研究一下,是否有機會或者是辦法能夠治愈,朕絕對不會虧待你們。李誠然,賞。”
李誠然拿來銀兩,遞給兩位大夫,兩人想要拒絕,畢竟他們什麽都沒做,李誠然卻道:“既然是陛下給的,就拿著,不然陛下會不高興的。”
聽了這話,兩位大夫不敢怠慢,忙將賞銀收了起來,對楚文軒謝恩。
楚文軒目光望向梁文東,卻發覺他的目光一直都盯著床上昏迷的柳倩倩,深情款款,滿是心疼,眼中的情誼瞞都瞞不住。
沒想到,他還是個對柳倩倩一往情深的,這倒是出乎楚文軒意料的。
“你的父親,是梁講義?”楚文軒問。
梁文東意識到自己的時態,忙收回目光,點頭應答:“是。”梁講義汙蔑了皇後,到現在都還在牢裏關著呢。
“你倒是比你的父親更出色,不辜負朝廷對你的培養,你父親犯過的錯,你可不要再犯,不然,你們梁家,可就真的沒有棟梁之才了。”
“微臣謹記陛下之言。”梁文東心裏對楚文軒是恨的,畢竟,他得到了自己沒有得到的女人。
“你和柳妃,以前就認識?”楚文軒狀似無意的問道。
梁文東忍不住又看向了柳倩倩,心道,認識,從很早就認識,若非是你的話,她早就成了我的妻子,又哪兒會在你這裏遭受這樣的罪?
“不認識,微臣是在剿匪的時候無意中幫助了柳丞相,才得知他的女兒就是宮裏的柳妃娘娘。”
楚文軒心中冷哼,還真是說謊都不帶眨眼的。
“據朕所知,你從小是在京城裏長大的,梁講義和柳國安也沒少來往,怎麽會認識柳妃?”
梁文東被問的支吾:“微臣……從小很少出門,加上柳丞相對於柳妃的要求一向都很高,不見麵,不相識,應該很正常吧,隻是聽過名字而已。”
楚文軒“哦”了一聲:“那看來你聽聞的有關柳妃的事情還不少,知道柳丞相對她一向要求都很高,朕很好奇,除此之外,你還知道有關她的什麽事情?”他一副悠閑的姿態,更像是一個聽八卦聊天的,街頭巷尾的議論群眾,一點兒擔心柳妃的模樣都沒有。
這讓梁文東很生氣,他就知道,柳倩倩入宮之後的生活不會好過的,還不如跟著自己,至少能夠幸福。
現在的她,除了有身份和權勢,還有什麽?寵愛?那也是入宮之初,聽聞現在皇上寵愛的是皇後,根本沒將柳妃放在眼裏,不然也不會在她生病的這些日子裏,並未守在身邊。
梁文東替柳倩倩覺得不值和心寒,看向楚文軒的眼神裏,不免就多了埋怨和責怪。
要不怎麽說他年輕呢,況且自打入仕之後,也都是在小縣城裏,沒怎麽經曆過朝臣之間的爾虞我詐,更沒什麽需要他察言觀色的地方。
縣令嘛,自然是以他自己為尊,所有人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所以,難免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喜怒形於色。
除了柳倩倩的事情,加上他對楚文軒對於父親的事情懲治的過分,心裏更是不滿,回答問題的時候,難免帶了情緒。
“微臣什麽都不知道,陛下不是該盡快找大夫給柳妃娘娘看病嗎?為何如此關心微臣對娘娘的認識?這對於娘娘的病情沒有任何的益處。”
楚文軒嘴角微微上揚,挑眉看著他,果然是初生牛不怕虎啊,看來他對於柳倩倩的感情還真是不一般啊。
“宮中太醫一直都在緊鑼密鼓的研究柳妃病症,朕也一直都在派人四處尋找名醫,朕的女人,自然是要好生救治,梁大人如此為柳妃著想,朕很欣慰。”
楚文軒向來都擅長四兩撥千斤,激怒了梁文東,但是他輕飄飄的幾句話,便可以讓對方生出無力感,因為無論對方如何努力,如何憤慨,終究無法做到同他一樣,能夠有最好的大夫和診治條件,為柳倩倩診治。
麵對在意的人,這是最為戳心和痛心的,楚文軒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
他要讓梁文東意識到,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不該惦記君的東西,無論是皇位還是女人,就算,他對於這個女人並不喜歡。
長林從外麵走進來,來到楚文軒身邊,附耳悄聲說了幾句,楚文軒便對梁文東道:“今天的診治到此為止,退下吧。”
梁文東帶著大夫出門,臨走的時候不舍的望向床上的柳倩倩,眼中的深情,更讓楚文軒堅信,梁文東對柳倩倩感情不一般。
一行人朝著宮外走,其中的王大夫突然口吐白沫,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起來,汪大夫忙實施診治,宮人經過見到此種情景,忍不住站在一旁看熱鬧,頓時吸引了更多的宮人前來湊熱鬧。
“看什麽看,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引路的太監把眾人給驅散了,著急的對汪大夫問,“這是怎麽了?”一邊說著,一邊掩住口鼻,下意識遠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