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念念不忘
柳倩倩對於母親這毫不在意的敷衍態度十分氣憤,一邊皺眉,一邊發脾氣:“不在意?母親你究竟是站在哪兒邊的,到底有沒有為本宮著想?剛才還說擔心本宮在後宮不受寵愛,受人欺負,現在卻說不在意,母親你和父親究竟在想什麽啊?”
對於柳倩倩的責怪,王氏覺得很是委屈,更覺得柳倩倩的擔心不值一提。
“在你入宮之前,老爺便已經對梁文東叮囑,萬不可對外說你曾經和他的關係,否則的話,他的功名會被剔除,他的家族也會因此受到牽連,他是一個看重名利之人,自然不會對外說什麽的。”
柳倩倩則十分不滿:“可是當初不是都說了,直接把人調出京城,再不讓他回京的嗎?這怎麽才一年不到的功夫,就給回來了?母親,你和父親是不是一點兒都不盼著本宮的好啊,非要給本宮鬧出事情才罷休嗎?”
王氏一聽這話也不高興了,她好不容易才從柳丞相和柳倩倩的無罪釋放的事情中鬆口氣,兩人被關進牢房的這段時間,她是最不輕鬆的,也是最為忙碌的,還要頂著旁人的白眼和壓力,一天一天的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如今父女二人都出來了,結果誰都不給她好臉色,也沒安撫她,反而一個個的來責怪她。
“說什麽呢?我自然是盼著你好的,可是你父親叫他回來是有事情相商,我能怎麽辦,阻攔你父親不成?”
“你是知道的,你父親忙的不可能是閑事,肯定是正事,既然是正事,他需要誰,那不得把誰給叫來啊,他將梁文東給叫來,那自然是因為需要梁文東給他辦事,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又衝我撒什麽火氣啊!”
說著說著,王氏便委屈的哭了起來,一抽一抽的。
“你知道你和老爺坐牢期間,我多苦嗎?遭人白眼,被人拒之門外,好不容易有辦法了,結果還總是出現意外,要不是朱權去了甘肅義渠,讓人辦了假的證據,收買了人心,將所有指證都不利於薛光耀,你父親根本是出來不的。”
“還有薛小瓶的死,那是你父親在出了牢房之後,威脅了仵作,讓他對陛下說謊,這才使得你安然無恙的出了牢房,不然你以為你能夠全須全尾的站在這兒嗎?這其中我出了多少力,我不說,你心裏就沒數嗎?除了家人,誰會盼著你好,如今你還責怪我,良心讓狗給吃了!”
柳倩倩原本在出了牢房之後還在納悶兒,她是知道父親是有罪的,但是為何無緣無故的竟成了無罪釋放,心裏奇怪的很,包括自己的案情,她實則已經察覺到,薛小瓶應該是被自己失手給打死的。
薛小瓶本就因為絕食虛弱不堪,自己當時氣急,又用了內力,力道上沒有把握好,將人的五髒六腑給踢出血,極有可能致死。
但結果同樣無罪釋放,她想調查,奈何剛出牢房,萬事總要小心,故此沒行動,結果回到丞相府上,從母親這裏知道了答案。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娘家人在想方設法的救她,而非是陛下顧念舊情,放了她一條生路。
麵對母親的哭訴,柳倩倩一臉無奈,將有關梁文東的不滿暫且擱置一旁,極力將聲音放的輕柔,對王氏安撫:“母親,本宮並未埋怨責怪你,隻是母親在本宮初始進宮之前,不是曾經告知過本宮,說萬事都要小心,也是你主動向父親要求,把梁文東給調離京城的,說是為了本宮好,可如今出爾反爾,讓本宮一時難以接受。”
說到底,柳倩倩終究還是怕影響了自己的聲譽,動搖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她想的終歸隻有她自己。
柳家的人,很難有大胸懷的人,一向都是為自己考慮的自私者。
王氏之所以緊張柳丞相和柳倩倩,最根本的原因是,一旦這兩人垮了,她這個王氏的位子便也難保,今後生活隻會落魄不已,又哪裏還能像往常一樣,出入夫人們的宴席,被夫人們圍攏巴結?
王氏有極強的虛榮心,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就算柳丞相不說,她也要將柳倩倩送入宮的原因,她想讓柳倩倩成為皇後,如此,整個文國,再無人敢對她蔑視,無禮。
“這件事情你要是真的不滿,等老爺過來,你向他抱怨,在這兒跟我抱怨什麽啊,你明知道,除了內宅的事情,外麵的事情我理會多少?還不是你父親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梁文東那是我招回來的嗎?是你父親!”
王氏可不想和柳倩倩因為梁文東疏離了關係,而且本來就是柳丞相將人給招回來的,她才不要替柳丞相背鍋,自然要向柳倩倩告知。
柳倩倩眉頭緊皺:“父親也真是的,這種事情就應該提前和本宮打好招呼,問問本宮的意見,如今這樣冒然把人給招回京城,本宮若是和梁文東見了麵,豈不是尷尬?”
王氏見柳倩倩不責怪她了,也委屈夠了,擦幹了眼淚,對柳倩倩道:“有什麽尷尬的?你貴為陛下的妃子,他是臣子,他敢對你如何?若是敢提及當年的事情,不用你開口說什麽,老爺第一個不讓,必然會讓他立馬滾!”
柳倩倩歎口氣,沒好氣道:“那還不如直接不讓他進京呢,也省得讓人提心吊膽的。”
王氏察覺到了柳倩倩話中的不對勁,不由得湊近了,壓低聲音問:“難不成你對他,竟是還念念不忘?”
“怎麽會?他有什麽資格?區區一個地方小官,哪兒能和本宮相提並論?即便是陛下,也不過是本宮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何談對他念念不忘?母親,你可不要冤枉本宮!而且,剛才那話,當著本宮的麵兒說說也就罷了,但是在外人麵前,可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嘴,不然本宮就被你害慘了!”
“我知道,關乎到老爺和你的前途之事,我怎麽會亂說,隻是你對梁文東一事反應如此激烈,難免不會讓我心裏生疑。若是你真的不在乎他,他在京城,或者是不在,又有什麽關係?可若是你在乎他,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才會如此難以接受,情緒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