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兵來將擋
以覃貴人的脾氣和心性,她對柳妃害怕,雲清十分理解。
其實不單單是覃貴人,即便是雲清自己心裏也有些發怵,麵對惡勢力,有幾個人是真的能夠坦然麵對的?
雲清自己也不過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子,在穿越到這裏來之前,她不過芸芸眾生一個小角色,忙著找實習的工作,忙著幹兼職,為自己賺生活費,又何曾會有關性命的大事兒,等著她來處理?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是後宮之主,一國之母,她不能太軟弱。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尤其對柳妃那樣的人,越是軟弱,對方便越是得寸進尺,倒不如迎麵反擊來的痛快,也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很顯然,覃貴人現在還沒有做好正麵迎接挑戰的準備。
雖在雲清的開導之下,她現在走出毓秀宮的次數越來越多,見的人也越來越多,相較之前,性格稍稍開朗了一些,內心也打開了一些,可麵對惡勢力,心裏終究還是有膽怯的。
故此,她在得知柳妃被放出來這一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來找雲清尋求庇護,或者說,她想讓雲清給她壯膽兒,讓她不要因為柳妃而再次禁錮了自己的步伐,將自己禁錮在毓秀宮,而不與他人打交道,再次把自己封閉起來。
明白了她這一層意思,雲清便知道該如何開解她了。
她握住覃貴人的手,一字一頓道:“無論是薛光耀還是薛小瓶,他們都是因為與柳家有利益牽扯,所以落得這樣一個局麵,而你,一向不與他人紛爭,鮮少與旁人有任何利益牽絆,她又憑什麽要找你的麻煩?難不成入了後宮,你連過自己日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覃貴人雖然覺得雲清這話說的不錯,可心裏依舊有隱隱的擔心。
“但是隻要在後宮頻繁碰麵,以柳妃的性格,臣妾和她之間,不可能不產生摩擦和矛盾,那臣妾……”
“若真如此,你便隻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覃貴人一臉期待的看著雲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關鍵的是,若她傷害到了你,以及你所在乎想要保護的人,你必然要反擊,不能任由她欺負。”
“可是,臣妾害怕……”覃貴人終究還是說出了心底最恐懼的弱點,“臣妾怕非但沒有很好的反擊對方,反而還致使自身陷於絕境當中。”
雲清無奈的苦笑:“這便是你把自己關在毓秀宮,不與他人打交道的緣由嗎?”
覃貴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臣妾知道,這樣做確實很懦弱,被人瞧不起,可臣妾沒有別的法子,臣妾不想做第二個薛小瓶,不想被柳丞相,被柳妃利用,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
雲清隻能告訴她事實:“誰不想安穩的生活?所有陷入紛爭的人,有**成都向往你說的那種平靜的日子,可她們之所以會陷入紛爭,要麽是逼不得已,要麽就是現實的逼迫。本宮早就和你說過,要想在後宮生存下去,不是靠當縮頭烏龜,壞人對付你向來沒有理由,所以,若咱們自己不變得強大,隻是一味的恐懼,害怕,反而便宜了作祟的惡人。”
“好妹妹,你也不希望自己任由他人欺負,一味的被踩在腳下吧?”
覃貴人抬頭看著雲清,直搖頭:“臣妾自然不希望。”
“那就直麵你內心的恐懼,別讓自己被打倒,否則這後宮之中,便再無你的容身之處,而你一旦在後宮沒了位置,你父親,包括你的家族在朝廷之上,便也會低人一等,到時難保不會成為柳丞相利用的目標,和對付他人的棋子。”
一提及有關家人,剛才還害怕的覃貴人,眼中的目光漸漸堅定了:“娘娘,臣妾知道該怎麽做了,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該為家人在後宮之中站穩腳跟,不能成為任人欺辱的軟柿子。”
雲清拍了拍她的手:“這就對了,反正人就活這一生,要是活的不盡興,豈不有些太冤了?”
覃貴人對雲清施了一禮,表達感謝:“多謝娘娘開導,若非是娘娘,臣妾一個人斷然是想不通這些的,會一直龜縮在毓秀宮,對任何事情不願理睬,無形之中,還會給娘家人帶去災難。娘娘,臣妾在後宮之中沒有什麽朋友,若娘娘不介意,臣妾便把娘娘當成姐姐來對待。”
雲清笑著點頭:“那自然最好不過,走吧,姐姐帶你去鍛煉身體。”
兩人高高興興去了校場,並肩而行的身影,被柳倩倩給捕捉到了。
她才回到鍾粹宮不久,先把鍾粹宮大小事宜給料理了,又與丞相府互通書信,這才掐著點兒出來,想要前往禦書房,等陛下下了早朝之後,想讓對方第一眼看到自己,緩解一下她和陛下之間的關係,升溫一下兩人的感情。
柳丞相送入宮來的書信,告知柳倩倩一定要牢牢抓住陛下的心,千萬不能在後宮的妃嬪之中地位下降,處於劣勢,成為若有若無的存在。
其實就算柳丞相不叮囑這些,柳倩倩也會這麽做的,她才無法忍受被忽視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眾人當中最為矚目,並被眾人高高捧著的人,更何況初入宮時,她那麽受陛下的寵愛,又怎麽能忍受被陛下冷落,經受其她妃嬪的嘲諷,以及宮人眼中的鄙夷和看不起呢?
所以走出牢房第一件事兒,就讓陛下重新寵愛她,迷上她。
去往禦書房的途中,她便看到了雲清和覃貴人,這兩人皆是一身短打裝扮,朝著教場的方向走去。
“她們兩個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柳倩倩對水秀問道。
“聽聞這兩位娘娘最近走的很近,覃貴人還隨同皇後娘娘去校場一起鍛煉,太後對兩人的感情很是稱讚,說後宮妃嬪就該這般其樂融融與和諧,別總是明爭暗鬥的,把後宮搞得烏煙瘴氣。”
一聽這話,柳倩倩橫了一眼水秀:“是太後這麽說的,還是那宮人的互相之間謠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