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滑稽之談
行吧,雲清啞口無言。
“合著本宮說什麽你都有話等著是吧?”雲清隻能無奈道,又掃了眼在那邊的楚文軒。
楚文軒察覺到雲清的目光,立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開弓射箭,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自己並不知道她的到來。
“小樣兒,還裝,怎麽的,以為本宮沒看到他偷瞄的眼神?看就大大方方的看,還暗中偷瞄,擺明了心裏覺得對本宮愧疚。”
雲清心裏明鏡兒似的,又收回目光看向蘭采,似是在征詢她意見的問道,“走還是不走,過去吧,難免會碰到,真要是碰到了,誰也不理誰,這多尷尬,至少現在本宮和他還是夫妻呢,總不好被下人看了笑話去吧?”
她倒是不怕,就怕楚文軒顧忌這些,想的這麽多,也是從楚文軒的角度出發的,畢竟他是皇上,後宮出了事兒,傳到朝廷很快的,那些不安分的大臣們,沒準兒就會借題發揮,指不定又會挑什麽刺。
蘭采一聽主子說這話,擺明了是為陛下著想,心知主子是關心陛下的,趁機開口道:“娘娘,夫妻之間,正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很多事情,要是一直僵著,反而無法處理,得不到解決,總歸是要說開了的。”
雲清一臉想去,又不情願的樣子:“那……本宮過去?”
“過去,橫豎又不會有再壞的結果。”
雲清想想也是,兩人現在這般冷戰,已經算是最壞的了,去了就算是真的碰上了,情況還能更糟糕嗎?
她把心一橫,去就去,誰怕誰啊,自己又不心虛,幹嘛離開?就算要離開,也該是楚文軒才對。
這樣想著,雲清又回到了校場,讓之前教自己武功的侍衛上前,旁若無人的繼續學習。
楚文軒見她連招呼都不和自己打,好像沒看見自己一般,心裏不由得生氣,將手裏的弓箭扔到一旁,有侍衛慌忙撿起來放好。
“要不怎麽說是武將世家出身,就是沒規矩,見了朕,居然敢不行禮,選擇視而不見,枉稱皇後,這讓下人怎麽看朕,怎麽看她?”
楚文軒氣的坐下,將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眼睛卻時刻都關注著雲清那邊的情況,死死盯著。
李誠然看出來陛下想過去,又不好說破,隻能刺激。
“陛下說的對極了,娘娘這點做的可不好,很容易被下人拿住話柄的,這要是傳了出去,大臣們又該有拿捏的把柄了。”
“是吧,朕從來都是為她著想,她倒好,非要和朕硬杠,一點兒都不考慮後果。”
“可不是嘛,娘娘這脾氣秉性的,也真該有人好好的修理一番,不然早晚都是要出事的。”
楚文軒越聽這話越不對味兒,收回目光,挑眉看向李誠然:“你說什麽呢?剛才那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早晚都要出事兒?出什麽事兒?”
李誠然一臉無辜狀:“剛剛不是陛下說……”
“朕說什麽了?”
“陛下說,娘娘無視宮規,對陛下您視而不見,該好好修理才是嗎?”李誠然誠惶誠恐道,無辜的模樣,反而讓楚文軒無法挑刺,責怪不起來。
“這是朕說的嗎?這些話,朕說過嗎?”
李誠然點頭,一臉實誠:“陛下剛說的。”
楚文軒不承認:“胡說八道!朕怎麽會說這些話?皇後怎麽會需要被修理?她那是學習過於認真,精神太過集中,所以沒看到朕,況且,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讓在場的這些下人別亂多嘴不就行了,又哪裏有朝中大臣們什麽事兒?”
瞧瞧,這不轉眼就開始向著皇後娘娘了嗎?李誠然聞言在心裏偷笑。
陛下啊,就缺一個在旁邊跟著他一起數落皇後娘娘不是的人,隻有這樣,他才會調轉風向,護犢子一樣的偏愛皇後,而非是總說皇後的不是。
典型的隻準他自己說皇後的不是,卻不容許旁人對皇後有半分的不滿和偏見。
“可娘娘終究是違反了宮中規矩,而且陛下和娘娘同處一處,卻未有任何的交談和親近舉動,難免會令人心中生疑啊。”
李誠然一臉為難,示意的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下人,那意思,陛下你能堵住一張嘴,那能堵住多張嘴嗎?
楚文軒自然知道李誠然的意思,除非他去和皇後主動說話,有親密舉動,否則就有可能會生出閑言碎語。
“李誠然,有你的。”楚文軒指了指李誠然,舉步便朝著雲清走了過去。
雲清正在認真學武,練的腰酸背痛,忽然眼角餘光看到了正往這邊靠近的楚文軒,手腳頓時不聽使喚了,哪兒還能接收教授武功侍衛說的話,滿腦子想的都是,他過來了,他過來了!
“娘娘,您練錯了,娘娘!”侍衛再三提高了聲音,才將雲清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啊?什麽?”雲清這才看到,自己的招式和侍衛師父完全不同,忙照著他的姿勢練。
那侍衛看出了雲清心不在焉,順著她時不時偷瞄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陛下,他索性收了招式。
“怎麽不練了?”雲清問道,想著肯定是自己的走神兒,讓人家沒心情教了,“不好意思啊,剛才是本宮太過懈怠了,繼續吧,本宮一定好好學。”
侍衛趙啟山搖頭,身子往旁邊一站,使得雲清不得不正視正在靠近的楚文軒。
“陛下來了,想必是有事情找娘娘,屬下就不打擾了。”趙啟山對走上前的楚文軒行了禮,識趣的退了下去。
雲清和楚文軒麵對麵,這回,雲清再也無法無視,隻能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楚文軒看著她,繃著臉:“皇後一早就看到朕在校場,為何不去行禮?難道就不怕因為不守宮規,引得旁人流言蜚語,對你不利?”
雲清一臉坦然:“臣妾沒做任何不對的事情,沒什麽可怕的。”
她還嘴硬!
“無視朕,無視宮規,這還不算?”
雲清眨了眨眼睛:“談何無視?臣妾原本就沒看到陛下在此,況且,陛下近些時日十分繁忙,鮮少來校場,剛剛你距離臣妾那麽遠,臣妾如何就能認定那人是陛下,而非是旁人?若是認錯了,豈不更是滑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