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逼問
“若是沒有事情，為什麽要讓我去偷布防圖？你一個丞相，需要布防圖做什麽？”
柳丞相顧左右而言他：“這不是想讓你給陛下一個教訓嗎？他在後宮之中，如此苛待你，拿你不當回事兒，為父自然要讓他吃點兒苦頭，讓他知道，得罪你，得罪我，不會有好果子吃。”
柳倩倩死死盯著柳丞相，搖頭問道：“不對，父親，你一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之前我頭腦一熱沒有多問，聽了你的話去偷布防圖，非但沒有得手，還殺死兩條人命，當時因為事態緊急，又十分棘手，即便事後我也沒多問，現如今你又提及此事，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目的。”
“這布防圖關係到文國邊防之勢，關係到文國的安全，你拿它到底有什麽用？父親，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柳丞相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瞪眼看著柳倩倩，厲聲嗬斥：“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能做對你不利的事情嗎？”
柳倩倩抓住他話中漏洞，一再逼問：“不是對我，是對文國。父親，你不要岔開話題，女兒雖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不傻，布防圖作用之大，我一個女流之輩尚且知道，你身為丞相，不可能不知道它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有它在手，想要覆滅文國，太過輕鬆，父親你究竟要做什麽？”
柳丞相逃避柳倩倩的目光，語氣也有些虛了：“我能做什麽？還能害你不成？我所做一切，自然都是為你好，為咱們柳家好。”
“所以呢？父親私下是不是與其他國來往？”柳倩倩猜測。
柳丞相一擺手：“別把我想的那麽卑鄙，我怎麽會出賣文國？”
“那剛才父親說，讓我祝你完成大業，什麽大業？你為什麽又說整個文國都將是咱們的？沒有布防圖，父親你哪兒來的底氣說這些話？”
柳倩倩好似撥開雲霧，恍然間明白了什麽，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走到柳丞相麵前，迫使他看著自己，一字一頓：“父親，你當真與其他國勾結，想要覆滅文國，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到這個時候，柳丞相依舊在否認，想要一直都隱瞞下去。
可是從他一開始讓柳倩倩偷布防圖的時候，其實早已注定了會暴露的結果，柳倩倩不傻也不蠢，布防圖的重要性，她當然知道，當初沒問，不代表心中沒有疑惑。
這次上了心，好奇心大於衝動，才終於開口對父親問責，想要知道的更多一些，畢竟柳丞相的一舉一動，都與柳倩倩息息相關。
不管未來柳丞相，柳家，落得什麽樣的結果，柳倩倩都難逃牽連。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柳倩倩越是要從柳丞相口中得知真相，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又在暗中密謀什麽，也才能做出決定，究竟是幫父親，還是選擇站在陛下這一邊。
“好，父親，你若不告訴我，這布防圖，你自己想辦法拿到手吧，我不會幫你的。本就是極大風險的事情，上一次因此折了兩條人命，誰知道下一次我動手的時候。又會出現什麽變故？稍有不慎，沒有上一次的那般幸運，隻怕連我的性命都會交代在這高牆之內，我不會為了我不知道後果的事情去冒險。”
她一說這話，柳丞相著急了：“你這孩子，怎麽入宮之後，越發任性了？為父讓你做的事情，還能害你不成？我從頭到尾都是為你好的。”
“既然是為我好，那就告訴我，為何要偷布防圖，父親打算拿它做什麽？”
柳丞相心知逃不過了，柳倩倩是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看她這樣子，問不出來，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歎息一聲，柳丞相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對柳倩倩說：“陛下如今在整治朝堂上的大臣，前朝大臣所剩無幾，太後一派，也被陛下暗中打擊，我若是再不為自己，為柳家，為你謀一條後路，將來隻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聽柳丞相說這話，柳倩倩一顆心提了起來，覺得自己的猜測欲要成真。
“所以呢，父親你要做什麽？所謂的後路又是什麽？”柳倩倩手心開始冒汗。
“越國那邊兒有人暗中聯係了我，說隻要我幫他們拿到布防圖，他們成功攻打文國，占領十座城池，文國剩餘的領土，便都會歸我所有，什麽陛下，什麽太後，他們通通都靠邊站，都隻會成為咱們柳家踩在腳下的人，而你，也會成為文國最為高貴的公主。”
“到那時，為父會為你挑選一樁婚事，對方是比當今陛下更為出色的男子，並且會一生一世專寵你一人。這文國將是咱們柳家的天下，你有這麽強大的娘家做後盾，誰也不能看輕你。”
柳倩倩傻眼了，一臉錯愕和驚駭的愣在原地，半晌都沒回過神兒來。
柳丞相叫了她好幾聲，才把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為父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回不了頭了，咱們隻能往前走，這布防圖，是偷定了，否則的話，你的處境，柳家的處境，都會越來越艱難，一旦越國那邊沒了耐心，撕破臉，暴露了為父的身份，柳家便會誅九族，所以你必須要把布防圖偷出來。”
柳倩倩站立不穩，身子晃了兩晃，跌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的望向柳丞相：“父親，你居然勾結越國，對付文國？你為何不找我商量，除了勾結越國這一條路可走之外，咱們還有其他的選擇，不會真的走入絕境的。父親，你這般一意孤行，才是把咱們柳家逼入了絕境！”
柳丞相自然不承認，也不覺得柳倩倩說的是對的。
“糊塗！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為柳家好，怎麽能是把柳家逼入絕境呢？你倒是給我說說看，除了這一條路可走，還能選擇怎麽辦？”
柳倩倩慌張的想了想：“我可以重新獲得陛下的寵愛，在這後宮之中博一番天地，乃至於替代了皇後的位置，坐上皇後之位，光耀咱們柳家的門楣，我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