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李美人小產
柳妃在楚文軒等人麵前總是裝的很白蓮花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在椒房殿的人麵前卻向來半點功夫都不願意做。
蘭采見柳妃對這件事果然很在意,知道李美人的計策應該會奏效,這才心情極好地回了椒房殿。
果然如李美人所猜的一般,柳妃有了行動。
這天,眾人都來給雲清請安,以往總是稱病的柳倩倩也趕早來了。雲清心知她大概是要做點什麽了,這就示意蘭采留神些。
見柳妃身著一身月白色群衫,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氣的樣子,連看向雲清的眼神也懨懨的。
覃貴人見狀就問了句:“柳妃娘娘怎麽看起來氣色不大好?可是傷了身子?”
柳妃卻如驚弓之鳥一般地看了雲清一眼,“覃貴人說的什麽話,本宮不過風寒而已,皇後娘娘待我極好,禁足也是因為我犯了宮規罷了。”
覃貴人不禁有些無語,我哪裏有說這件事和皇後娘娘有關係,倒是你自己急著把髒水往人家身上潑。
雲清並不在意,柳倩倩的這些小把戲誰都看得分明。
李美人卻是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厭惡,“柳妃娘娘這話說的自然,若不是你冒犯皇後娘娘又怎麽會被禁足?聽說娘娘讓人送進去的餐食柳妃娘娘都是放涼了再吃,怎麽?害怕燙嘴嗎?”
柳妃恨不得剜她一眼,卻又避諱其他宮嬪,到底隻是笑了笑。
請安到一半,李美人已經把茶水喝得精光了,這就喚來蘭采再給她換一盞。
蘭采聽命帶著茶便去了,結果捧著茶回來的卻是柳倩倩的貼身侍女消憂。
“蘭采姐姐說身子不舒服,所以讓我把茶送過來。”
李美人有些不大敢信地聞了聞茶水,恰巧被柳美人看得清清楚楚,“怎麽?李美人是信不過本宮嗎?不如讓太醫來查驗一下?”
李美人隻好笑著喝了口茶,“哪能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柳妃娘娘也不至於這麽蠢吧?”
柳倩倩不由得握緊了手。
等了好久蘭采還不見身影,雲清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就讓宮裏的內侍去找一找,誰承想內侍前腳剛踏出宮門,後腳李美人就因為腹痛難以支撐摔倒在地上。
雲清一步就從主位上邁下來,“快去請太醫!皇上給李美人特意撥了太醫院的吳太醫,快把他找來!”
柳倩倩心裏多少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這個藥不會這麽快發作的,莫不是李美人裝的不成?
她才這麽想著,下一刻就看見有血滲透了李美人的裙子。
雲清也瞧見了,急忙讓人把李美人帶到了椒房殿後殿,等著吳太醫趕來。
吳太醫趕來時李美人已經因為過於疼痛而昏死過去,他急忙讓李美人含了參片,隨後對準穴位紮了針,見李美人痛楚的表情逐漸平淡下去,這才開始把起了脈。
顯然,李美人的脈象並不如意,吳太醫有些支支吾吾地看了一眼雲清。柳倩倩抓得準,急忙道:“太醫可是有什麽要說的?”
吳太醫這就開了口,“看脈象,李美人是因為聞到了麝香才如此。可是皇後娘娘宮中燃有麝香?”
雲清詫異的搖搖頭,“本宮宮中為何會有麝香?這個香對女子受孕不好,宮中向來不準輕易用的。”
柳倩倩卻打斷了吳太醫的話,“說不定不是麝香呢?李美人方才可是喝了皇後娘娘的茶水的!”
覃貴人見狀笑了聲,“柳妃娘娘這話說的,後麵那盞還是消憂給李美人端來的,意思是柳妃娘娘做了什麽手腳?”
柳倩倩心裏惱怒,竟然徑直上前就打了覃貴人一巴掌,“你一個小小美人竟敢攀汙本宮?!”
雲清見狀也惱了,“柳妃,你可還記得自己站在什麽地方?誰準你對覃貴人動手的?”
柳倩倩還未說什麽就聽到內侍說陛下來了,這就撲上去哭訴起來,“陛下,覃貴人說是臣妾害得李美人小產的,臣妾冤枉啊!”
楚文軒心裏是當真為李美人著急,這就一把推開柳倩倩,上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李美人,“吳太醫,李美人這一胎果真保不住了嗎?”
吳太醫神情遺憾,“陛下,臣無能。李美人這一胎本就月份小,需要好好安胎才是。但不知在何處聞到了麝香的氣息,竟然一時衝撞了。”
楚文軒一張臉陰沉的可怕,“給朕查,到底是誰身上帶了麝香!”
柳倩倩還對茶水不死心,“陛下,不如也看看李美人用過的茶水,她結結實實喝了一杯半呢!”
楚文軒看了一眼雲清,到底也應了。
吳太醫於是查驗了宮中所有人的香包,以及李美人用過的茶水。
“稟告陛下,茶水沒有問題,後妃身上也沒有一人配有麝香。”
柳倩倩心神不寧起來,怎麽會?按理來說那茶水裏應當有些東西的?麝香又是從何處來的?
雲清想起什麽一般的看了一眼消憂,“吳太醫,可有查驗過那個侍女的香包?”
消憂極是慌張地後退了一步,“為何要查驗奴婢?奴婢身上怎麽會有麝香?”
柳倩倩也很是委屈地抹著眼淚,“皇後娘娘就是懷疑臣妾吧?消憂一個小侍女怎麽佩戴地起麝香?皇後娘娘若是執意認定是臣妾,倒不如直接殺了臣妾了事!”
雲清很是無奈地看了一眼楚文軒,“不是懷疑柳妃,是李美人小產前最後接觸過的人就是消憂了。不過是為了萬全之策罷了!”
吳太醫收到楚文軒的示意,這就上前摘下消憂的香包來,隻是一聞他就皺起了眉頭,為了查驗的仔細他還特意拆開了香包。
“陛下,這位侍女的香包裏含有大量的麝香,即便是坐胎很穩的女子聞了這味道也會腹痛不止。”
柳倩倩很是不能相信,“你胡說!消憂怎麽會謀害李美人?分明是,分明是皇後栽贓!定是你們換了消憂的香包,你那侍女呢?她不是身體不適嗎?為何到現在都不出現?”
柳倩倩正說著,內侍就攙扶著滿頭是血的蘭采走了過來。雲清當真有些嚇到了,“蘭采?你這是怎麽回事?”
蘭采指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閃的消憂,“是她,我端著茶水走得好好的,她偏說要替我分擔,我本不願意,走了兩步就被人用什麽狠狠地打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