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離婚協議書

  沈良寸步不離的在病房門口守著，足足等了三天三夜。 他整個人顯出了疲態，銳利的眼眸都是血絲，沒有打理的頭發有些子糟亂，下巴也竄出青黑胡茬。 路言誌也在這等著，越等他越覺得或許沈良的都白樂舞的情感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 在這三天裏，沈良幾乎沒怎麽說過話，他隻是板著一張臉，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盤卷著周圍的低氣壓。並且，他已經三天沒有去看白樂雨了。 路言誌坐在長廊的長椅上，淡淡的掃了沈良一眼又慢慢收回目光，閉上了眼睛。 不論他對白樂舞懷有怎樣的情感，他都不配再擁抱她！所以，這一次，他一定不會放手，他絕不會再讓白樂舞呆在他身邊。 在即將落日的時候，天一片橙黃，沈良終於從手術室的大門收起視線，望向天空。 在那平靜的映襯下，他恍惚想起了先前有關白樂舞的事情，突然就覺得麵前的景色異常的觸目驚心。 白樂舞，告訴我，你會醒來…… 醫生推開了手術室的門，“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 沈良快速的站起身，正要往病房走去，手機響了起來。 他擰緊了眉頭，稍稍猶豫，還是從褲兜掏出手機，不耐煩的劃卡屏幕接通，“爺爺。” …… 微風吹過卻讓躺在病床上的人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像是永墜陰暗之中，密密麻麻的疼痛穿透了靈魂。 白樂舞的眼皮微動，緩緩睜開，眼前是極度不適的刺眼光亮。 路言誌牽起了她的手，聲音如和煦的陽光驅散她的寒冷，“你醒了。” 白樂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茫然的在四周探索，想說些什麽，卻因為用力疼的說不話來。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要好好休息。”路言誌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額前淩亂的碎發，然後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溫柔的吹散熱氣，送到她麵前。 “喝點水吧。” 白樂舞在他的攙扶下坐起身，清潤的水一入喉，白樂舞覺得自己像是活了過來。 她的眼睛眨了眨，卻沒有多少生氣。 嗬，就算她死在了沈良麵前，他都不會看她一眼，就像現在。 白樂舞，你到底還在奢望什麽？ 他愛的是白樂雨，所有的愛都隻會給她一個人。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路言誌愛憐的看著白樂舞，這就是他最愛的女人，因為沈良，變成這般可憐模樣。他的眼神瞬時變化，一種濃重的深沉在他的眼底升騰。 “謝謝你。”因為太久沒有說話，白樂舞的聲音低沉沙啞，就像暗夜中緩緩拉動的琴弦。 眼中的感激在對上路言誌臉上的期待之後，白樂舞感受到了無所遁形的羞愧，她不自覺的垂下眼眸，“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好。”路言誌讓步，幫她掖好被子，“有什麽事就叫我，我一定都在。” …… “不甘心是吧？”白樂雨勾唇滿是嘲諷，“原來你也不過和我一樣，不過在扮演者一個人的獨幕劇。” “還輪不著你來挖苦我。”路言誌不以為然。 白樂雨晃了晃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