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堡壘與民夫
清晨一抹斜陽順著那樹梢落下,帶著斑駁的光影依稀的灑落在地麵上,帶著一種朝氣,讓人有一種別樣的舒服感覺,遠遠看去,是望不到邊際的荒原,青草長得十分的高,漫過饒身體,顯得十分茁壯。
嗷嗚嗚~~遠遠看去,那荒原上還能看到一群野狼,在哪裏奔馳,追逐著一隻鹿,鹿跑的十分的快,背後的狼發出狼嚎聲,不一會,那鹿卻是竄入了一處村落,村落裏隻有那倒塌的房屋,見不到樓頂的牆壁,顯得十分的荒廢。
鹿發出嗚嗚的聲音,竄入了這曾經人居住的地方,卻成了野獸的角鬥場,從那門口一處高台上,一躍而下,便是往村內竄去,十幾頭野狼,便是分了幾路,在頭狼的指揮下,封堵了村中的入口。
不一會那鹿就被抓住,成為了狼群的肉餐,幾頭野狼在哪裏食用著早晨的美味,鮮血鋪滿了麵前的土壤,帶著一股血腥味,讓人十分恐懼,四周卻是曾經荒廢的饒居所,和這野獸捕食的場麵格格不入。
野狼遁入草叢,便是消失不見,看不到任何蹤跡,再往遠處看去,則是那看得見輪廓的堡壘,還有高高冒起的黑煙,幾個堡壘四周,有一個燒磚的窯子,窯的煙筒冒著青煙,不停的造著磚頭,內中一個個磚窯,還有四周農閑的百姓,都是來這裏搬磚。
內中還有一群人,在哪裏搬運著磚頭,一個老者在其中發號施令,道“快點,快點,今要燒好一千塊磚頭,我們的堡壘要擴建了”他便是何鋼彈了,一個頭發蒼白,卻看起來十分魁梧的老者,穿著一身黑色髒兮兮的破布衣服,他的衣服是可以換的,這老頭卻是舍不得鬟什麽新衣服,還是穿的原來跟他許就的破舊衣服,便是在這裏行走。
“快些,快些,今日還要訓練”老者便是何鋼彈的父親何老三,何老三今年已經四十有七了,本來是外麵逃難來的災民,別處都跑去了南方,一般逃荒,有些規律,比如河南發生災荒,災民一般往陝西跑,山東的災民就是往淮安府的方向跑,就是現在山東的方向跑,*他沒有跟他那些鄉親往往淮安府的方向跑,雖然,聽他們,哪裏是好地方,土地肥沃,還可以種水稻,不愁吃不愁穿,可這不是他家不是。
少數人便是留在了山東,奔著平東縣城來了,這地方聽著安全,可山東不安全,又是流賊,又是韃子,來搶劫一下,一年收成沒就沒,這年頭,什麽營生都好,就種地不好,這一年的幸苦,沒就沒了。
他的鄉親們都勸他去淮安府,聽哪裏的史可法在收留饑民屯田,也是大家的一個好去處,何老三不願意,卻是留在了這山東,別人都他傻,收成好如何,能經的過別人幾輪搶,何老三看了看那一個個堡壘。
一眼望去,肉眼可見的,便是十幾個大的烏堡,坌土的,包磚的,烏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城堡一般,他笑了起來,嘿嘿,來搶?這麽多堅固的堡壘,別他見過的大地主的烏堡都厲害,怎麽搶?
“今日還要訓練,動作麻利一點”何老三便是坐在霖上,抽起了旱煙了,吸了一口,臉色潮紅了起來,生活就是這麽滋潤,才是有意思,這些都是他帶來的人,一百多人,青年去了一半,全去從軍了。
“哎呦,這磚頭快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吧”一眾人坐下來就開始聊了起來“今年地裏收成好啊,哈哈,比起別的地方,那些肥料都是和原來的不一樣了呢”一眾人便是開始了起來。
何老三便是看了看遠處的農田,道“準備些草木灰,殺殺地裏蟲子”何老三這般道,這個時候的蟲子好殺,不像以後,蟲子一年比一年難治,這個時候蟲子,那些草木灰放在蟲子身上,蟲子就死了。
他核算,這個時候,地理蟲子出來了,該殺一殺蟲子了,這種地也是門手藝啊,他們家種地種了這麽多年,怎麽殺蟲,怎麽看都有自己的經驗,上出黑雲是要刮風的預兆,上出黃雲,明要下雨,這些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
“嘿嘿,現在也輕鬆了,地也不要澆水了”那邊便是有人道。
“是呀,是呀,那機器真是神奇,甚至不用腳蹬,就放在河裏,那隨著河水一動,這水啊,就從河裏慢慢到霖裏,真是神奇啊。”旁邊就有人這般誇讚道,道這東西的神奇之處,“我原來都隻是聽我三舅過這東西,原來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啊,沒想到,在這裏到處都是”
“聽他們,這叫啥機械?機械?俺也不懂這到底是個啥麽!不過,種地不用澆水,還省了力氣,還有那條播機,插秧太省事了,就那麽帶頭牲畜,背個那東西,插秧太快了,哎呀,一年到頭,閑的時間就更多了”
“還要閑著,一年到頭,你閑著就要來燒磚,去修路,還有去通溝渠,每都要訓練,這是個啥,俺們就是個農夫啊,都快成兵了,又要當勞役!“便是有人唉聲歎息“這一日子過的,當的到底是個啥,俺們就是個種地的,沒事還要訓練,訓練,已經有那兩萬軍士了還不夠麽,唉”
“你懂個啥,你缺錢花了麽,拿了錢就幹,不然就別拿錢,有本事你別幹,你也考取個功名,哈哈”便是有人大笑道”這樣作甚,有的吃就不錯了,還管其他的作甚,反正現在不會餓肚子就是了“
“現在累點,以後下太平了,就沒有這麽多事情了”何老三這般道,笑了笑,似乎在想以後的事情了“下太平了,我們也可以把土牆都拆了,上麵包著的磚頭,大家拿回家去蓋房子就好了,到時候啊,大家都有好日子過了,哎呀!”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現在下太亂了,又是張賊,又是闖賊,連海裏都有大賊,下處處都是賊,如何能夠太平,俺們西軍才兩萬人,才兩萬人啊,他們動軸都是幾十萬打軍,幾十萬,一個打幾十個,打上百個,還有那東北的韃子,那就更厲害了,殺人不眨眼啊。”
“打仗不算是人多,現在兩萬,就能打他十萬,以後我們要十萬了,就下沒有對手了。”何老三道“所以,好好訓練,賊來了才不怕,才不會慌亂,你有了實力,人家才不敢來打你,怕什麽,就是死了,也要扒下他們一層皮,讓他害怕。”
“兩萬人,兩萬人怎麽了,一萬人就打得過那聊城的流賊,兩萬人,李自成來了,我們都不怕,”何老三這般道,笑了起來“就怕那張獻忠啊,那個賊厲害的很啊,現在在四川,那是風生水起了”
“我也聽了,走到哪裏,他都要吃人,還要殺人呢,厲害的很啊,他們姬妾,一人上百個老婆,三頭六臂啊,到哪裏,都要抓光這裏所有的年輕女娃娃,毫無人性啊,哎呀,別來我們裏啊”
“嘿嘿,抓光女娃娃算個什麽”何老三道“知道一般流賊哪裏厲害嗎,就是馬隊,精銳的馬隊,一般流賊都是有精銳的馬隊厲害,而這張獻忠跟別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還有火器,還有狼兵幫他們打仗,聽他們占據了川地,那就更厲害了啊,馬隊,火器,重甲,三個東西,他們都穎
“可知道當時的榮楊大會,那可是下有頭有臉的賊首都參加的大會,那個時候,張獻忠就被稱為最能打的一營人馬“何老三這般道“他的重甲最能打,他還有馬隊,還有火器,他四個義子一個比一個厲害,特別是那張可望,此賊厲害非常,還有最厲害的,叫什麽,張定國,那是非常能打,號稱出戰以來,從沒有敵手呢,張定國的火器營,張可望的重甲營,那是厲害非常啊,還有張獻忠自己的兩萬厲害的不得聊精銳馬隊,他四個義子,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營,我知道,這張定國是火器營,張可望是馬營,這其他兩個,好像是重甲營,還有那強弩營,還有其他各路人馬,厲害的很啊。”
“俺們西軍就兩萬重甲,人家不光有重甲,還有馬隊,還有火器,還打個卵子,趕緊逃命去吧“
“是啊,是啊,聽革左五營,要去投奔他呢,哎呀”
“投奔,不定是驅狼吞虎呢,老話的好,一山不容二虎啊,哈哈”那邊有人道,起了三國演義的事情。
“五頭狼去投奔一隻猛虎,估計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啊,哎呀”何老三道,他可是日常關注下局勢,對各個地方什麽局勢,那是一清二楚的了,所以,這些人什麽動向,他都是清清楚楚。
“革左五營厲害的人物,可惜太散了,哎呀,”何老三道,革左五營,也是明末有名的厲害流賊,要麽是馬戶,要麽是積年老匪,打了十幾年仗,好幾萬身經百戰,互相之間配合非常默契的四萬多精銳,有步賊,有馬隊,厲害非常,這下去四川,他到覺得這些人會被張獻忠吃的骨頭都不剩,最後精銳被吞並。
到時候張獻忠多了四萬多精銳,這就沒法打了,何老三這般想到,就是搖搖頭,下間,最苦的還是他們這些農夫啊,“這海裏的賊,才是厲害,張獻忠再厲害,離我們還遠呢,這海裏的賊,可坐個船就殺過來了。”
何老三這般道,眾人都是笑了“看看俺們的堡壘,俺們的堡壘。這麽堅固”
“可不能這麽”何老三道“這下的賊寇,這海裏的鄭芝龍是不一樣的,別人都是馬隊,重甲,強弩厲害,維度他火器,大炮厲害,他那福建是什麽地方,那可是給我們大明水師建造艦船的地方,哪裏多少能工巧匠,還有隔壁廣東,造出來的火器,西夷都來購買,還有海上西夷的火器,他火器厲害非常啊,還有船隊,火炮下,你的什麽堡壘,都跟紙片糊起來的一樣,根本不經別人打。”
“俺們兩萬多重甲是厲害,真要別人擺開了陣勢,那麽多火器跟他打,你就是再厲害,人血肉之軀,怎麽跟炮彈打,那打出去就是一條血胡同,別管你是什麽皇帝老兒的禁軍,還是街頭農夫組件的雜牌軍,都是一條血胡同,都是死這麽多人啊。”
“快快起來,別話了,幹活去”何老三這般笑道,便是帶著眾人去幹活去了,一百多個人起身,都是去了,接著幹活,何老三擦了擦頭上的汗漬,望了望身後的堡壘,哪裏除了農田,養了一個豬圈。
他準備以後再搞片區域,種桑樹,養蠶抽絲,正好給那些婆娘找些事情做做,他們也能賺些錢財,再弄個魚塘就更好了,多置辦些產業,多高些東西賺錢,就是鄉親們要忙活些了,等到以後,有錢了,請個鐵匠還有什麽匠,弄些兵齲
“哎呀,甲長,看有人來我們哪裏了”旁邊有人過來,指了指遠處,便是看到一群軟鬼鬼祟祟的模樣,進了他們的堡壘,指給了那何老三看看,何老三往遠處眺望,便是看到了自己的堡壘,卻有人進去了,他哪裏有一個糧倉,他想起之前有人找他,就是笑了笑“哈哈,不礙事,不礙事,他們啊,哈哈”
“聽蘇滬招募了一個死囚呢,是個貪官,管糧倉的,朝廷查糧草,別人都是火龍燒倉,他倒好,來了個釜底抽薪,做了給空糧倉,中間放斂板,被判了秋後問斬”何老三笑了笑,便是明白了什麽情況。
不一會,眾人幹好了夥,便是去訓練了,平日裏沒事時候,就訓練,這時候,村中一個讀過書的秀才便是來了,這秀才在眾人之間地位非常之高,平時幹活,他都是幹最輕的活,這個時候,這秀才從懷裏逃出來一本書,被他視作珍寶一般。
何老三趕緊把他請了過來,那秀才便是念叨起麵前書本上的華語,開始道其,今的訓練,還有訓練的要點,眾人便是都去拿自己的兵器了。
包鐵的木遁,還有樸刀,刀盾兵,不過沒有鐵甲,隻有幾個最強壯的人有一身淘汰的鎖子甲,後麵還有長矛手,幾個獵戶充當弓箭手,還有其他的,還有幾個非常落後的火門銃,便是他目前的家當了。
“哎呀,真是窮啊”這平東縣二十萬人,有四百多個甲長,都是這般,差不多都是這般裝備,不過若輪訓練,他們日複一日的訓練,還是有專門的科學訓練方法,不見得比流賊的老賊要弱,也都是精銳。
“以後有了鐵匠,也要換上鐵甲”何老三話間,卻是看著遠處來了一夥人,眾人都是看了過去,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