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河岸炮火
碰～一聲火炮的巨響帶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感覺，後麵的明軍炮手剛剛打完這一炮便是軟倒在地，渾身被汗水打濕，他深刻的明白自己的火炮瞄準的誰，這一炮下去，他隻想找個麵巾給自己帶上。
炮彈在空中飛行劃過，帶起一道黑線，帶著一陣刺耳的尖嘯。在一眾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卻是重重的砸在了那福船上。
轟隆隆，木屑橫飛，那福船當即搖搖晃晃往下沉去。早就兩半的船體緩緩的沉了下去。。
“完了，這群人瘋了，瘋了”那青衣男子頂著豬頭，卻是感覺船體在下沉，直接一斜，他跌落到了水裏，他不可置信，不明白這群明軍竟然真的向他們開炮了！
船上幾人誰能想到對付竟然真的開炮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船體慢慢傾斜，青衣??頭男先是抱著橫木，又摔落到水裏，他拚命往前遊去，狗刨的動作是十分難看，還好他會遊泳，此刻他心中隻有後悔，怎麽好好的招惹了一群瘋子，這些人哪裏是什麽不怕未來的官運，怕是早就做好投奔李自成的準備了，自己得罪他們做什麽。
他剛剛刨了沒幾下，卻是被後麵的老者緊緊抱住，“救我，救我”卻是那個老者。
“幹什麽，老不死的你放開我”平日裏對老者無比尊敬的青衣豬頭男，卻是扭打起來，他拚命掙紮呼喊，卻是被那老者死死抱住，兩人一起往水裏沉了下去。
運河河麵上是碎掉的木板漂浮，還有浮在水麵上不停呼救的眾人，他們拚命往岸上遊去。
“瘋了，瘋了，竟然真的開炮了”這邊的一眾商船便是往後退去。他們便是看到那岸邊的火炮竟然偏移了一下，對準了那後麵的商船，眾人便是驚恐的後退。
不一會河麵上就隻剩下飄蕩著的幾個木板，那遊泳的幾個人竟被岸邊的弓箭手射中，沉了下去，運河河麵上蕩漾起了幾片血紅色的水霧。
周西咽了口唾沫，擺擺手“瘋了，瘋了！”他差點軟倒在地，旁邊的管家直接坐在霖上“那可是官家的船啊，是宮裏那個太監家裏的，河間府的大人物，唉！”他第一次見有權大包到這本地步“這夥人怕是以後都做好投奔李自成的準備了吧！”
“這，我們要不要走！這畢竟這麽多貨物！”旁邊管家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他如何能想到這些人真的開了炮，河間府，那可是宮裏的人呐，這下，宮裏人或許惹了沒事，你惹了宮裏饒家族之人，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還要什麽貨”周西臉色有些發白，“保命要緊，沒有必要跟這種不要命的人爭搶，走，走，貨我們不要了”他不給糧食，那邊流賊肯定把他們打沉了，給了糧食，這邊明軍就把他們打沉了，“原道返回淮安府”他著就是吸了口氣，看著那運河上飄散的木板良久不發一言。
“瘋了，這些明軍竟然真開炮了”袁時鍾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目圓瞪，如此，沒有運糧的船，他城內二十萬讓吃什麽喝什麽？他怒聲道“這群明軍瘋了麽”大家一起互相演演戲，我給你幾個人頭你放我一條生路不好麽？
“城內還有多少糧食？”他問下旁邊的老馬道。
馬明澤摸了摸自己的短須，搖搖頭“恐怕不到全軍十之用，若是把饑民拋棄，則可以用一個月。”
“大帥，不若我們拋棄饑民，如此，饑民放出去，不僅能對明軍造成襲擾，而我義軍又解決了一個月的糧草之急，同時此番官軍必然是殺雞取卵，到時候朝廷彈劾的折子一上，到時候把他們調走，我義軍還能複起。”
“對啊，對啊，大帥，若是堅持一個月必然義軍複起，這群人還真能斷了運河之道不成？為長遠計較，放棄城內饑民，他們就是我們負擔呐眾人都是勸解著袁時鍾，此番饑民不僅不能成為炮灰，還會成為負擔糧草的重擔。
“不，斷然不可！”袁時鍾重重的一拳打在旁邊木柱上，道“若是拋棄百姓，那我等就算日後成事，打敗了官軍還有什麽意義！城內二十萬饑民跟我袁時鍾，乃是信任我，若是我此刻拋棄他們，那我起兵還有什麽意義？就算贏了，也是一個流寇贏了官軍，不是義軍！”
“大人，我等不拋棄他們，城外官軍又會如何對他們？大人，此刻不是仁義時候啊”旁邊老馬勸解道。
“不用勸我，此戰若敗是義軍之敗，若拋棄百姓，贏了，乃是賊軍之勝”袁時鍾看了眼眾人，“若再有人提議拋棄百姓，我必斬之”
不一會，城內卻有些騷亂，袁時鍾差異的看了看，對老馬道“明澤，你去看看怎麽個情況”
不一會老馬回來了，喘著氣道“不好了，不好了，斷糧的消息不知怎麽回事，在城內饑民內傳開了！”
“大帥，這個時候必須放棄饑民了！他們知道斷糧，那還不鬧事！”
“該死，那群細作還沒走”袁時鍾歎口氣，他一聽就知道，這必然是那群燒了他糧食的饑民所為，這些人真是可恨！
袁時鍾看了看眾人，道“等！等幾日”
城內秩序已然有些混亂，不少青年都是聚集在一起不知是做甚，附近的義軍都努力維持著秩序。
“娘！怎麽了”女孩睜著大眼睛道。
“沒有事，袁將軍在呢”旁邊她的母親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道。女孩又平穩了下來。
******************
戰場忽然恢複了寂靜，冷風吹過大地，運河上蕩漾起陣陣漣漪，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隻有那運河河岸邊，楊禦番深深吸氣的模樣，他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並沒有多言。
一旁黃德功卻是恢複了過來，他們沒有去想後果，而是開始合計著如何攻城！
“圍城，繼續圍城，讓流賊自己亂起來“楊禦番道，他看了一眼聊城，此番就比，比誰沉的住氣，若是流賊沉不住氣，離開聊城，野戰他必輸！
而此番京城卻是暗流湧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