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孩兒兵
夜晚的開封城,卻是出奇的冷,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明的氣越來越古怪了,這八月底的夜晚,氣冷的讓人哆嗦,那開封城巨大的城牆外,是望不到邊際的原野,原野上是李自成的大營,在往前看,可以看到那壯闊黃河的影子。
陳永福站立城頭,他打了個哈欠,本來他今夜都不想上城牆,可李華卻是告訴他,晚上有城內細作來攻打開封城,他就把這件事情當笑話看了,之前開封城懷疑有流賊奸細,他帶著軍戶,習不遠帶著衙役,把開封城起碼底朝找了三回,都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影子,這李華還道開封城有細作,嗬嗬。
“這李華是個不錯的苗子,就是太過謹慎微,他還有碟者,嗬嗬!”陳永福就是笑了起來,那李華竟然告訴他,他的哨探,在城內打聽到了流賊細作要來打西門的蹤跡,可那細作已經死了,哪個屍體給他看,他也是沒有相信,估計是他手下打死了青皮給他邀功來了。
“大人,末將覺得,我們晚上出來完全沒有必要啊,那李華發了神經,道開封城有細作,哎!怎麽可能呢!“一旁的副將已經不是劉強了,他不知道去做了什麽,劉強似乎在開封城消失了一段時間一樣。
“嗯,本將軍就在這裏看著,看他今晚白白什麽也沒等到”陳永福笑了起來,他站立在城牆下,往下看去,李華一眾手下已經埋伏在西門外,那兩邊房子的各個地方,看起來十分有章法,他點點頭,眼神有些期待。“我呀,就等著這家夥,今晚什麽也等不到,我要好好道他一頓。”
“將軍,我們就等著看他到時候什麽也沒等到,是什麽表情”一眾副將都是笑了起來,等著看他的笑話,這裏麵沒有人認為開封城內有細作,因為他們之前都參加了城內的清點,連周王府走找了,青皮都找了,哪裏來的隱藏細作。
下麵的李華則是藏在一處房門後麵,手中拿著一把鐵劍,身後是一個空空的屋子,黑黑的,十分森有恐怖,他便是在這裏等待著流賊細作的到來,他可以猜到,城牆上,定然有很多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月光下的開封街道,顯得十分幽深,街道上,隻有那落葉,兩邊望不到邊際的街道,卻是很少能看到燈火,黑糊糊的一片,陳永福卻是等在哪裏,他等著,李華沒有等到細作,他要好好敲打一下他,這人太過傲慢,若是被敲打一下,也是好事情。
“踏踏!!!!”遠處卻是一陣腳步聲,打亂了此刻夜空的寧靜,陳永府大驚,莫非是真有細作?他抬起頭來,一看,卻是城西的那群孩子,那群十幾歲的孩子,有的是一臉太真的模樣,卻是在尋覓食物的模樣。
“他們夜晚,找吃的?”陳永福忽然覺得有些奇怪了,這群養濟院的孩子,也有人懷疑過他們,可誰能把這群十幾歲的孩子和流賊細作聯係在一起,他們是真的細作,還是來找糧食的?不是作業吩咐李華,給與他們糧食了嗎。
幾人便是繼續看著下麵的情況,陳永福心中忽然生氣了一種不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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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有五六十個孩子,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在這城中走著,望著西門來啦,兩旁的屋舍中,隱秘著一百多個明軍將士,他們也是之若罔們,隻是望著前麵走去,忽然,那地上的乞丐卻是睜開了眼睛,往著那孩子哪裏走去,臉上帶著一種癡癡傻傻的笑容,道“給點吃的啦,我都好久沒有七飯啦。“
那少年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這時候,那乞丐卻是突然抱起,懷中的繡春刀突然抽出,月光下繡春刀散發著一股別樣的冷忙,光芒便是橫掃而過,撲哧一聲!麵前的少年便是被砍成了兩半。
“幹啥麽,那是一群孩子”一旁的窗戶內,就是有人道,昨日他們還在養濟院,給他們糧食。
“他們是剪毛賊,孩兒兵”那乞丐冷冷擦著自己的繡春刀,冷聲道,剛才那府稚嫩模樣,都是暴起。
孩兒兵,是李自成非常重視的一股力量,他規定手下每一精兵,有養子二十人,都是受到官府欺壓之人,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從由精兵教導他們打仗,練習武藝,先是幹一些鑿城牆的活,接觸戰場,慢慢參與戰爭,打下北京城時,從城牆東北處上來的流賊,就是李自成五千孩兒兵。
明末,不光是李自成,還有清軍,都是十分重視,從培育士兵,清軍從十歲開始訓練,巴牙辣兵訓練時間更早,李自成的孩兒兵,則是十幾歲,比之差上不少,可也是一股讓權寒的力量,通過這種方式,培育闖軍源源不斷的後備力量。
麵前的孩兒兵,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明軍洞悉了他們今夜攻打西門的計劃,眾人都是驚慌起來,踏踏————一陣陣沉悶的腳步聲,那邊一身鐵甲的京營士兵,早就把他們的退路堵上,讓他們無處可逃。
後麵跟著的,還有家族的家丁,卻是吳家的人,還有吳家公子,親自帶領的家丁,吳家公子看到後麵那一排鐵甲,便是明白萬事休矣,他沒有想到,這般縝密的計劃,還是泄密了,他身後的家丁,甚至很多人,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一眾鐵甲出現,為首的白墨,舔了舔嘴唇,便是揮舞起自己手中的長刀,麵前便是一陣血光閃爍,鐵甲士兵緩緩往前推進,前麵的一排刀盾兵,在月光下,就好像是一麵銀白色的鐵牆一般往前推進,鐵牆中,是一排排長槍,宛若一個刺蝟。
撲哧,撲哧————那家丁便是被屠戮起來,很多家丁都是不知道自己要去作什麽,就被那些明軍殺死,他們哭喊著求饒,都是往街道的前方跑去。
月光下是一麵銀白色的盾牆緩緩前進,盾牆中透露出一排帶血的鐵劍,鐵劍上還滴答滴答滴落著鮮血,中間的縫隙中還有一排長槍,鐵牆緩緩推進,後麵則是一地的屍體,還有那一灘灘鮮血。
踏踏————那整齊的腳步聲,鐵牆緩緩的前進,那家丁根本無處可逃,明軍前進中,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弓箭手從箭袋中抽出箭簇,便是搭在箭上。
嗖嗖嗖——|——箭簇便是在空中飛舞,空中便是一陣箭簇飛舞的聲音,那家丁和那孩兒兵,一個個到下,在這種軍陣下,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環首的能力。
吳家公子都是呆滯了,他心中滿是怨恨,父親被殺的他,對開封城隻有怨恨,本以為能夠借著流賊的力量,殺死這群開封的官員,軍士,卻沒想到,被人像螞蟻一般捏死,他覺得自己的心肺都要被氣炸了。
撲哧___一根箭簇射在他的頭顱上,哢嚓,他的頭骨一陣扭曲,他便是倒在霖上。
李華看著那些孩兒兵,心中有種難言的感覺,他們真的就是一群孩子額,那些稚嫩的少年昨日還是一群養濟院的孩子,今日就要死在我的手中,他第一次痛恨戰爭,古代有無數農民起義就,各朝各代,質量最差,最是可惡的便是明末,馬政和明軍強悍戰力下的義軍,已經和一群流動作戰的馬賊沒有區別,哪怕打了十五年,他們連個自己的地盤都是沒有,他們也不像後世的紅太祖那般,以共產信仰武裝自己,再危險的時候,也要和人民群眾站在一起,而曆朝曆代起義軍中,級別最高的,其次就是元末的朱元璋張士誠等人,李自成或者,他最多算個大型馬賊。
明末流賊領袖曹汝才可以大聲喊出,做賊比做百姓舒服這般的話來,明末的李自成可以是曆朝曆代起義軍中的一股清流,最後可以目光短淺到不如東北的滿清,滿清尚且知道祭拜下崇禎皇帝的陵墓,給投降的官紳同等的官職,他打下北京,闖軍已然成了一群流賊到處劫掠,劉宗敏竟要和李自成輪流當皇帝,宛若兒戲一般。
前麵的軍陣停了下來,空氣中已經彌漫著一股鮮血的味道,那鐵牆推進,根本無法抵擋,李華往前走去。
卻是一個孩兒兵,被幾個錦衣衛跳開了四肢的手筋腳筋,宛若一個沒有骨頭的木偶一般,被扯住,往城牆上抬去。
“真是精銳啊”城牆上的陳永福,看著那下麵的軍陣,那盾牆推進,簡直就像是鐵壁合圍,根本無懈可擊,就好像是一台移動的殺人機器一樣,一旁他的副將咳嗽一聲,道“將軍,這個?真的來流賊了!”
陳永福才是反應過來,真的來流賊來,那他麵子也就受損了,這?他趕緊磚頭道“就我走了,你一會和李華接觸吧”這樣子,要是碰到了李華,你他多沒麵子,他道“一會告訴李華,本將軍今晚在睡覺,根本沒來過城牆這裏,”完,便是逃也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