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機關
在後台看台下的情況更清楚,我看到後台桌子上放著多餘的工作證拿了起來帶在自己胸前,然後脫下了身上的西服。
這外套顯得是非常的臃腫,穿著它做事非常的不方便。
後台的光線並不比舞台上明亮多少,那個剛剛下台的魔術師正在脫掉他那藏著無數機關的衣服,裝進一個大箱子裏,這個箱子唯一的一個鎖未落,看來是這魔術師粗心,畢竟落了其他的三個鎖已經足夠能將這個箱子合上了。
這正好給了我機會,我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將這箱子的鑰匙偷了過來。
我的想法是溜到舞台上,對那塊王傑和魏先生此時正在賭的石頭做些手腳,既然王傑認為那塊石頭裏沒有任何值得的東西,但是以我的觀察,那塊石頭絕對不是看上去的那麽簡單,我大膽猜測,切石機師父那兒絕對會有貓膩。
因為是在海上,這魔術師表演完了之後還不能即刻離開,他還得等這場表演整個結束之後,跟著眾人一起去到陸地上。
我看著魔術師疲憊的神情,連妝都沒有卸躺在走廊上就睡著了,也是,魔術師需要高度集中的工作,任何一點小的失誤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如果是小事故還好,不過是砸了魔術師的名聲,要是大的事故,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他剛剛在舞台上那麽賣力的表演,將鈔票發給眾人,自己又得不到一張。
想這魔術師選擇先脫下服裝也是因為這服裝穿的太累,而不卸妝,恐怕是因為實在時間沒有那個力氣再去卸妝了。
我看著舞台上的光時而暗淡,又時而亮的刺眼,這浮生華麗,與這舞台的背後又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剛離開的時候,東北和李曉也已經察覺到了,我想他們隻當我是去用下衛生間,並沒有想到我是來到這台後。
我需要做點什麽,讓這個既定的結果發生改變。
可是事實總是出乎我的意料,一瞬間,燈光發出了一種之前都不曾出現的光亮,仿佛在預示著什麽。
王傑的手,對,王傑的手一直藏在褲子口袋裏,那麽他的手上又拿著什麽東西。
我聽不清楚主持人的話語,但是我能理解這意思是什麽。
隻見那玫個頭不大的原石被人捧高,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原地,我想下一步就是開石頭了。
因為我在台後,我那個角度正好能看的清楚此人在轉身的同時又換了一塊石頭,手法竟然和魔術師的手法一樣,非常的快速。
如果說我之前還懷疑這位躺在這兒休息的魔術師會在石頭上搗鬼的話,那我真是猜錯了。
因為整場真正的魔術師,騙了我們所有人的並不是剛剛撒錢的魔術師。
而真正的魔術師就是在我眼前的這位——整場表演下來最不專業的主持人,連稱呼王傑的叫法都換了幾回的人。
他穿著一身西服,帶著一副金絲款的眼鏡,整個人卻顯得一點都不高調,在這整個舞台之上,估計大家能夠關注到的點就是今天的主角,王傑和魏先生,而這甘當綠葉的角色又有多少人會關注到呢!
要不是我總心裏存疑,覺得這個舞台上總有什麽蹊蹺之處,一會懷疑剛剛表演完的魔術師,一會兒懷疑那位切石機大哥,所以趁著燈光減弱的時候跑到了後台。
也許我也一直都發現不了其中的貓膩,可憐王傑離這人這麽近的距離都發現不了。
我突然佩服起王傑來,這麽說來這塊石頭是當真開不出什麽的嗎?那也就是說王傑賭的是對的。
看來這主持人是魏先生的人了?不過還是得看這最後的開石結果,隻要肯定了是魏先生的人,我一定要揭發此人,或者說給他應有的報應。
隻見這切石機小哥已經等不及了,也是,這份工作怎麽會對原石不感到興趣呢。
要知道成天經他手的石頭經曆了怎樣的大起大落,而這切石機小哥又不用付任何的費用,就可以看到無數人或傾家蕩產,或一飛衝天。
這份職業還真是好呀!
主持人笑臉將石頭給了切石機小哥,小哥看了一下這石頭上早已用筆畫好的線了。
嗬!這倒有意思,明明剛剛就沒看見這王傑和魏先生就到底從哪切議論一下。
這原石第一刀是最重要的,而這塊原石已經被切了第一刀,理論上來說到底成色如何已經板上釘釘了,我第一次正式賭石不就是被截了胡嗎?
明明都已經看了綠了,結果半道上殺出個程咬金,以明眼人都能看出的隻賺不賠的價格買走了我的石頭。
所以說,這第一刀才是尤為關鍵的,而第一刀可以看到這塊石頭到底皮厚皮薄,一般人都會僅著皮薄的地方切,希望隻切這一點點就能出綠,可是又哪裏有那麽多的巧合呢。
所以這次的石頭顯然是隻切了一刀,隻切了一刀就能有這樣好的顏色,也真是難得。
我想這塊石頭本身跟什麽帝王綠的價格是不能比的,但是從它受到的關注度上來看,這塊石頭的價值也不是單單就金錢能夠論的。
要不這最小動作的主持人又在圖什麽呢,難道說他將這塊原石掉包了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如剛剛的魔術師一樣,因為這主持人的手法太快,我根本看不清他是怎麽做到的,但他詭異的手勢還是出賣了他,特意隱藏在黑暗裏的袖子,或者說是他那套筆挺的西服,我覺得都有可能是藏匿之所。
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塊石頭就要被那切石機小哥切下第二刀。
小哥切的時候非常小心翼翼,從他雙手操作來看,確實謹小慎微的,總覺得自己開的不是石頭而是比黃金還要珍貴的東西。
刀一點點的下去!
落刀無悔,不管怎麽樣,這刀都切出了一個角度,隻能順著這個切開的口子繼續進行下去。
一點一點的,石頭的粉末遮住了裏麵的顏色,眾人都等的很著急。
而從我的角度一時也看不出來這第二刀裏麵的顏色是怎樣的?
很貼心的是,舞台上有一個大的電視機,此時正高清放映著畫麵,而這畫麵正是這高清攝像頭拍攝下來的第一手鏡頭。
鏡頭裏石屑飛舞,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況,而當整個第二刀切完的時候,台下還是有人發出一聲長歎,我想他是因為這一點都看不出顏色才發出這點感慨的,但是大多數的人都是行家,連我在內也知道這不到最後一步,你根本就不能做出武斷。
如果真要說這一刀下去什麽東西都沒有出現的話,這話鬼才相信,主持人渲染營造了那麽久,會什麽東西都沒有嗎?
隻見主持人根本就沒有表露出任何對這石頭的表情,也是,他早就知道結果了吧。
我看著他取來了一個金魚缸大小的玻璃缸,將這塊石頭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隨意的清洗晃動了幾下,再拿出來的時候,這石頭早就不是剛才的色彩了,而是發這通紅的顏色,這紅色竟然比之前的更顯亮麗了。
我知道那之前的一刀是已經被開了十幾日的,表麵上都被氧化了一層,但沒有想到的事這再一刀切下去,這顏色還真的是想象不到啊。
剛剛賭王傑贏的人,此時都有些目瞪口呆,他們是不在乎那點損失的,那點損失隻當是賣給王傑的人情,而現在,這石頭出來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說這場賭石,外國佬贏了,我看著那個起了跟我們同樣名字的外國佬,魏先生那一口大牙,就想要上去拿把榔頭一顆一顆的給敲下來。
而王傑顯然是一副麵如死灰的樣子,或者說王傑的臉上已經不再有任何的表情了那個表情跟死人一樣。
在燈光的照射下,找不到任何的情緒。
這王傑是該悲痛的嗎?從他參與賭局的開始,我就知道,不管他賭不賭,他早就已經輸掉了,隻見來人按著他的手,讓他再次在那份合約上再按壓一遍。
知直到此時,我才能看的清楚王傑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躲避,他內心是抗拒的,他想反悔,但按住他手的工作人員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悔機會。
那個工作人員手上使著力氣,我能看的出來,王傑想要掙脫開,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那人的束縛。
這是強逼著人去畫押。
我眼睜睜的看著王傑的抵抗,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最後這主持人還展示似的炫耀著這紙合約,依然是放在鏡頭底下,給所有人看個明明白白吧。
我不做聲的看著,看著。
這王傑被人半推半就的下了台,舞台上演出依然在上映著,但是隻是謝幕演出,感謝這些賓客們賞光。
我的位置正好能觀察到王傑下台的位置。
我是實在沒有想到這王傑一下台就被人往肚子上錘了一頓。
而錘他的人顯然沒有想放過他。
王傑痛苦的彎腰,彎成了一個蝦米,可是那人卻下手越來越狠。
一拳一拳的打的都是同一個地方,這王傑又不是練家子,哪裏能受得住這麽重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