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人歡喜有人憂
解石機在轟隆隆地運轉著，刀鋒和石頭的摩擦聲在整個解石場裏一遍又一遍的回蕩，所有人都專心致誌地看著王老和我兩人的石頭。
王老正在切的這塊料子麵積比較小，所以解石的人也容易上手，可是我那邊的石頭那叫一個大呀，解起石來十分的費勁。
眾人隻見幫助王老解石的那個年輕小夥子戰戰兢兢地切了第一刀之後，我從旁邊的水桶當中捧了一捧水然後澆在了石頭的斷麵之上。瞬時之間，那石頭的斷麵上麵有一層隱隱約約的水汽。
眾人睜大了眼睛看到石頭的斷麵那裏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綠色，所以大家都紛紛搖頭十分的不屑。可是奇怪的是，王老卻滿意的笑了笑，好像所有的進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塊石頭一點兒綠色都沒出來，一定是垮了。”人群中一個剛剛開始接觸賭石的年輕人聲音特別小的說道。
“我覺得也像是垮了的樣子，這一刀都下去了愣是沒見到一點點綠色。大家都說鳳凰珠寶公司的王老賭石十分的厲害，我今天看來也就是那樣嗎？和我們的水平都差不多呀。”人群中又有一個大波浪的女人說道。
戴眼鏡的高個子男人轉過頭去白了剛才說話的那兩人一眼，然後十分不屑的訓斥道。“你們兩個剛入賭石的小白懂些什麽，你們就等著看吧！王老可是我們賭石界的大佬，你們難道還不相信我嗎？等會兒開車的石頭一定叫你們大開眼界。”
和王老一同來的另一個中年男人看見石頭切開了立馬拍起了手，樂嗬地說道。“王老可真是好眼力呀，剛剛小李子的那一道切的位置剛剛好，不偏不倚。如果再往右邊移動一分恐怕怕就要切到裏麵的翡翠了。”
諷刺王老的那個女人被戴眼鏡的這個高個子男人訓斥了幾句之後十分的不服氣，但是礙於高個子男人在賭神圈裏不小的地位，隻能忍氣吞聲什麽都不能說。
王老聽著眾人的話卻什麽都沒有辯解，他繃著一張臉正在看著自己的石頭。然後他指著一半兒石頭的斷麵對那個年輕人說道。“小李子看到沒有，從我指的這裏小心的給我擦石。記住一定力道一定要溫柔一點，可千萬不要碰到我裏麵的翡翠呀！”
“王老您就放心吧，我您還不了解呀，什麽幹不了，但是解石和擦窗的技術那可是一流的。剛剛我落下第一刀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您選的這塊兒石頭一定能千倍百倍的漲起來。”
被稱為小李子的年輕男子恭維的說道。
“好，那就借你的吉言了，要是真的能千倍百倍的漲那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王老點了點頭，眼睛裏麵滿含笑意。
解石的聲音又轟隆轟隆的重新響了起來，然後小李子一點一點的按照王老的指揮擦著石。擦著擦著不時就要停下來往石頭身上潑點兒水。
“等會兒，等會兒，你別動你看到了沒有，居然出綠了呀。”小李子擦著擦著就聽到一個男人尖銳的聲音。
“我的天呐，這樣的石頭王老都能切出翡翠來，看來賭石高手的傳聞真是不塗有虛名呀。剛剛王老劃線的位置真是準確，如果稍有偏差的話恐怕裏麵的翡翠就要被切垮了，真是佩服佩服啊！”
王老的石頭擦出綠之後打臉了一開始嘲諷他的那兩個賭石小白。那兩個賭石小白互相尷尬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羞愧的低下了頭。
“小李子，這半塊石頭已經擦出綠了，那麽就先把它放到一邊吧。剩下的另一半也幫我切掉。”
王老和眾人激動的樣子截然不同，別人越激動他就越鎮定。因為他早就知道了這塊兒石頭一定能夠切出好翡翠來，所以擦出一點綠這樣的小事情在他眼裏看來根本不算什麽，所以他也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在眾人替王老歡呼雀躍的同時那邊的我還在切著第一刀。說來也好笑，明明是我先啟動的切石機，可是等王老切完第一刀以後我這邊兒第一刀還沒有切完呢。
原因不是別的，就是因為我切的這塊石頭太大了！解石的過程中十分複雜和麻煩，所以耗費的時間也比較長。
兩人切石的時候圍觀的群眾一言不發屏息凝神，生怕自己出點兒什麽大動靜耽誤了人家解石。一時之間整個解石場就隻有解石機工作的轟隆聲了。
最後王老這邊兒的第二刀和我那邊的第一刀是同時結束的。
第一刀解完之後站在我身邊的董雯緊緊地抿住了雙唇，整個人的神經十分的緊張。在此之前她和董豪出去玩石頭的時候，不管經過她手的石頭是有多貴重她都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董雯甚至覺得在她過去的二十年當中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會比像現在這樣心情緊張，一刻都不得安寧。
我終於解完第一刀後我累的早就滿頭大汗了，解石機停止工作的第一時間刀疤老板連忙在石頭身上潑了一碗水上去。然後石頭斷麵處細小的碎石線以及粉塵隨著流水全部衝到了地上，緊接著就露出了十分光滑的斷麵。
“哎呀！這麽大一塊石頭果然還是切垮了，我什麽都看不到啊。”
“就是說嘛，我就知道我年紀輕輕的哪裏會賭石啊。你們看到沒，石頭的斷麵出就連一點兒霧都沒有。”
……
董雯上前一看，怪不得別人要說這塊石頭垮了呢，原來石頭的兩個斷麵處烏漆嘛黑一片。和石頭的表皮是一模一樣的兩個顏色，一點點綠色都沒有。這樣的石頭就算是不垮，恐怕也開不出什麽好翡翠來。
董雯看了一眼之後滿腔的失望湧上了心頭。雖然說這塊石頭外皮身上的裂咎並沒有延伸到石頭的裏麵，可是一刀下去之後石頭的斷麵連一點點的綠色都沒有瞧見，甚至就連最常見的霧都沒有顯出來。總之，就連董雯也認為這塊石頭徹底沒有希望了。
於是董雯十分無奈地回過頭去看了我一眼，因這幾塊石頭怎麽也有一千五百萬，她怕我承受不了這樣大的打擊。
站在王老這邊的帶墨鏡的那個高個子男人遠遠的也瞧到了我那邊的狀況。他悄聲的對身旁的矮個子男人說道。
“我說胖子，你看那個小男生的石頭是不是沒戲了？”
矮個子男人細細的盯著我的石頭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後說道。“這個我也說不準啊，畢竟石頭身上還帶著裂咎。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個年輕男人不是那麽簡單的。總之我們還是等著看吧，最後的情況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呢。”
矮個子男人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覺得雖然說我的那塊石頭雖然沒有開出綠來可是這塊料子一定並不簡單。
“好吧，我們繼續看下去吧。看看最後會鹿死誰手。”高個子男人眯著眼睛說。
王老當然也注意到了我這邊的情況，說實話，王老看到我這邊的石頭情況並不令人滿意的是時候心裏是有一絲困惑的。因為當初他在選料子的時候對那塊大石頭也非常滿意，隻不過因為石頭的賣價太高了所以才會選擇放棄的。
雖然說他放棄了，可是對這塊石頭的寄望也是很高的。現在切石的情況表明這塊石頭裏麵並沒有翡翠，這和王老一開始對於這塊石頭的認知有很大的不同。所以王老這才對這塊兒石頭也有些拿不準了。
當我的石頭的第一刀落下之後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了起來，然而我的反應卻十分的淡定。眾人看到我好像對自己石頭的表現並不十分放在心上。
那邊王老的石頭已經切了第二刀，而且讓人更加驚奇的是，這第二刀切出來的石頭比第一刀切的更讓人高興。
剛剛王老劃線切下去第一刀的時候剛好切掉了石頭的外皮，然而並沒有切到石頭裏麵的翡翠。所有人看了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哎呦，這石頭真像是塊寶藏似的，一刀比一刀切的好，這不這塊石頭肯定又要翻一番的價格往上漲。”看著王老的這塊兒石頭人們不由的感慨萬千。
“我的天呐，這一刀切的不偏不移，十分的穩。我覺得呀咱們王老大賭石的功夫不錯，就連調教別人解石的功夫也堪稱一流啊。”
又是那個戴眼鏡的高個子男人捧場說道。我今天已經成功的成為王老的小迷弟了。
“就是可憐那邊兒的那個年輕小夥子啦，買的那個石頭那叫一個爛呀。第一刀連點綠色都沒看出來。這回他可是要輸到連內褲都要賭出去嘍。”
……
王老雖然不說話，但是他看著自己的石頭美滋滋的接受著眾人對他的讚美之聲。第一刀劃線的時候能切的那麽完美純粹就是巧合而已，事實上他當時根本沒有思考那麽多，但是就是這麽不偏不倚的創造了眾人口中“解石”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