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迷霧
所以我對張嚴的顧忌還是要小一些的。他就是不願意幫我應該也不會到王山的麵前去告發我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已經和王山撕破了臉，但張嚴依然還客客氣氣接我電話的原因。
隻要他還接我這個電話就說明我曾經對他的恩情他並沒有忘卻。
這也表明我還有可能會從他那裏問出點什麽。
我也不想再和張嚴說些什麽客套話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張哥，您是不是從醫院帶走了董豪？”
“沒錯，就是我。”
張嚴連一秒的停頓都沒有，當下就回答了我的問題。他這麽的坦白倒讓我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麽好了。
我還在心裏組織語言的時候張嚴又說，“陳兄弟你想問什麽就直話直說吧。你當年對我有恩情，我張嚴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我當初既然答應了要報答你我就一定會實現我的承諾。”
我心頭一暖，接著張嚴的話說。“好！既然張哥是有情有義的人，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張哥，我想打聽一下王山把董豪帶走是要幹什麽？”
“陳兄弟，你和董豪是什麽關係？”
我想了想之後回答他說。“是仇人。”
哈哈哈，張嚴突然在電話那那頭大笑起來。
“那就好，那我就能放心的告訴你了。王山已經不是以前的王山，董豪也不是以前的董豪了。陳兄弟我隻告訴你一句話，花無百日紅，風水輪流轉。”
張嚴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要這樣說？
就在我滿腹疑問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張嚴又對我說了一番話，他說。
“陳兄弟雖然你和王山結了仇，可那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況且我還欠著你一個人情。所以我今天才會接你的電話。但是在這個電話結束以後我們兩個人之間再無任何情義。
我不知道你現在給誰效力，但是我告訴一句話，如今國內的賭石界表麵上一片祥和，
可暗裏早已有了風雲變化。
最後我要勸解你一句，在現在的這個節骨眼上你千萬不能站錯隊。是興是亡，是榮是辱，皆在一念之間。好啦我要說的話就這麽多以後你還是別給我打電話了。也千萬不要落在我的手裏。我不可能再對你手下留情。”
張嚴自顧自的說了這麽多以後徑直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張嚴已經下線，電話裏隻有冰冷的忙音提醒著我今後我和張嚴沒有了任何瓜葛。
張嚴的一番話說的我懵懵懂懂，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麽。但是從他的語氣和聲音中我可以聽出來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賭石界暗裏早已風雲變化。”我的腦子裏一直在回想著張嚴對我說的這句話。
剛掛斷張嚴的電話就又有一個電話打來。我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沒有多想，我接起了電話。
原來是黑子來電催我還債。我們約定好在迎澤公園門口見麵。我是不願意讓它再去我們家樓下了，我不想讓我母親在看見他們。
我們約定的時間在半個小時以後。我回家拿上了銀行卡之後就匆匆地跑到公園門口。
等我到了那兒以後發現黑子早就在那裏等著我了。
黑子一拿到錢就要轉身離開。我卻叫住了他，黑子轉過身來，凶神惡煞的說。
“怎麽，你小子還要反悔不成？”黑子皺了皺眉頭略做思考。
“難道說你小子在錢上動了手腳？快說，現在說出來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黑子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我的麵前，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口。
慢慢的我感到大腦一陣缺氧，然後我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兒我從揭陽帶回來的紫色翡翠拿到了黑子的麵前。
黑子好奇的看著我手中的翡翠。
“這……這是給你的。”由於大腦缺氧，我說話已經開始不得勁兒了。
黑子盯著我手中的翡翠看了半天，疑惑的問，“給我的？”
我拚命的點了點頭。
黑子的大手一鬆下我就被放開來，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我下一秒我又感覺自己活了。
此時我終於深刻的理解為什麽說世界自然萬物都不能離開空氣。
人要是離開了空氣就相當於是魚兒離開了水。
我的臉憋得一陣青一陣白。我一邊用左手拍著胸膛讓自己順氣兒，一邊把右手伸到了黑子的麵前。
黑子沒有動作隻是疑惑不解地看著我。
我主動解釋道，“黑子哥這是我給您的。我謝謝您寬限了我們兩天時間。您幫助了我我心裏都記得。這是我從揭陽帶回來的一塊紫色翡翠，您拿著吧。”
說著，我又把手往黑子的麵前伸了伸。
黑子聽我說完話淡淡的笑了笑，但也毫不客氣的一把拿走了我手中的紫色翡翠鴿子蛋。
“你小子還挺有良心的嘛，鴿子蛋啊。”
黑子把鴿子蛋拿到天空中左看右看，最後滿意的說了聲，“嗯，不錯，是個好東西。”
我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幫助過我的人我心裏都記得。上次我們在車裏的時候黑子的同伴不讓黑子寬限我兩天時間。還說什麽如果他這樣做了，上麵一定會懲罰他們的。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黑子是個好人。但我一直也想知道黑子寬限了我兩天，他會受到什麽懲罰？
我見著黑子還挺開心的。於是就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黑子停頓了手中的動作，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硬了起來。
他低下頭，又抬起頭，看看我，又看看別處。
過了好半晌，他像是終於做出了什麽重要決定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黑子吐氣一聲，“我見你也是個好孩子，也不忍心欺瞞你。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
黑子一這麽說，我的心情突然時就緊張起來。電視劇裏麵常演，如果一個人跟你說，”我見你也是個好人，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樣的話。
那麽就表示著知道真相的你一會眼淚掉下來！
我緊緊地盯著麵前的黑子。雖然表麵上整裝作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可實際上內心早已慌亂一片。
“請您告訴我。”
黑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盡是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其實……其實……誒……”黑子說話說到一半又總是停頓下來。我的這一顆心跟著他懸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讓人難受的慌。
“黑子哥，沒事兒的，您說就是了。不管是什麽，我都能承受得住。”
黑子又瞄了我一眼，這回他用一口氣就說完了他要說的話。語速極其的倉促，如果不盡快說完的話他就再也沒有勇氣說下去了一樣。
黑子的話一下子就讓我的世界陷入了黑暗。聽了他的話我起初是不相信，緊接著就是一陣驚恐！
等我回過神來時，我竟然發覺自己滿臉都是淚。
不善言辭的黑子見我如此傷心，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我。隻是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你媽。”
黑子最後和我說完這句話以後。轉身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我一個人像是失了魂兒似的在大街上晃悠，不過竟然也走到了我們家樓下。
我在樓下抬頭看著我們家的陽台。想象著母親在陽台上做飯時的樣子。
我的麵前浮現出了母親溫柔的，慈祥的，和藹的笑容。
我看到母親手裏端著一碗我愛吃的陽春麵慢慢向我走來。她的嘴角噙著笑容，梳洗的整整齊齊的頭發裏夾藏著幾根銀絲。母親一笑眼角的魚尾紋就慢慢地浮現了出來。
“青玉吃飯了。”
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媽媽。”
我抬起手來想結果母親手裏的麵，可我剛要觸碰到母親的時候董豪那可惡的嘴臉突然出現。
他的身形化作猛獸，一把將母親奪了過去，我大聲的呼叫可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能看著母親被他擄走離的我越來越遠。而我隻能站在這裏幹幹的看著什麽都不能做。
再然後，董豪和我母親皆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了人世間。
“媽媽！媽媽！”我衝著母親消失的地方焦急地呼喊著。
“青玉？孩子你怎麽了？”
突然之間，整個世界開始翻滾搖晃，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母親就站在我的麵前。
“媽媽！”在看到母親的第一眼，我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顧不得大街上人們的眼光，一頭栽進了母親的懷抱。
母親被我搞得有些蒙圈。一邊耐心的安慰我一邊輕撫著我的後背，像是小時候我在外麵和別的小朋友打架回去找媽媽求安慰一樣。
“媽媽！”
“誒～媽在呢，媽在這兒呢。”
我突然之間就什麽都不想要了，我什麽都不想管了，我就想和母親每天守在一起吃媽給我做的陽春麵。
黑子話讓我終於見識到了人心的險惡。我今天才終於知道什麽叫做黑暗，什麽叫做欺人太甚！
黑子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他說，
“是董豪在背後搗鬼，他的目的不僅為了錢，他還想霸占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