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再陷危機
彭錦生看了雨自靈一眼，雨自靈點點頭。
兩人來到飯桌前，開始檢查飯菜裏到底哪盤菜被人動了手腳。
雨自靈回憶用膳的時候自己都吃過哪些菜，為什麽偏偏自己沒事……終於她注意到了那碗野菜湯。
“這裏！彭禦醫查查這碗湯！”
雨自靈想起自己當時給皇太後盛了一碗野菜湯之後她說味道不錯連喝了不少，自己卻因為今日的飯菜過於素淡則吃得很少，隻吃了味道較重的麻婆豆腐而已。
彭錦生用銀針放到野菜湯裏試了試，果然，一抽出來，銀白光潔的針身已經滿是烏黑的毒素。
雨自靈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喃喃道：“怎麽會這樣呢！”
正準備下令將所有接觸過今日飯菜的人召集過來的時候，冷晹匆忙的走進了寢宮，他張望著四周：“皇祖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雨自靈直接衝過去撲倒了冷晹的懷裏，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晹，皇祖母她……”
“皇祖母怎麽樣了？”冷晹扯著雨自靈，放大的瞳孔倒映出雨自靈傷心的臉。
“皇祖母中了一種名為汕青曇的毒……由於身體虛弱，且體內淤積了大量毒素，已經無力回天了。”
聽到這個消息，冷晹的手驟然鬆開，無力的垂在身側，目光空洞而絕望。
他踉踉蹌蹌的來到皇太後的床邊，看著那個躺在床上臉色發紫不省人事的老人，悲憤、惱怒、無力等諸多情緒將他緊緊包圍。
沒有回頭，沉悶略顯嘶啞的聲音響起：“查到是誰下的毒了嗎？”
“沒有，不過已經知道毒藥是被人下在飯菜中，正準備將所有接觸過飯菜的人帶過來審問。”雨自靈看著冷晹挺直的背脊，有些擔憂道。
“嗯，一個個審問，這件事情必須給朕調查清楚了！找到凶手，朕要誅他九族！”冷晹的聲音再次傳來。
雨自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將所有接觸過午膳的宮女太監禦廚都召集到了寢宮門口，雨自靈逐一盤查過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一切都按照平時的那樣進行著。
或許就是因為太正常了，雨自靈邊踱步邊想著問題可能會出現在哪裏，會不會是其中有人在說謊。
宮女太監們在雨自靈的麵前站成一排，接受雨自靈隨時的拷問。
忽的，雨自靈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這裏少了一個人！
“之前那個被本宮派去端水果的宮女呢？”雨自靈問道。
宮女們麵麵相覷，均是搖頭。
“她是哪個宮的，叫什麽名字？”雨自靈追問。
她們還是有搖頭。
怎麽回事！雨自靈蹙緊眉頭，好像抓住了事情的關鍵，“難道你們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嗎？”
還是搖頭，不過，終於有一人出來詳細的為雨自靈解答疑惑：“那人我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不知道叫什麽，也不知道是哪個宮裏的。”
“那她為何會在這裏，不是跟著你們一起送飯菜過來的嗎？”雨自靈繼續問。
宮女這才想起：“她是我們來的路上碰上的，因為今天人手不夠所以看到她閑著無事就讓她過來幫忙了。”
雨自靈找到了事情中最大的疑點，那個宮女突然出現又突然失蹤，想來一定是跟皇太後中毒有關係。
“傳本宮的命令，整個皇宮戒嚴，必須找出那個長相醜陋雙手白皙的女子，身高……比本宮矮半個腦袋。”雨自靈隻能根據簡單的外貌描述，讓林勁帶人搜查皇宮。
同時，冷晹在寢宮為皇太後輸送內力，隻是因為皇太後年邁體弱承受不住過大的內力，隻能將一小部分毒素從體內逼出。
運功完成，彭錦生適時的給皇太後含上一片血參續氣。
冷晹調理了一下自己的內息，扶著皇太後躺下。
“彭禦醫。”冷晹叫道。
“微臣在。”彭錦生趕緊應道。
“這個所謂的汕青曇是何種毒藥，為何即便是找到了解藥皇太後的身體也承受不住？”看似冷酷的聲音裏其實滿是擔憂，冷晹真的沒有想到這偌大的皇宮之中竟然有人敢打著皇太後的主意。
“這種毒藥無色無味，中毒者除非毒發否則很難察覺，毒素從進入人體以後不出半個時辰便會波及體內各個器官，混入血液當中，令五髒六腑無法得到血液的供養從而衰竭而死。加上皇太後年老體弱，長年食素，抵抗能力不能同年輕人相比，所以，皇太後中了這毒……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了。”雖然殘忍，但彭錦生還是如實的向冷晹說明。
“皇上耗費自身功力為皇太後逼毒，也隻能延緩她離去的時間，並不能解決什麽，徒勞而已。”無奈的搖搖頭。
冷晹沉默不語，雙眼緊盯著皇太後昏睡的容顏，一股淡淡的悲傷氣息縈繞在他周圍。
這時，雨自靈從外邊走進來。
看了看床上的皇太後，對冷晹說道：“今日用膳的時候有一個可疑的宮女，現在已經不見蹤影，本宮已經派人在徹底搜查了。”
冷晹無力的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知曉冷晹此刻心情難受，雨自靈也不忍逼他，將所有事情攬到自己肩上。她詳細的詢問彭錦生汕青曇的毒藥特性，有什麽容易辨認的方法，以及在什麽地盛產。
得到答案之後繼續折返回去調查真相。
皇太後中毒即將離世的消息不知怎麽就被人傳了出去，朝中的文武百官自發的來到宮中，請求見到皇上。
冷晹此刻沒有心情應付這些人，隻讓小德子將他們打發走了。
可是他們不但沒有離去，反而在宮殿外大肆宣揚這次的主謀是皇後雨自靈，請求皇上為了皇太後，將雨自靈收監懲治，不能再放任其毒害人命。
事情的始末都還在調查當中，這些官員就敢大放厥詞是雨自靈謀害的皇太後，冷晹氣極，在皇太後的寢宮正廳中召見了所有前來的官員。
“……簡直胡言亂語，皇後隻是陪同皇太後一起用膳而已，怎麽可能就是她下的毒呢！沒有證據，你們豈能這樣信口開河，胡編亂造！”
麵對群臣進諫，冷晹難得的大發雷霆，飽含震怒的雙眸狠狠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皇上息怒，這件事情很明顯就是皇後策劃的！您看，一桌的飯菜，隻有那一碗湯是下了毒的，可偏偏皇後什麽菜都吃了就是沒有碰那碗湯，怎麽會有如此巧合之事！若不是事前知道了那碗湯有毒，或者就是她下的毒，她怎麽會那麽湊巧的沒有中毒，而皇太後卻中毒過深呢！”
“請皇上明察，皇後同皇太後用餐，吃的是同一桌子上的食物，皇太後都中毒了，沒有理由皇後沒事，這就足以說明皇後早就知道了哪道飯菜有毒，所以才能避開那道菜，平安無事。”
“而且具皇太後寢宮的宮女招供，事發之前皇後一個勁的讓皇太後多喝那碗有毒的野菜湯，還說是禦膳房特意準備的，自己卻一口沒喝，這不就是蓄意為之嗎！”
朝下的官員們不知從哪裏得來的一手情報，就連一些冷晹都還來不及審問的事情，他們就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雨自靈蓄意謀害皇太後，百官也認定了這一觀點，眼下的情況對雨自靈十分不利。
冷晹麵色鐵青，緊皺著雙眉冷眼觀望。
“你們這些老家夥一直說皇後娘娘謀殺皇太後，可是皇後娘娘有什麽動機嗎，她為什麽要殺皇太後，這與理不合啊！”楊寒風冷著臉為雨自靈抱不平，粗狂的聲音立刻蓋過了那些文文弱弱的苛責之聲。
“怎麽沒有動機，殺人動機最大的應該也是皇後！自皇太後回宮以來，曾多次要求皇上再選良人成為一國之母，雨自靈心思不純，無法做到母儀天下賢良淑德。或促就是因為這樣，皇後才想要殺人滅口，隻有皇太後不在了，後位易主的事情就沒人敢再提起，這樣一來皇後娘娘就還是皇後娘娘，一切都沒有改變。”
“對對對，當初皇太後十分中意趙丞相家的千金趙雲嫦，隻可惜後來……”就連說話之人都忍不住惋惜搖頭。
看著這些人越說越離譜，冷晹用力的一拍桌子，讓嘈雜多嘴的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朕不否認確有其實，但是這幾天皇後與皇太後已經冰釋前嫌，兩人又成為了親昵和睦的祖孫婆媳，皇後是不可能給皇太後下毒的，這句話，你們不要再說！”
“皇上，你莫要被皇後偽善清廉的外表給欺騙了呀！”
“皇後對皇太後盡心盡責，從皇太後出事到現在，皇後一直都在忙著調查真凶，菜湯裏有劇毒也是皇後調查出來的，就憑這些，你們還要說她殺了皇太後？嗯？”冷晹沉著的反擊，為了不讓雨自靈再次蒙冤，同百名官員據理力爭著。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交由皇後調查處理啊！皇後不但有著殺人動機，還有很多的殺人機會，如若真的是她，將案子交給她自己處理，想必到最後一點有用的線索都不會留下，到最後更別想定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