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 質子身份
“那依皇上的意思，眼下該如何是好？公主金枝玉葉，天牢那等肮髒雜亂的地方是萬萬待不得的呀！”宋公公也是憂心忡忡。
晉皇長歎口氣，沉默不語，想必也是絞盡腦汁想不出對策。
半晌過後，晉皇終於有了反應，沉重的讓宋公公即刻擬旨，“傳朕的旨意，晉國五公主柳清瑤因為冒犯楚國皇室，蓄意謀害皇後不成，念在其年幼不懂事，朕決意將其留在楚國京城，作為質子，除非得到楚皇的許可，否則將一直待在京城，永世不得踏出楚國國土。”
“皇上！”宋公公驚愕的看著晉皇。
說完這番話的晉皇仿佛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瞬間蒼老了十歲。
“擬旨吧。”知道宋公公想要說什麽，晉皇無力的製止，心意已決。
宋公公心知晉皇有多麽疼愛柳清瑤，下這道聖旨他的心裏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難過，卻又無奈柳清瑤的所作所為，隻能暫且保全住她的性命再說。
“再擬一道密旨傳給季宣，讓他務必將公主救出來，質子一事……讓他幫朕勸著些公主，依照瑤兒的個性，一定不會輕易答應的。和親的事情，經過瑤兒這麽一折騰，冷晹肯定不會再願意和親了，所以我們也隻能如此，既保全了公主，又順理成章的留在京城，這樣日後多少還會有些機會接近冷晹和雨自靈。”
宋公公點點頭，沉重的替晉皇擬下這兩道聖旨，分別投遞出去。
不日之後，冷晹收到了晉國傳來的書信。
看罷，嘴角扯出絲絲冷笑。
“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一旁安靜看書的雨自靈忽然察覺到冷晹周遭氣息的變化，放下書，詢問道。
“你自己看看。”冷晹將書信交給雨自靈。
雨自靈接過，認真閱讀起來。
看罷，神情同冷晹如出一轍。
“感情晉皇這一招是棄車保帥啊！犧牲掉一個柳清瑤，換取兩國日後的相安無事。”
“這老家夥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語氣之中滿是對晉皇的輕蔑。
“你準備怎麽辦？晉皇這一步，等同於將你的後路已經斬斷了。”雨自靈擔憂的說。
“既然這老家夥主動將他的女兒送到我們手中，豈有不收之理！用公主作為質子，也虧他想得出來！”冷晹自然不會畏懼晉皇突如其來的招式。
“兩國交質，這是兩國交惡的開始。看來，晉皇這是做好準備要與大楚對抗到底了……”上次的戰役雨自靈沒能親自上陣，此刻已是按耐不住內心的激揚。
“嗬嗬，那希望晉國能夠做好承受我的怒氣的準備！”上次晉國的興兵來犯，已是冷晹心中的一根刺，早就想要除之而後快了。
倘若他們真的不擇手段想要舉兵來犯的話，這一次絕不會手軟的！
霎時間，冷晹如同戰神臨時，那股震撼人心的氣勢看得雨自靈想起了過往時候的他，身穿戰衣鎧甲，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渾氣勢，不由得嫣然一笑。
“來人。”冷晹對著外邊喚了一聲。
“皇上！”林勁走進來，雙手抱拳。
“去將柳清瑤帶過來。”
“是。”林勁轉身離開。
“這麽快就打算放了她嗎？”雨自靈問道，這才關了多少天呀。
看到雨自靈有些不滿的神情，冷晹自然明白雨自靈想的是什麽了。笑道，“急什麽呀，隻要她還在京城，以後這樣的機會多得是！”
撇撇嘴，雨自靈不再說話。
就在冷晹收到晉皇書信之後讓人去將柳清瑤帶過來的時候，晉國使臣季宣同樣也收到了晉皇傳來的密信，看完之後，急匆匆的往禦書房趕去。
半路上，季宣與柳清瑤相遇。
“公主！”
看著往昔美豔動人、雍容華貴的公主此刻變得頭發散落、衣衫髒臭，心中突生出一絲嫌棄，卻不敢顯露著出來，還是恭敬的行了個禮。
“季大人，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是我父皇讓你將我救出去的對吧！”柳清瑤滿臉的希冀，還不知道她將要被當做質子留下來的事情。
季宣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一邊押著柳清瑤的林勁不耐煩的推了一把柳清瑤，冷聲道，“有什麽話等見了皇上之後再說，皇上正等呢！”
在關押天牢的幾天時間裏，柳清瑤早就學乖了，盡管林勁如此粗魯的對待她，也不敢有絲毫怨言，低頭走在前邊，往禦書房去。
季宣跟在後邊也往禦書房走去。
“皇上，娘娘，柳清瑤帶到。”將柳清瑤押到冷晹麵前，在冷晹的示意下，解下了柳清瑤手上的鐵鏈。
柳清瑤不懂冷晹為何會突然提審自己，戰戰兢兢的站在書房中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就在這時，季宣在門外求見。
冷晹點了點頭，將季宣放了進來。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免禮平身。”
“謝皇上。”
季宣起身，看了一眼柳清瑤，又轉向冷晹，“啟稟皇上，微臣前來，是為了一事。”
話才說完，冷晹便點了點頭，早在他求見的那一刻便明白了他的來意。
“柳清瑤意圖謀害朕的皇後這件事情，朕不能不追究！”冷晹首先表態，使得季宣接下來的話又憋了回去，不懂如何開口。
柳清瑤也因為冷晹的話，神情絕望。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晉國與我大楚的和親，也隻能作罷！”冷晹沉聲道，暗中觀察著兩人的神情。
季宣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畢竟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將柳清瑤從天牢裏救出來。
反觀柳清瑤在聽到和親作廢的時候，猛地將頭抬起，一副不甘心的模樣的看著冷晹。
“至於晉皇心中提到的那件事，朕思前想後，既然晉皇都能夠如此忍痛割愛以表示自己的誠意，那麽朕豈有回絕之理。所以，柳清瑤從今日起，便留在京城之中，作為質子的身份，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出京城半步！”
冷晹的後半句話如同雪上加霜，徹底擊碎了柳清瑤心中的希冀。
“怎麽可能！”她不可控製的大叫，“父皇如此疼愛我，怎麽可能讓我留下來做質子！”
“公主……”季宣擔憂的想要上前製止柳清瑤的失控，生怕冷晹一個不順心，又收回成命。“這的確是皇上下達的聖旨，微臣可以作證！”
“你算個什麽東西，怎麽可以代替我父皇！”柳清瑤一把推開季宣，完全不相信他說的話。
拿起書案上印有晉國玉璽的書信，冷晹手腕用力，準確的扔到柳清瑤的懷中，“好好看看，這是你父皇今日讓人送到的書信。”
猛地接住書信，柳清瑤慌忙的打開。
看完以後，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嘴裏還在不停地喃喃自語，“怎麽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冷晹看向季宣，“既然五公主已經作為質子留在了京城，那麽你們這些晉國使臣們……”趕人的意味十分明顯。
季宣也不笨，聽出了冷晹話中的意思，雙手作揖，“皇上放心，既然兩國已經達成了共識，我們也沒了繼續留在楚國的必要了。明日就即刻啟程回國。”
點點頭，冷晹十分滿意，“另外，五公主現在作為質子留在楚國，依照我們楚國的等級官階，從今往後。她將不再是公主身份了。朕賜封她郡主身份，封號淑德郡主。”
“多謝皇上冊封。”從公主身份降級到郡主，季宣的臉色十分難看，但是礙於冷晹在場不敢發作，隻得假笑著謝過冷晹的冊封。
而柳清瑤依舊沉浸在作為質子的悲傷中無法自拔，還不知道自己被冊封為郡主的事情。季宣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趕緊謝過主隆恩。
柳清瑤沒有反應，拿著書信坐在地上發愣。
半晌過後，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被降級時候，禦書房之中早已沒了冷晹和雨自靈的身影，隻有一個季宣還留在原地。
心中的憤怒和狂躁頓時掩蓋了剛才的傷痛。
“冷晹，你別欺人太甚了！”雖然公主到郡主是被降級，但是好歹也算是皇上冊封的。
可這個該死的冷晹竟然半點提及沒有提冊封儀式的事，感情這個郡主隻是個掛名而已。
“公主，消消氣。”季宣小心的開口，“雖然眼下的形勢對我們很不利，但是你換個角度想想，你能從監牢裏出來，還能名正言順的留在京城裏邊，這日後想要翻身的機會多得是，不擔心沒機會反撲！”
季宣的話，說到了柳清瑤的心裏去了。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就是！”季宣趕緊應和，“皇上想要將你留在京城作為質子也是這個用意。首先是要將你從那件事情中抽身而出，其次留在京城，你就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近冷晹和雨自靈！到那個時候，你跟皇上還可以來個裏應外合……”說著。季宣做了個用力抓住的動作。
在季宣的巧舌如簧下，柳清瑤逐漸平複了內心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