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勝了此局
雨自靈訝異。
寧王冷冕，是先皇的三兒子，論長幼，冷晹和冷燹都是他哥哥。自冷燹登基以後，冷冕不問世事不管權貴，空有一個寧王的頭銜。曾經寧王也是一個文武雙全、樣樣精通的熱血男兒，可自從被一名女子傷了之後，就看是一蹶不振，成天喝酒尋樂。
冷晹也十分奇怪。三弟對於朝中之事已經有幾年時間不曾過問了，平時早朝例會也從不參加，隻有宮裏舉辦宴會的時候會出來露個臉。今日怎麽還主動請纓呢？
不止是眾人，就連高坐於龍椅之上的冷燹也是一臉錯愕，以至於沒有及時的回複冷冕的話。
冷冕不耐煩的又重複了一遍，“皇上，微臣願意出馬。”
“好，朕準了。”冷燹這才反應過來。
雨自靈也頗覺好奇，早就聽說寧王文武雙全，也從沒見過他動手。看著他一臉酒醉的潮紅，雨自靈不由得有些擔心，他真的能打贏宇文真嗎？
衛晟站在場中，身材修長挺拔，但卻由於醉酒微醺，身子搖擺不穩。
衛冕的身材不算魁梧，但是在普通男子中已是健壯高大的了，但是此時和宇文真站在一起卻顯得相對瘦小的許多。
他拱手說了句：“承讓！”便開始對宇文真發動攻擊。
他的招式極快，根本看不清他是怎麽出手的，宇文真便挨了幾拳，隻是這幾拳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宇文真舉起拳頭，吸氣運氣，碩大的拳頭狠狠向衛晟砸過去，衛晟卻足尖一點輕輕避開了。
幾十個回合下來，宇文真連衛晟的頭發都沒碰到一根。
衛晟身形閃動，十分的靈巧，看起來似乎不像在比武而是像在戲耍一般，就連雨自靈也不禁讚歎。
連冷冕的衣角都碰不到，更別說是打人了，宇文真漸漸有些急躁，隻是越急躁破綻就越多，上百回合下來，他已經挨了衛晟無數拳腳，累的氣喘籲籲，拳頭沒有剛開始那麽強硬有力了，似乎也受了傷。
眾人緊張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麽精彩的瞬間。
又過了幾十招，宇文真終於支撐不住，被衛晟一腳踢倒在地上，徹底爬不起來了。
眾人忍不住歡呼起來，就連冷燹也忍不住連連叫好。
皇帝下令賞賜了寧王。
柳生也不惱怒，臉上笑意不變，其他使者的表情卻各異，或憤怒，或不甘，或沮喪。
蕭肅雅陪著蕭肅冥前來參加宴會，不料想看到了這麽驚心動魄的一幕，她臉色微紅，美麗的臉龐掛著淺淺的笑，美目一動不動的盯著衛晟。
她完全被衛晟吸引了，蕭肅冥叫了她好幾次都沒聽見。
蕭肅冥不由得失笑，看來自己這個妹妹是被寧王給迷住了。
雨自靈也正巧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搖搖頭，要是蕭肅雅真的喜歡上了冷冕，一定會很辛苦，冷冕的心，早就凍結起來了……
晉國的勇士被打敗了，柳生不再叫囂著要殿前比武切磋了。
眾人這才得以安穩的舉杯飲酒，觀賞歌舞。
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眾人都起身相互敬酒十分熱鬧，這時，雨自靈旁座的趙雅若突然起身，走到冷燹麵前請命，“皇上，皇後娘娘。”
她儀態萬千的行了個禮。
“小女特地準備了一曲舞蹈為各位助興，還請皇上恩準，準許小女殿前獻舞。”
冷燹看歌舞姬的表演也結束了，揮揮手，“準奏。”
“不過，小女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趙雅若美目一轉，愛意滿滿的看著蕭肅冥，“小女想請蕭太子吹簫為小女伴奏，與小女一同為聖上奉上精彩演出，不知蕭太子，是否答應？”
蕭肅冥淡然的回絕她，“小王今日略感不適，辜負了姑娘的美意，還請見諒。”
被蕭肅冥客氣的拒絕，趙雅若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冷燹不滿的打斷：“趙小姐，你要是找不到人演奏曲子就罷了。”
趙雅若驚慌的轉身，“小女這就開始表演。”
走過蕭肅冥麵前時，目光流連在蕭肅冥身上。
蕭肅冥察覺到趙雅若炙熱的眼光，淡然的轉過頭佯裝出跟身邊使臣交談的樣子。
趙雅若早就提前準備好了，趁著幾名伴舞宮女把道具搬上大殿的時候，走到屏風後邊把外套一脫。
裏麵穿著的是一件袖長修身的白色銀沙舞衣，手腳上戴著鈴鐺，襯托出她人清新脫俗，好似仙女下凡。
趙雅若緩緩登上擺放好的大鼓。
“咚咚……”
趙雅若用腳輕輕打出節奏，幾名伴舞的舞女聽到鼓響也跟著動了起來。
衣衫飛舞，趙雅若站在最醒目的位置，腳踩在鼓上打著節奏，舞衣修長的袖子舉起來四下揮舞。
手腳上戴著的鈴鐺也跟著舞動丁零作響。
磅礴大氣的鼓聲中，混合著清脆的靡靡鈴鐺聲。
趙雅若的整個表演不同於一般的歌舞，別有一番風味。
表演結束，趙雅若微微喘著氣走下大鼓，向眾人行禮。
冷燹忍不住鼓掌叫好，“好，表演得太好了！賞！”
“謝皇上。”趙雅若恭敬地弓著身子，自傲的看向蕭肅冥，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在看自己，一直不停的在和身邊的人說話。
趙雅若攥緊了拳頭，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換到蕭太子身邊坐了！還以為坐在他對麵，會讓他注意到自己。
她憤恨的轉身坐回位子。
雨自靈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故作驚訝的指著趙雅若說，“趙小姐，你怎麽會坐在我和王爺的旁邊呢，我記得這裏之前坐的是殷丞相的夫人啊。”
冷燹也注意到了這點，沉聲說，“怎麽回事，趙小姐怎麽會坐在相府夫人的位置上？”
一旁伺候的魏公公驚恐的跪下來，“老奴也不知，老奴嚴格按照官階禮數安排的位置，一直以來從未出過錯。”
見眾人注意到了她的座位，趙雅若緊張的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相府夫人呢？”冷燹一拍龍案，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這關乎到皇家的麵子問題，不能兒戲。
雨自靈見目的已經達到了，靜靜坐在位置上，看趙雅若怎麽應對了。
“相府夫人……相府夫人？”魏公公四下尋找，沒看到相府夫人的蹤影。
突然，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中響起，“相府夫人今日告假，沒來參加晚宴。”
冷燹聽到這句話，猛地一拍桌子，“趙雅若，你好大的膽子，相府夫人不在你就膽敢私自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趙雅若驚慌失措的跪下磕頭，“皇上贖罪，小女不是故意的。”
“那你為何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擾亂宮廷秩序，有損我們皇家的尊嚴！”冷燹發怒起來還是挺可怕的。
趙雅若瑟瑟發抖，根本不知道自己不就是坐錯了個位置嗎，怎麽會這麽嚴重？
殷丞相知道趙雅若是小女殷纖雲一直要好的玩伴，要是殷纖雲今日在這的話一定會為她說話的。
所以殷丞相鬥膽站了出來，“皇上息怒，趙小姐還小，請皇上看在老臣的份上，暫且饒了她吧，不要因為她而壞了大家的興致。”
冷燹見殷丞相出來替趙雅若說話，臉色稍微好了一點。
殷丞相又說，“而且剛剛趙小姐為我們大家表演了這麽精彩的一段舞蹈，皇上就讓她功過相抵，放她一馬吧。”
冷燹想了想，勉強答應，“既然殷丞相都開口了，那朕就暫且繞過她，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趙雅若激動地點點頭，立刻找到自己原本該坐的位置坐好。
宴會不由得也到了尾聲，雨自靈和冷晹向在場的各位告別以後，走出了大殿。
蕭肅冥和蕭肅雅也緊隨其後。
“靈兒。”
雨自靈回頭，“師兄。”
蕭肅雅卻一直拉著蕭肅冥的手，不許他走太快，小腦袋一直轉到後麵盯著大殿門口。
雨自靈一看就知道蕭肅雅是想等冷冕出來，創造偶遇見麵的機會。
她了然的開口，“我們在這坐會兒，聊聊天再走吧。”
蕭肅雅立刻感激的看了雨自靈一眼，拉著蕭肅冥就坐到石凳上。
“師兄，我看著趙雅若好像對你有意思啊！”雨自靈想到剛才，調侃道。
蕭肅冥一臉無奈，“別說了，從宴會開始，坐在我對麵不知道拋了多少次媚眼了。”
冷晹笑，“蕭兄真是豔福啊。”
雨自靈一臉壞笑的看著冷晹，“那給你你要嗎？”
冷晹搖搖頭。
宴會散場，陸陸續續從大殿裏走出來了好多人。
蕭肅雅生怕錯過，緊張的站起來東張西望。
眉毛一挑，雨自靈示意兩人看看蕭肅雅現在的樣子，思春心動的女兒家。
“隨她去吧。”蕭肅冥作為兄長也不想勉強，妹妹要是喜歡的話就去追吧。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這個寧王冷冕……怎麽一直都沒聽說過呢？”
雨自靈用肩膀撞了撞冷晹，他們家裏的事冷晹肯定清楚，她知道的也隻是一些外界傳聞。
“我這三弟，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玩伴，他從小立誌長大了之後要娶她為妻，還許諾一生隻愛她一人。沒想這女人最後非但沒有嫁給我三弟，還淪落紅塵女子，成為了現在各國聞名的頭牌名妓。”冷晹將冷冕的事情簡短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