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再食毒藥
“謝謝王爺！”小菊接過解藥，激動地一口喝下。
親眼看著小菊將真正的毒藥喝下去，冷晹心中也更放心了一些。
“下去吧。”他說道。
小菊退下。
“雨自靈在哪？”冷晹問林勁，準備起身去找她。
“雨小姐在蓮花池喂魚。”
冷晹走出書房。
雨自靈拿著下人準備的饅頭，捏碎了撒進蓮花池裏。
池水邊上熙熙攘攘的鯉魚群爭搶著雨自靈投喂的饅頭。
“這麽有空在這喂魚？”冷晹坐到她身旁，拿起半個饅頭，也喂了起來。
“是啊，沒事做。”雨自靈嘴角帶笑，心情極好。
“剛剛小菊帶回消息了，殷纖雲準備明晚讓小菊將你帶進宮。”
“明晚？”
雨自靈停下喂食的動作，看著冷晹。
“嗯，明晚，殷纖雲讓小菊偷偷帶你進宮，不許任何人知道。”
“這麽偷偷摸摸，打的什麽主意？”
“你有把握嗎？”
冷晹指的是在皇宮裏單獨麵對殷纖雲，獨自應付她的那些陰謀詭計。
“沒事，她的那些招式我輕鬆搞定。”雨自靈拍拍冷晹的肩膀，示意他別這麽緊張。
“她這麽找你過去一定是想好了萬全之策的，就算不能傷到你，也不會讓你就這麽輕易脫身的。”冷晹正色道。
“我知道。”雨自靈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饅頭，“可是我們現在怎麽猜都沒用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有等明晚進宮了才知道殷纖雲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雨自靈衝著冷晹安慰的一笑。
“萬事小心。”冷晹擔心的說，千言萬語化成簡單的四個字。
“放心吧，別這麽小瞧我。”雨自靈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回房休息了，你也別待太久，風大。”
冷晹看著雨自靈遠去的背影，將手中的饅頭全部捏歲，用力撒向魚群，也轉身離開。
晨曦初始，今日是女子才藝比賽的最後一輪。
這個不像男子比賽那樣，最後一場是殿試。女子的比賽，最後一場考的是舞蹈和繪畫。
在指定的樂曲中揮舞筆墨，在綢緞上作畫，同時還需要翩翩起舞，隨著音樂律動。
這樣的比賽，不僅需要畫功了得，還需要舞姿優美。
而且，在綢緞上作畫，下筆力度過重的話，墨水容易暈染開來，整副畫作就毀於一旦了。
殷纖雲看著台下鎮定自若的雨自靈，招手叫來自己的隨從，“一會比賽的評委都打點好了嗎？”
隨從說道，“回娘娘，都打點好了。這次比賽的評委是歌舞園的嬤嬤們，小的已經事先過去打點好一切了，這次保證萬無一失。”
“那就好，這次一定不能讓雨自靈像前麵兩次那樣大放光彩了！”
“奴才遵旨。”
隨從正要退下，殷纖雲又輕輕開口了。
“一會你去買通一名梨園伴奏的師傅，讓他到時候故意演奏失誤，看雨自靈大庭廣眾之下如何收場！”
殷纖雲冷笑著，微微側著臉，別人都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
“奴才知道了，這就去辦。”
隨從退下。
殷纖雲擺好溫和端莊的表情，端坐在後座上俯視眾人。
又是舞蹈，雨自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禦前表演的那支舞。
也是將繪畫和舞蹈結合在一起的。
看著一旁正在認真練習，揮舞著綢帶下腰旋轉的選手們，雨自靈決定，就將那支舞拿來改良一下。
“靈兒姐姐。”蕭肅雅走到雨自靈的身邊。
“你準備得怎麽樣了？”雨自靈笑著問。
“沒把握，曲子還不能自己選定，得用他們規定的，這要怎麽跳啊？”蕭肅雅不滿的抱怨，頭一次遇到這種比賽題目。
“這樣才能考驗我們真實的實力吧。”雨自靈倒是沒有很在意樂曲的事情，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就看各自的發揮了。
蕭肅雅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太監尖銳的嗓音打斷：“比賽準備開始，請各位選手就位！”
雨自靈和蕭肅雅相看一眼，紛紛走回自己的位置等待比賽開始。
比賽開始前，仍舊是冷晹上去開場。
“今次，是女子才藝的最後一場，獲勝者將成為三國聞名的‘天下第一才女’，相信大家堅持到現在為的不過是這個名譽。”
“既然這樣，話不多說，比賽開始！”
“首先有請第一位參賽選手，白琳。”
一名身穿白色舞衣的女子左右手各拿著一支毛筆走上舞台。
大家看到她的打扮不由得驚歎：“不是吧，兩支筆，難道她要左右手一起畫畫？”
“厲害！我一定選她！”
“急什麽呀，說不定人家隻是架勢夠，繪畫舞蹈還指不定成什麽樣呢！”
雖然眾說紛紜，有好有壞。但是，這名女子很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視線，期待著她的表演。
音樂聲響起，是一首節奏歡快活潑的節日祝賀歌曲。
隻見那女子雙手隨著音樂節奏上下起伏，身體也妖嬈扭動。
女子將雙筆用力扔到上空，一個轉手，又穩穩的接住，繼續低頭作畫。
“好！”
“太棒了！”
眾人叫好。
女子不為所動，不急不躁的繼續完成畫作。
可是，樂曲的時間長短也是關鍵。
女子沒有把握好時間，音樂停止的時候畫作還沒有完成，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正欲繼續下筆的時候，冷晹走上舞台，小裁判伸手攔住了她。
“樂曲時間已結束，不能再下筆了。”冷晹作為總裁判，冷酷的說。
女子看著自己未完成的畫作，心中懊惱不已，但是沒辦法，也是能走下舞台。
雨自靈看到女子失落的退場，心中也是驚訝不已，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看來得注意時間的掌握了。
接連看了幾場別人的比試，雨自靈稍稍總結了一下經驗，樂曲時間是關鍵，寧可提早完成用舞蹈撐過最後的時間，也不能時間到了作品還沒完成。
不知不覺，前邊的人都比賽完了，輪到雨自靈了。
上台前，雨自靈挑了一支有紅纓槍那麽長的大毛筆。
看到她走上舞台，手拿丈長的毛筆，圍觀的百姓也是十分驚訝。
“這位姑娘拿的是什麽呀，她是要舞槍嗎？”
“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兵部尚書夏明常的女兒！”
“就那個嫁給戰王的傻子的呀，她是要做什麽啊，這麽大的毛筆，舞得動嗎？”
百姓議論的聲音不絕於耳，雨自靈閉著眼睛搖搖頭，靜下心來想著自己接下來的舞蹈動作。
拿著筆，音樂響起。
雨自靈將硯台裏的墨水全都潑到了綢緞上，紅纓槍長的毛筆將墨水四麵推開。
看似毫無章法，但實際雨自靈已經在腦海中有了一幅成型的畫作。
音樂是悠長綿延的《三生三世》，雨自靈足尖輕點，另一隻腳高舉過頭，柔韌驚人。
她英姿颯爽的揮動毛筆長槍，一招一式，鏗鏘有力。
雨自靈的所有動作，不像舞蹈，更像是在耍槍。
讓人眼前一亮的新鮮招式，看得眾人目不轉睛。
突然，一聲突兀的琴弦崩斷的聲音，驚擾了眾人沉醉的欣賞。
雨自靈也為之一頓，動作停了下來。
冷晹犀利的眼光看向負責演奏的梨園樂師的位置，怎麽回事？
負責彈奏揚琴的樂師驚慌失措的站起來，“琴弦斷了！”
冷晹大步走過去，“快換上新的。”
樂師手忙腳亂的找來新的琴弦，把斷掉的換上新的。
看到雨自靈的表演因為樂器的緣故停了下來，殷纖雲滿意的笑了。
雨自靈，這下看你怎麽收場。
那邊，冷晹監督著樂師盡快把樂器修好，這邊，雨自靈稍微頓了一下之後，立刻反應過來，接著剛剛招式繼續耍了起來。
盡管沒有音樂，但是雨自靈自己掌握著節奏，柔美的身姿伴隨著孔武有力的招式，格外有種魅惑人心的美。
待到樂器修好音樂聲響起，雨自靈又很快融入進去。
她盡快的將畫作完成，在音樂剛剛停下的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雨自靈完成了畫作之後，冷晹帶著幾個小裁判走過來將她的畫拉開展示在眾人麵前。
這次，雨自靈畫的是一馬奔騰圖。
畫中的馬雄駿、矯健、輕疾，頗有“瘦骨銅聲”之美感，奔馬強壯有力，生氣勃勃，雖然在構圖上隻有一匹駿馬，但這匹駿馬精神飽滿。
這幅《奔馬圖》不僅表現了馬的精神和特征，更賦予了雨自靈自己的個性和理想——為振興民族藝術而奮鬥！
畫麵飽滿，駿馬的姿勢矯健有力，奔跑起來疾如旋風，雖然隻有一匹，但卻極富有藝術感染力，氣勢宏大。
殷纖雲看到雨自靈的畫作之後不由得有些擔心，沒想到這雨自靈的畫功如此了得，眾目睽睽之下，恐怕想要讓雨自靈低分落榜，怕是有些困難啊。
評分前，冷晹看了一眼殷纖雲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舞蹈部分，由歌舞園的嬤嬤點評打分，畫作就交由太傅打分。
雨自靈施力退場，下一位選手登台表演。
待到比賽全部結束，太傅院的太傅還有嬤嬤走上舞台。
他們已經得出了最後的“天下第一才女”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