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查無所獲
冷燹氣憤的轉身，餘光瞄到了站在人群後邊的雨自靈。
靈光一閃，她不是說自己是司空道人的徒弟嗎，說不定她能有辦法。
冷燹直接點名雨自靈，“雨小姐。”
雨自靈頂著剛剛故意抓破的臉走到冷燹麵前，“皇上喚我何事？”
冷燹看到她那張花貓一樣的臉時厭惡的皺皺眉頭，“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雨自靈委屈的說：“小女也不知，在晚宴上突然就渾身發癢，實在是忍不住就撓破了。”說完，她稍微遮了一下嚇人的臉。
冷燹暫時沒工夫管她的臉，指著殷纖雲問道：“你不是司空先生親收的弟子嗎，這樣的病症你能治嗎？”
雨自靈一臉為難，滿懷歉意地開口：“實在不好意思皇上，小女入門時間太短，醫理之事隻能粗淺的識別藥草而已，還不能給人看病。”
聽完，冷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命太醫抓緊時間找出解藥。
丞相夫人適時的開口，“皇上，臣婦拙見，這可能與現下京中棘手的下毒案件有關，那些幕後主使可能已經將毒手伸進了皇宮裏，這才導致今晚皇後娘娘和幾位夫人小姐出現了異樣而太醫卻診斷不出。”
她微妙的將事情推到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幕後主使身上，雨自靈在心裏笑了一下，真是找了個好借口，也正好給她開脫了。
看過了殷纖雲，冷燹這才想起雨自靈幾人也出現不適，他喚來雨自靈：“這是剛剛在晚宴上出現的？”
雨自靈點點頭。
“太醫！”冷燹叫來太醫，“把現在大殿內的所有事物和水全都檢查一遍，還有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搜身！”
在場的全是女眷，從未見到過這樣突發的大場麵，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大殿內頓時嘈雜起來。
冷燹心煩地看著這些女人，“夫人，勞煩你負責組織一下各位夫人小姐。”
說完他走向殿後的休息室，等待結果，不想再跟這一群聒噪的女人們共處一室。
太醫分成兩隊行動，一隊檢查食物酒水，一隊搜查在場所有人。
雨自靈坦蕩的接受太醫的搜查，剛剛她就已經將藥粉轉移了，現在身上的藥粉早就隨著藥效揮發了。
太醫檢查了雨自靈又轉向她身後的小宮女，小宮女順從的配合太醫。
忽然太醫從她懷裏摸出了一小包東西。
搜查的太醫狐疑地看著小宮女，宮女緊張地看著那包東西，這不是她的呀，什麽時候在她懷裏的？
太醫打開紙包檢查，湊到鼻尖輕輕一嗅，又蘸取了一點用舌尖嚐了嚐，竟然是春藥！
這就是皇後娘娘為什麽會做出那樣出格事情的原因。
他趕忙把所有太醫都召集過來。
雨自靈冷眼旁觀事情的發展，一切都按照她計劃的那樣進行著。
太醫驗證之後，確認這就是皇後娘娘中的毒藥，其中還含有癢癢粉，難怪會有這麽多的夫人小姐也同時出現了瘙癢難耐的症狀。
太醫趕緊將這件事稟告皇上。
冷燹寒著臉走出來，逼問小宮女：“說，是誰指使這麽做的？”
小宮女害怕的跪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那包東西根本就不是我的！”
“你別想狡辯，就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你還抵賴不成！”果然，允兒是被人下毒的，丞相夫人暗中鬆了一口氣，站出來提審宮女。
“我真的不知道這包東西是什麽時候跑到我身上來的，我連那裏麵裝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小宮女哭著喊冤。
“太醫，說說這裏邊是什麽。”冷燹把小紙包扔到宮女的麵前。
太醫走上前，向眾人說明：“這裏麵是兩種特製的混合藥粉，春藥還有癢癢粉。這藥的厲害之處就在於接觸之後藥粉會隨著藥效的發作而揮發出去，不留一點痕跡，所以剛剛在給皇後娘娘還有幾位把脈的時候根本沒有查出你們體內的異樣。”
雨自靈心中承認，這些太醫還是有幾把刷子的，這麽快就看出她這些藥粉的特質了。
冷燹走到宮女的麵前，語氣駭人而危險，“到底是誰派你這麽做的？”
小宮女哭喊著說：“皇上，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皇後娘娘對奴婢這麽好，奴婢沒有理由要害她呀……”
冷燹見她一直不肯承認咬著牙說自己不知道，也懶得繼續廢話，直接命人把她拖下去，“嚴刑拷打，打到她招出所有事情為止！”
“不要啊皇上！真的不是奴婢！我是冤枉的……”宮女被拖了下去，聲音卻還一直回蕩在整個大殿內。
冷燹揉揉眉心，解散大殿內還聚集在一起的女眷們，“既然事情已經查出來，各位今晚也受驚了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剛剛中了藥粉的幾位，有什麽不適特許你們宣太醫前去診斷。”
“是，叩謝皇上！”眾人聞言如蒙大赦。
雨自靈跟著人群走出皇宮。
今晚還真是導演了一出好戲啊，雨自靈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心情暢快。
剛剛太醫隻說對了一半，這個藥粉厲害的不止是藥粉能揮發無跡可尋，厲害的還有那個春藥的藥效持久性。
雨自靈邪惡的笑了。
這個藥要是沒有男人與之交合的話，估計殷纖雲還勉強能夠忍受，最多就是脫脫衣服搔首弄姿，但是隻要有人碰了她之後，接下來的七天，就會滿腦子都是這件事隻想做這件事。七天之後，藥效才會漸漸消退。
想到七天之後的殷纖雲和冷燹會是怎樣的一副模樣，雨自靈就忍不住想笑。
她回到戰王府，想向冷晹說說今晚宴會上發生的事，卻怎麽也找不到他的人。
難道外出辦事了？
雨自靈找到王府管事問了一下。
管事說：“小姐進宮之後王爺就和林侍衛外出辦事了，一直未歸。”
雨自靈點點頭，回到自己的房間。既然他有事在忙，那就明天再去找他吧。
第二日，不等雨自靈去找冷晹，冷晹就自己過來了。
雨自靈打開房門，看到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驚訝的說：“你不會是剛剛才回到王府吧？”
冷晹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喉：“是啊。調查了一晚上，終於弄清楚了！”
“難道是案件有新的進展了？”雨自靈問。
“嗯，你還記得上次在司空先生那說到的鶴心花的生長環境嗎？”
雨自靈點點頭，“別賣關子，一口氣說完。”
“我順著這個線索，讓線人在毒林附近尋找符合鶴心花外觀的植物，沒想到，在一處私人庭院中發現了鶴心花的蹤跡！”冷晹說出這個重大的發現，整個案件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是嗎？找到了！那你查了那座私人宅院是在誰的名下嗎？”雨自靈激動地說。
冷晹搖搖頭，“還沒進行到那一步。宅院的主人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的線人僅僅是在外邊的圍牆上看了一眼就被發現了，打成重傷，幸好逃了回來。現在隻是確定了鶴心花的位置。”
“會不會是你的線人疏忽才被發現的？”雨自靈說。
“我的線人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各項合格之後才能給他們派發任務，一時疏忽一時大意這種問題不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冷晹十分肯定自己手下的能力，“據他描述，那座宅院的周圍警戒十分森嚴，外圍內裏不少於三層的防守監視。本來宅院的位置就地處偏僻，平時基本都是無人問津的，突然來一個人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
“那他就看了一眼，能確定院子裏種的就是鶴心花嗎？”雨自靈有些擔心情報出錯，畢竟這東西誰都沒見過。
“這點不需要擔心，我之前跟他們具體描述過鶴心花的外觀特征，昨晚收到消息之後我也擔心情報出錯，特地找了一趟司空先生，跟他確定了鶴心花真實的樣子畫成畫，讓手下連夜送去商國讓他確認一下，剛剛收到消息，一模一樣。”冷晹做事十分心細，各種原因可能都考慮到了。
“那這樣的話我們要想拿到解藥還是有點困難的，現在隻能從宅院主人一點點下手，找出真正主使了。”雨自靈根據冷晹目前的最新情報，得出接下來大致的行動計劃。
“恐怕也沒這麽簡單！”從他目前的行事作風來看，心思細膩做事滴水不漏，接下來的調查怕是困難重重。
雨自靈豪邁的拍拍冷晹肩膀，“再精密的計劃也有露出破綻的一步。”
冷晹思考了一會，跟雨自靈商量說：“我想去一趟商國，親眼看看鶴心花，想辦法把解藥弄到手。”
雨自靈驚訝的看著他：“你瘋了嗎？現在京城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等待著你出來抓住幕後真凶，這個時候你離開京城不是讓他們有機可趁嗎！”
冷晹自然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後果和影響，但是他不能放任著那些中毒的人一直這麽下去，三國朝試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解藥才是最關鍵的。
“我快馬加鞭，五天之內一定回來！”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