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審問
楚寒輕輕的拍了拍徐誌偉的胳膊，說道“誌偉，我知道你跟田鳳的感情很好，我也知道大家都跟田鳳是戰友，是好朋友，都不相信她是內奸，其實我也不太相信，我也覺得很有可能是幽冥醫生利用的，我過來其實也是想檢查一下田鳳是不是真的被幽冥醫生做過什麽，不過不管結果是什麽，我希望大家都能夠接受，我希望大家知道，我們現在麵對的不是一般的敵人，他很有可能會隻利用醫術常識，而不用醫術手段來蠱惑人心，所以我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好了，大家冷靜一下，我先去看看田鳳。”
警員們紛紛點了點頭，拉開了一直抓著楚寒不放，一臉悲傷的徐誌偉，給楚寒和鷹頭讓開了一條路。
楚寒和鷹頭心中暗暗一歎，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快步往前走去，一直來到了觀察室，楚寒敲了敲門，沒一會就看吳烈打開了房門。
“來了，進來吧。”吳烈麵色也很難看，也沒有多跟楚寒客氣，讓開身子，讓楚寒進來。
觀察室中還有周明生和溫曼婷，看到後，二人也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歎了口氣，這個時候他們也沒有心情客套了。
楚寒和鷹頭進來之後，吳烈關上了門，楚寒透過觀察室看到審訊室中，居然是秦霜坐在田鳳的對麵，田鳳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帶綁住，動都不動不了，而看著田鳳的樣子，也是死氣沉沉的，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怎麽是秦霜在裏麵？”楚寒疑惑的問道
“是為了防止木瓜自殺，母牛在裏麵，如果她有什麽動作的話，母牛能夠提前製止。”溫曼婷回答道
“那秦霜應該已經給田鳳號過脈了吧？她怎麽說？”楚寒問道
周明生，吳烈和溫曼婷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搖了搖頭，周明生說道“秦霜的結果是，田鳳並沒有被幽冥醫生下達過心理暗示等一切影響田鳳正常思維的行為，一切全都是田鳳的自我意識，所以……”
溫曼婷深深的吸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筆錄夾，轉過身來對楚寒說道“現在就等你了，這份筆錄也隻有你來做了。剛才我們幾個都試過了，她一句話都沒說，也許隻有你能讓她開口了。”
楚寒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轉過身來打開門，從觀察室走了出來，走進了隔壁的審訊室，而溫曼婷拿著筆錄夾也跟著走了進來。
秦霜和田鳳紛紛轉頭看向了楚寒，秦霜看到楚寒露出了一抹柔情的笑意，可是看到楚寒那嚴肅的神色，翹起的嘴角又收了回去。而田鳳卻是真正的露出了笑容，死氣沉沉的臉色瞬間緩和，衝楚寒點了點頭，說道“楚先生，您來了。”
楚寒走到田鳳身前，深深地看著田鳳的雙眼，問道“你很期待我來嗎？”
田鳳點了點頭，笑道“是啊，其實我早就想過了，如果我有一天被拆穿，那麽拆穿我的人，一定是楚先生，不是因為您的頭腦，也不是因為您的冷靜，更不是因為您的醫術，而是因為您跟我的交情。”
“太淺了嗎？”楚寒問道
“是啊，就是因為我們兩個沒什麽交情，充其量說過幾次話，見過幾次麵，喝酒也隻有一次。可是他們……”說到這，田鳳看向了一臉死沉的溫曼婷，布滿冰霜的秦霜，抬頭看了看觀察室的玻璃，笑道“我跟重案一組，跟支隊長，跟局長的交情都很不錯，重案一組看起來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每天跟全國最危險的罪犯打交道，可是實際上，卻是一個很快樂的地方，這裏的工作環境是任何一個地方都沒辦法比的，沒有職場鬥爭，沒有明確的上下階級，局長和隊長都跟我們普通的警員一樣，混在一起，玩玩樂樂，大家就好像是一家人，如果說警局內有內奸的話，不管是誰，都不會想到是重案一組之中的人，即便是隻剩下了重案一組有嫌疑，也不會想到是我。不是他們智慧不夠，而是他們根本不會往我這去想。”
“這就是你給我們設置的盲點嗎？讓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局裏臥底？”秦霜沉聲問道
田鳳搖了搖頭，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設置什麽盲點，我隻知道我來做這個內奸比任何人都有優勢，我沒有刻意的跟誰去搞好關係，相反我真的很想疏遠跟大家的關係，我擔心有一天我被抓到，無法麵對你們。”
“那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溫曼婷憤怒的一拍桌子，叫喊道
“對不起組長……”田鳳歉意的低下了頭，低聲說道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不要跟我說什麽身不由己！你已經跟我說了很多遍了！我不要聽這些！你告訴我！是不是幽冥醫生那個混蛋對你做了什麽！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你一直都嫉惡如仇，你每次看到那些罪犯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樣的你怎麽可能會是幽冥醫生的人！”溫曼婷通紅著眼睛叫喊道
田鳳不再說話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看到田鳳又來不說話了，溫曼婷憤怒的指著田鳳，叫道“你！”
楚寒連忙攔住了溫曼婷，輕輕的拍了拍她，道“曼婷，你先出去吧，這樣什麽都問不出來，還是我來問吧。”
溫曼婷狠狠的咬著牙，憤怒的甩開了楚寒的手，快步衝出了審訊室，重重的摔上了房門。
楚寒輕輕的歎了口氣，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將筆錄夾遞給了旁邊的秦霜，說道“秦霜，你來幫我記錄吧，我不會。”
秦霜也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接過了筆錄夾。
楚寒雙手搭在桌子上，看著對麵的田鳳，說道“你無法麵對他們，所以不能也不敢接受他們的審訊，那現在對著我，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田鳳抬起頭來，問道“我想知道，楚先生是在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幽冥醫生對魚龍出手的那一晚，我到藍龍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在外麵看到你，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麽嗎？你說過，當時藍龍地下賭場除了客人以外，其他人全都死了，隻有一個出去辦事的魚海生還。可是魚龍有個孿生兄弟這件事，一直都是魚龍的秘密，知道的人幾乎都死了，活著的就隻有我，曼婷和我的一個保鏢，這件事我沒跟人說過，我的保鏢也不會說，我問過曼婷，她也沒有說過，那你怎麽知道那個人就是魚海？你又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的？那麽除了我們之外，也就隻有一個人應該知道，那就是對魚龍出手的幽冥醫生，他肯定已經調查好了魚龍的一切資料，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懷疑你可能是幽冥醫生身邊的人。”楚寒說道
田鳳苦澀的一笑，點點頭道“原來是這裏出現了破綻，真沒想到我會這麽大意，剛才在等楚先生的時候，我想了很久，到底是什麽地方出現了破綻，一直都沒有想到，真是可笑，堂堂一個重案一組的警員，連後知後覺都沒有，活該我被逮到。”
“其實這也不能怪你，你是警察中的精英，陳述案情必須要清楚明白，這是警察的職業病，你既然清楚魚龍魚海兩兄弟的事情，下意識的就會說出準確的人名。其實我也一樣，當時我並沒有懷疑你，因為我也知道魚龍魚海的事情，加上曼婷之前在電話中提過魚海的名字，所以我也下意識的認為你是知道所有事情的。要不是後來看到樓下的其他警員知道魚龍魚海的真正身份那麽驚訝，我也不會懷疑。不過在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完全斷定你就是內奸，隻是懷疑而已，所以我派你加入了我的這個特別專案小組。”
“您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內奸，看我會不會根據手頭擁有的資料給幽冥醫生通風報信是嗎？”田鳳問道“可是我沒有做過，您為什麽還懷疑我？”
楚寒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我壓根就沒想過你會將資料給幽冥醫生，你是一個精英刑警，如果你是內奸，我對付你就不能用對付尋常人的辦法，我派你加入專案小組的目的，隻不過是為了讓你麻痹大意。在警隊臥底，我想精神壓力應該很大，時時刻刻都在警惕著。這次特別專案小組，我會破例讓你加入，你肯定也懷疑過原因，因為你覺得這份差事這麽重要，是警隊第一次跟秘密部隊合作，你是沒有資格的，我讓你加入，肯定是因為某種原因懷疑到了你，所以你一定會非常謹慎，絕對不會做出令人懷疑的事情。而且我想你也早就在辦公室中安防了微型攝像頭，觀察我是不是真的懷疑你。”
“可是你卻發現我沒有，我一次都沒有檢查過，甚至完全甩手不管，這就會讓你覺得，我根本沒有懷疑你，再加上重案一組中，我除了跟曼婷關係好之外，就隻有跟你和誌偉兩個人說話比較多，你以為我讓你來隻是因為交情的問題，讓你開始放鬆了警惕，而我要的就是讓你放鬆警惕。”
田鳳恍然一笑道“您做了這麽多前期工作，就是為了等今天？將我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