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九章 敵意
當年馮遲救了夏穎恩後,知道要讓母親和繼父支持自己和她在一起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媽,雖然從沒明說過,但馮遲知道,她屬意的兒媳婦一直是馮可嘉。
何況那時候夏穎恩眼裏根本看不到他,再讓她因為他的緣故,承受來自方方麵麵的壓力,那他做得再多也別想打動她了,他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這個大好的機會,怎麽舍得輕易放棄?
所以馮遲索性釜底抽薪,直接帶著夏穎恩去了國外,等天樂都一歲多了,才慢慢開始單邊的與馮母恢複了聯絡,還時不時的給馮母看天樂的照片,希望她能看在孫女的麵子上,別再生他的氣,也慢慢的接受夏穎恩。
馮母因為馮遲的忽然一走了之,杳無音信,很是受了馮父和馮可嘉一些氣,偏偏她受了氣還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與任何人說,隻能憋在心裏,怎麽可能喜歡拐走了她兒子的狐狸精夏穎恩?
無論夏穎恩為她生了多少孫子孫女,無論時間過了多久,她都絕不可能接受,也不可能喜歡她的!
馮遲是個聰明人,見母親對著天樂的照片也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根本沒有奶奶見了孫女應有的喜歡與寵愛,對夏穎恩更是從來不聞不問,每次都隻是問他什麽時候回家,她和馮父都想他了,他們也老了,需要他這個兒子。
馮遲便知道,至少三五年內,要讓母親接受夏穎恩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便一直沒想過回國的事,反正就算沒有了馮家巨大的財富和馮氏太子爺的名頭,他隻憑自己的本事,也能養活自己的妻女。
直到新近馮遲再次聯絡馮母時,得知馮父前陣子查出了淋巴癌晚期,時日已經不多了,希望在自己最後的一段時光裏,得有自己兒子兒媳和孫女的陪伴,他才不得不將帶著夏穎恩和天樂回國的事,提上了日程。
卻是沒想到,他們今天剛回來,馮父的病情便又加重了。
出租車風馳電掣的一路前行,終於在半個小時後,到了醫院。
馮遲抱著天樂,帶著夏穎恩,直奔VIP病區的專用電梯。
電梯上升時,夏穎恩從他懷裏接過了天樂:“電梯到了你先去找人吧,我抱著天樂隨後就來。”
馮遲想了想,點頭:“那你慢點,不用著急。”
說完就聽見“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他等不及門全部打開,就擠了出去。
看得後麵的夏穎恩微皺眉頭。
馮遲越著急,就越說明他有多在乎自己的繼父,若這次他繼父和母親還是不肯接受她和天樂,還是希望他能和馮可嘉在一起,她就退讓一步,帶著天樂先回M國去吧。
她欠馮遲的,已經夠多了,不能再讓他為自己連父母的死活都不管了。
何況馮氏那麽大的家業,他如果娶了馮可嘉,就全部是他的,他將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企業家,人上人,她已經耽誤了他的大好前程四年,不能再繼續耽誤他了。
幸好她這幾年帶孩子之餘,一直在不停的學習,不停的充實自己,等回到M國後,憑自己的本事,應該還是能養活自己和天樂的。
夏穎恩一邊想著,一邊抱著天樂慢慢前行,剛拐過一個走廊,就見一個衣著時髦,年輕漂亮的女人正抱著馮遲哭:“哥,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一離開就是整整四年,你考慮過我,還有爸媽的感受嗎?若這次不是爸爸病得這麽重,你還舍不得回來吧?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好,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能讓你為他什麽都不要?”
馮遲一眼就看見了夏穎恩,忙大力推開了剛才推了幾次,都沒能推開的馮可嘉,上前幾步道:“恩恩,你別誤會,我沒有……”
夏穎恩笑著打斷了他:“哥哥與妹妹久別重逢,再親熱也是應該的,我有什麽可誤會的?”
馮可嘉已幾步也走了過來,看向夏穎恩的目光裏滿是厭惡與仇恨:“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你馬上給我走!”
對這個搶了自己守了那麽多年,愛了那麽多年男人的女人,她過去幾年,簡直日日夜夜都在想著有朝一日見了她,她一定要啃她的肉,喝她的血,現在她卻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馮可嘉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涵養了。
夏穎恩事先就做好了忍受冷言惡語的準備,還以為馮可嘉甚至馮母會說什麽難聽的話呢,沒想到隻是讓自己走,簡直不痛不癢,所以隻是一笑置之。
馮遲卻是見不得馮可嘉這個態度,立刻冷了臉,道:“不是你打電話,說爸爸想見孫女的嗎?既然這裏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
時間與空間的阻隔,並沒有讓馮可嘉心裏對馮遲炙熱的愛意變淡,反而因為他毫不留情的離開,讓她因為多愛,就有多恨,就因為太恨,那愛也變得更濃烈了。
何況四年的時間,四年自以為在外麵一定不會太好過,所以一定會讓馮遲發生變化的日子,卻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難過,現在的馮遲,仍然一身得體優雅的衣著,談吐與氣質因為時光的沉澱,反而比以前更好,更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讓馮可嘉才看見他的第一眼,那些恨和不甘就通通消失了,隻剩下更狂熱更深沉的愛。
自然,馮遲的話,她還是聽得進去的,立刻一臉的委屈,“我電話裏隻是說爸爸想見孫女,可沒說連孫女的媽一起見,何況我自問自己已經夠客氣了,你還想怎麽樣,又凶什麽凶?”
馮遲的臉色仍然很不好看:“恩恩是我的妻子,那就是你的嫂子,不論你認不認,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你卻對她這麽不禮貌,難道我還不能凶你了?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別怪我不客氣!”
“你……”馮可嘉氣得半死,正好馮母從病房裏出來,她立刻拉著馮母哭起來:“媽,你不知道哥對我好凶,憑什麽啊,難道那個女人就這麽嬌貴,說一句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