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相克
“那寫方子的人找就想到了這點。這做菜的夥計也是分好幾個人都,一道菜做下來,就要經四五個人,這法子,夥計們知道的也不全。”
“還有,這夥計們可是簽了契的,若是這做菜的方子外傳了,就要賠上萬兩的銀子。”
“你說,這方子,他們還敢外傳嗎?”
“這麽一說,那家酒樓的掌事想的真是周到。若我那兒也有那般考慮細致的人就好了!”胡掌櫃聽這麽一說,不免對想出對策的人更加好奇。
自顧自喝了口酒,酒入肚,這身上又熱了起來。
眾人還在想著這防菜譜的人是何方高人,這邊,那被提及的酒樓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百味樓的一處雅間內,一位小廝看著一旁的黑衣男子,瑟瑟發抖。
良久,他提起膽子,輕輕開口,“客官,您剛剛說有道菜有問題,還望指明!”
他這這兒做活的幾個月,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他們這的菜有問題。
莫不是這是別家酒樓的,見他們這麽生意太好,就純心來搗亂?
按住心裏的疑問,小廝禮數還是很周到,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要求而惱怒。
小廝說完這句話,隻覺得周圍的氣壓又低了幾分。
“客官?”小廝輕輕開口。
“啪。”
隻聽得一聲放筷子的聲音。
接著,便聽見溫潤的聲音,“菜,是好吃。”
接著,話一轉,便聽見他又說:“蜂蜜不能和豆腐一起吃。”
“哦?”小廝忍住心裏的疑惑,繼續開口,“還望客官賜教!”
聲音繼續說:“豆腐味甘、鹹,性寒,能清熱散血。與蜂蜜同食易導致腹瀉。二者同食,輕則傷身,重則耳聾。”
“啊,這……”小廝驚呼一聲,看著眼前的人,一瞬間多了幾分感謝。
想起今個後廚的人做出這菜的時候,一陣的高興。
沒想到,這剛上菜,就出了問題。
“本以為這百味樓是多好的酒樓,還會出這種問題。”
聲音依舊溫潤,聽著並沒有多少的怒氣。
“客官,實話跟您說,這道菜是後廚今個剛做的,我們本商量著把這菜做成招牌之一。沒想到,這剛上的第一道,就出了問題。”
小廝的臉上滿是歉意,本以為趁著掌櫃的回來前,給掌櫃一個驚喜,這驚喜不成,差點砸了招牌。
“客官,您看,這道菜我們也沒收你的錢,要不,就……”
小廝打量著麵前的人,隻見他一身黑衣,黑衣上繡著別致的圖案,腰間,係著白玉腰帶,腰帶上的花紋更是別致。
這穿著,就是不普通的。
想著,這人,應該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吧!
“就算了?”
對麵的人輕笑一聲,隻不過那笑,小廝聽著,覺得心裏沒了底。
這人,看著溫溫潤潤,可要說起話來,他也覺得這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正這樣想著,突然傳來一聲笑聲。
小廝心裏的慌亂全無,這腰板也直了些。
“不知這位客官有什麽不滿?”音禾看著一旁的男子,輕問。
問話的時候,臉上滿是笑。
小廝見狀,在音禾耳邊輕輕低語了幾句,就退下去了。
“實在不好意思,今個這桌上的飯菜,算我們百味樓的,客官隻管開口!”
音禾抽出一把凳子,坐下,又拿起一旁的酒壺,“這酒是好酒,不知客官是否願意賞臉?”
音禾看著一旁的人,這人,是這的常主顧,她也有幾分麵熟。
隻見音禾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就給麵前的人斟了一杯酒。
“你這是賠禮?”顧深羽笑笑,看著麵前的人,多了分戲謔。
音禾看見一旁的人嘴邊噙著笑,知道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拿起酒杯,一口喝完,接著,又喝了三杯。
“你這麽喝?”
一雙手遏製住了她要倒酒的動作。
音禾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怎麽,不行?”
紅唇一抿,接著掙脫了那手。
“這酒,就是好喝。”
接著,一杯酒喝盡。
“你心裏有事?”顧深羽皺眉,看著一旁大喝的人,心裏不知為何多了些莫名的情緒。
他這幾天都來這,目光所及的,是那一身紅衣。
“要你管!”音禾抬頭,看著麵前的人,輕輕一笑。
話中,多了些囂張。
不知怎的,看著一旁的人,她有一種錯覺,好像,那個人來了。
自嘲笑笑,想起那日她家被抄家前日。
那人還說過些日子來府上提親,可家沒了,她們被關在了牢裏,那人沒有再出現過一次。
她本以為是牢裏不能隨便進出,那人來不了。
可她錯了,牢裏看守的人告訴她,這牢裏,自是可以前來看人的。不過,破落了,哪還會有什麽人?
這人不避的遠遠的,就不錯了。
她在牢裏一天天等著,等啊等,還是沒有等到。
“喝多了,不好。”顧深羽奪過酒杯,捏在手心裏。
他還從未見過,有一個女子,也這般嗜酒的。
“多事!”音禾嘀喃,看著自己的酒杯被拿走,有些惱。
越看,就越覺得麵前的人像及了那人。
那人,也喜歡吃東西,對有瑕疵的東西是嗤之以鼻的。
而麵前的人,也是對吃的,有一番見地的。
一般的人,品品美味的食物,也就算過去了,而他,卻把食物中間的“相生相克”也都了解的如此熟悉。
不過,麵前的人更顯溫潤,一雙好看的眸子裏滿是溫柔,看的音禾心裏一晃。
可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看不透,一樣的難猜重心思。
“你可知,我並不認識你,你這樣子,真的很討厭。”
音禾開口,說出了此刻自己內心的想法。
顧深羽好看的眉頭一皺,隨後輕輕一笑。
“不認識?那在下可要好好的介紹一下自己了。”
顧深羽看著音禾,麵前的女子麵色微紅,雙眼中帶著熏意。
“在下顧深羽,生意人。姑娘若不嫌棄,我們可以交個朋友。”說話的同時,不忘多奪去音禾手中的酒壺。
這人,喝了這麽多酒,竟還要喝。
他是很少喝酒的,對那些喝醉的人自是沒有什麽好感。
可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麵前的人,心裏忍不住泛起憐惜。
許是那次看她一個人喝的大醉,又或許是今日她的桀驁,讓他在心裏對她多了分好奇。
看著身旁的人趴在桌子上,早已沒了意識。顧深羽伸手,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