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珠房酒棧
笑著把酒杯晃著圈,讓酒在灑杯裏像透明的布一樣飄蕩著,苗苗掃了大家一眼,見大家都看著她,她又說:“我看清楚那張臉了,也是覺得眼熟,在哪見過。可是到現在我都沒想出來,到底是在哪見過?我這豬一樣的腦子,可能真進了海水。”
“苗總,你不用激動。慢慢想,想不起來就先吃飯,吃飽了慢慢想。”苔婀不希望聽到苗苗無奈自貶,趕緊出語寬慰。
見苗苗還在恨自己腦子不好用的樣子,苔婀又繼續提醒:”你電話裏對我說過,去見一個人。是誰約的你,你還記得嗎?”
“記得,是個女人。沒有告訴我姓什名誰。她沒自我介紹,我也沒問,因為我問了,她不想說的,問也沒用,就算說了,也可能是人小小謊言。”苗苗自顧在那說著,繞著。反正她今天的狀態明顯比平時話多,而且說話時,眼神看住某一個地方不動,應該是一心二用,嘴裏說著一件事,腦子裏想著另一件事。這時候,如果有人追問她,她可能腦子會更亂。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所以都不出聲,安靜地看著苗苗。
可能自己一不說話了,就顯得太過安靜,苗苗說:“吃呀,大家吃,這羊排冷了就不好吃了。哦,說錯了,這盤已經不是羊排了。對的,這是基圍蝦。好了,我誇誇這蝦,尾巴張開著的,是活蝦下鍋的,相信大家都能看出來很是新鮮。如果說正常季節,那是個飯店,起早去個菜市場都能買到。可是這個季節就隻有我們瀾漾有了。怎麽會有的呢?有養殖條件,哈哈哈……”
見大家也跟著笑,隻是笑的有些尷尬,苗苗說:“來敬大家第三個酒,今天有你們,我才能安心坐在這吃飯的,要是我一個人,隻怕——不能想,不能一個人,也不可能一個人,不是你們都來了嗎。來,幹。”
苗苗並沒有醉,可是說話就是像醉了一樣,繞著圈的說。
大家隻有舉杯同喝一口。
看來這飯桌上真不適合問苗苗今天的細節,會越問越傻的。
於是苔婀不問了,伸手扒蝦,第一個放在了苗苗盤子裏。
苗苗笑著說謝謝,然後就放進了嘴裏。
就在大家都決定好好吃完這頓飯再說時,苗苗竟然又說:“那女人說認識穆玉峰,說可能把穆玉峰這些年在外麵做了什麽全都告訴我,不過我一個人去見她,她才見我。她約我是在海邊‘會滔珠房’茶餐廳。‘會滔珠房’大家都聽說過吧,海上支個架子,做個玻璃房子,連買地皮的錢都省了的建築,卻是造價驚人,收費也是奇貴,一杯咖啡就是一瓶紅酒的錢。記得我第一次去之後,回來心疼了三天。今天這個電話約在那,我想著應該是真的,畢竟那地方,一般人不會去,去了也怕付帳後心髒受不了。我買車的那地方,是去會滔的必經之路。看來我是不應該前往‘會滔珠房’了。結果我是對的,如果對方在‘會滔珠房’等我,肯定會再次打電話給我的,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再給我打電話。哦——天哪——我手機進水了,我的腦子也進水了。她給我打電話,我怎麽會接得到。會不會她還在那等?她如果真知道穆玉峰的事情,那我就真錯過一個了解穆玉峰的機會了。”
“你先別激動。”吳旭這時拿出手機找了個電話出來就拔了出去。而且提示大家,他開的免提,都不要出聲。
電話接通了之後,吳旭直接問:“滔,你們今天下午有女人在那訂位子了嗎?”
“如果是這裏,我可是無法回答你,我今天的人流量相當大,不是吹牛,比你打工的地方還大。”對方被問的莫名其妙,然後反問:“喘粗氣了,你在著急還是生氣?我不是願意氣你的。你問的是哪裏?”
“會滔珠房呀!”吳旭耐心提醒。
“珠房呀!這冬季是淡季,珠房客少,最近加固裝修。我在‘會滔酒棧’這裏準備策劃個新春大型聚餐活動,就是不是一家人也可以坐在一起過春節,你要不要先報名占個位子?”對方好像是給吳旭機會似的。
“你先留一個也行。”吳旭這是真為了捧場。
沒想到苗苗這時說話了:“要訂,一個怎麽夠!至少十個。”
“你和苗大美女在一起呀,真是幸會呀,大美女。今天受驚嚇了吧!改天你方便時給你壓驚。”對方這大方的邀請,好像和苗苗也很熟似的。
“好!我可是當真了,等你的珠房再次開業時,我就去吃剛撈起來的生蠔。”苗苗這兩眼放光的樣子,好像真的讒那生蠔了。
“完全沒有問題。”對方還要說話,吳旭插斷了話,說:“滔,我們在吃飯,就你倆這麽個聊法,菜都涼透了。按我們苗總的訂十個位子。再見。”
看著電話,苗苗很失望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說:“吳旭這人吧,什麽都好!就是護短。這會滔不就是吳旭的發小嗎?隻要我一說要吃會滔的飯,吳旭每次都擋著。生怕我把會滔吃窮似的。那‘會滔酒棧’一個就頂我們瀾漾的營業額了,何況他開了五個同規模的分店。錢多的不知如何花了,才去折騰那‘會滔珠房’的。我一說吃會滔的生蠔吳旭就掛電話,真是懷疑吳旭和會滔的關係過密。”
沒想到吳旭隻是冷冷地扯了一個笑臉,並沒有解釋與會滔的關係,吃了一勺豆芽,見大家都不出聲,似乎等著苗苗和他繼續內鬥,他才說:“事實證明,我的老板最近腦子不在線。接個電話就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會滔珠房都在停業裝修,也義無反顧的去赴約了。我好歹也是秘書,告訴我一聲很費時間嗎?好吧,我最近表現不好,不足於讓你信認。那對把或婀帶著也行呀。”
吳如是越說越氣,又把一勺豆芽塞進嘴裏。
沒想到苗苗緩緩地、懶懶地來了一句:“牽鼻子的人說,隻牽一隻鼻子,多了她就不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