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英雄待遇
叫盧亞琴出來簽收花,苔婀頓了一下,還真就大聲說:“盧亞琴,出來簽收玫瑰花了。一百九十九朵,好大一束啊。”
送花男士還在往裏打望,是希望盧亞琴快點出來。
苔婀這時又說:“我叫她了,她聽見了,不過不能出來簽收,我代她簽收吧。”
“代簽?我們向來不讓代簽的。”送花的有些為難,然後又說:“九百九十九朵,一趟搬不完。好在訂花的說可以分批送。代簽也行,不過要留你身份證號,手機號。”
“可以的,我留。”苔婀覺得這是正常程序,盡量配合。
送花人的離開之後,遊慶上來搬花。苔婀說:“房間裏是放不進去了,就放走廊上玻璃外麵亞琴睜開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這時,盧征肘了一下小盧夫人。
小盧夫上站起來,上前問:“那卡上說的是誰送的?”
“隻有祝福,沒有留名。”苔婀把花裏的卡片拿出來遞給小盧夫人。
拿著卡片回到盧征身邊坐下,小盧夫人正反兩麵看了數次後,問:“我們亞琴有男朋友了?”
趕緊走回來坐在小盧夫人對麵的苔婀,認真回複:“亞琴很忙,沒時間談戀愛。出差之前我們還在一起聊過天的,那時她還沒有男朋友。”
小盧夫人還要問什麽,此時走廊處又來兩個人,那是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醫院一護士。
醫生步子很大,還沒走近就開口:“我叫陸簡文,盧亞琴的手術是我做的。腦子裏還有彈片,沒敢動。等她醒來養養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再次手術。”
“你好,我叫盧征,盧亞琴的父親。首先表示感謝。”盧征站起來上前一步,嘴裏客氣著,眼光確投向陸簡文手裏的大牛皮紙信封,那應該是裝片子用的。
果然,陸簡文下一步便把信封打開,拿出了一個腦部CT片子,然後一手對著燈光舉著,一手指著上麵的點說:“這就是那個彈片,雖然擊穿了顱骨,可運氣不錯,就鑲在上麵了,沒往裏進,對大腦創傷現在不好評估,初步看還是很樂觀的。一切都要先等她醒來。”
“醫生,她什麽時候能醒來?”小盧夫人搶著問。
“這我就不確定了,得看她的毅誌;不過她是警察,毅誌上應該比常人堅強,我相信她是能醒來的。”陸簡文中等個,三十多歲,身材不胖不瘦,國字臉上五官端正:眉毛濃淡適中,眼睛不大不小;鼻頭圓,鼻梁直,沒有突出的挺;唇不厚不薄,麵色有些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這是一張典型的東方黃皮膚長相。
怎麽看,陸簡文都是一個中規中矩的男人,可說他說出來的話,像發給大家的定心丸,竟然讓在場每個人都相信盧亞琴一定會醒來。
陸簡文講完了盧亞琴的情況,一旁的護士接過他手裏的紙袋,又拿了另一個給他。他看了看名字之後,便往前走。他的步子依然很大,沒有人出語摧他,在他看來,病人的病情對他就是一種迫切的摧促。
在陸簡文離開之後,苔婀出口:“亞琴這裏我們會看著的,亞琴爸爸看著很是疲憊了,就請先行回去休息。”
見盧征不出聲,苔婀又說:“亞琴知道也心安一些。不讓亞琴為您老擔心,亞琴就能一心一意養精蓄銳,早點好起來。”
“好,我回去,就拜托你們了。”盧征站起來。他雖然很努力地挺了挺身板,可是腳步蹣跚緩慢。
盧征離開沒多久,送花的又來了,這次他推了個車,上上下下滿滿的兩層,把剩下的八百朵都送來了。
邊往下卸花,送花人邊說:“這醫院本來不借車給我的,我說訂花的說了,是送給真正的英雄的,就借了。英雄的待遇就是要和別人不一樣。”
“謝謝!”苔婀就回了兩個字,她竟然又有些不能自已,眼睛發澀。
等送花的離開後,苔婀說:“你慢慢擺過去,我去洗把臉。”
有護士小跑著過來了,她們是來搬著擺花的。
就在亞琴的玻璃窗外,擺成了一個小小的玫瑰園。
從護士嘴裏,遊慶知道這走廊原本不讓擺放花的,因為是陸簡文說了,要對盧亞琴特殊對待,不僅僅是在玻璃房之內,玻璃房之外也要用心。
回來後,聽著遊慶的話,苔婀拿著依然沒有署名的卡片,想著想著就說了出來:“這花不會是盧簡文讓送的吧。”
“也有可能。不過沒聽說亞琴認識這裏的醫生呀,上次亞琴也是住在這個醫院的,要個單間還是找的傑克。”遊慶對這些花很是上心,雖然一直在猜測是誰送的,這時也有些拿不準。因為苔婀又說了一句:“不一定非要認識才送花吧。”
中午,苔婀還是去醫院食堂買的飯。兩人吃完後,輪流靠牆閉眼休息。
下午四點多時,苔婀聽到了有些熟悉的腳步聲,精神一振,站起來看著電梯方向的走廊。
拐進這個走廊的是兩個人,看那走路的身影,苔婀就笑了,那是陸巡和黎春。
提著食品紙帶的陸巡遞給苔婀,說:“黎春孝敬你的,全是甜食。”
黎春衝到那一走廊的花叢中站著:“我都感覺亞琴要醒了,我都感受到了愛情的力量。”
“你那麽遲鈍,就算有感受,也是錯的。”陸巡那嫌棄的語氣,難怪一會兒單一會兒雙的,估計這會兒雖然和黎春一起來的,可能還是單的。
果然,黎春隻白了陸巡一眼,一句話都沒回,就把頭轉開了。他倆就這樣,吵架認真,分手快,和好也不慢。分分合合,把本就忙碌的人生折騰的無一點閑暇縫隙。
事實證明,黎春真不是一個帶常人思維的人,因為玫瑰占領的牆根,她隻能站在離玻璃兩步遠的地方遙看盧亞琴。她看得很是專注,雖然那裏是看不到盧亞琴的臉的。
站了好一會兒,黎春才回到苔婀身邊坐下,然後左右打量之後,才不管不顧地說:“在F國,我明明白白地看見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