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撞破豬圈
車本來早已減速,反正地方寬敞,苔婀就把因斜停在那裏,打開了車窗。
如果跟著吳旭一起去,會讓吳旭為難,對方也會忌諱陌生人在場,把要說的事情隱著不說。直見吳旭開車門對著中間那個垂釣者走去。
決定不跟著了,苔婀卻沒有下車,她用夜視辨認出,那是吳培元。
然後苔婀閉目靜待,她的神思跟著吳旭的腳步聲靠近吳培元。
先出聲的是吳培元:“姍姍來遲也就算了,竟然還是你。”
“苗總昨晚就有些感冒,熬了一夜後重感了,打了三小時吊瓶,現在睡著了,所以我就來聽指示了。”吳旭的身形看著有些微微下彎,在夜裏更顯得卑微。
在夜裏還顯得如此卑微,看似是很懼怕眼前的人。
“她早上不還爬了山嗎?感冒的人有那勁頭爬山。真是孩子大了,隻長心眼兒。”吳培元話裏明顯的不滿,也不隱瞞他在隨時掌握著苗苗的行蹤。或者更多的是一種警告,警告眼前的吳旭不要說謊,警告裝病的苗苗不要耍小聰明。
好在,吳旭回得極是自然:“就是因為爬山,涼了汗,重感的。還是我的錯,我隻給她背了喝的吃的,沒給她帶上外套。”
“既然你來了,那也不能讓你白跑,就帶句話吧。”吳培元的語氣不像晚上宴會上那麽溫厚淡定,反而有些慍怒。
“一定帶到,請指教。”吳旭的身影都快彎成了九十度。
“辮子去自首,按說應該很快就出來,到現在還沒出來,讓苗苗問問卡卡是怎麽回事?我希望馬上見到辮子,越快越好!我就在這裏等。”吳培元話並不快,一字一句的咬字極是清楚。
吳培元的這樣表達方式,到是方便了苔婀聽的更是清楚。隻是這是吳培元的威脅,還是苦肉計?苔婀一時不能確定。
且聽吳旭停頓了近一分鍾,才又說:“我這就回去想辦法問,隻是這裏太涼,還請換個風吹不著的地方。”
“休得多話。”吳培元這時怒氣很明顯了,接著又低聲喝斥:“還不走,就是想讓我在這多等。”
“那再見。”吳旭回身是跑著上苔婀車的。
見吳旭係好安全帶後,苔婀便一個小弧度完成了車的轉身,便往回走了。
“你真聰明,知道我要回去了?”吳如懶洋洋的說。
點了一相刹車,車速慢了下來,苔婀問:“我聰明?你這是擠兌還是真誇?難道你不回去?”
“真誇,說你聰明吧,真誇還是擠兌你都聽不出來。”吳旭明顯的失望。
“你繼續睡覺吧,要不話多了影響我的情緒,直接決定車速。”苔婀知道吳旭還是缺覺,與其說一些多餘的話浪費時間,不如需要睡覺的人安穩睡,需要專心開車的人專心開車。
“真是善解人意。你慢慢開,越慢越好。”說著話,吳旭又閉上眼,發出了鼾聲。
慢慢開,不是吳培元還在海風裏等消息嗎?苔婀肯定不能暴露自己聽到了吳旭與吳培元的談話,當然也不能問出聲。
至於車子越慢越好的話,苔婀也是聽清楚了,也決定照做。二十邁,不能再慢了。
車一慢,又是晚上,開車的人就會多思。苔婀也就在尋思,明明打個電話就能問的問題,吳培元為什麽一定要通知苗苗到場見一麵。
而苗苗不說不見,而是讓吳旭去見,這是什麽交往模式。難道有文化的師生關係都是這麽維係的?像極了太極拳,明明是想著攻擊對方,雙拳卻向兩邊排開,擺出一個迎客的姿……
二十邁的速度在路上磨蹭了兩個小時還沒進城區,苔婀自己都快開進夢鄉時,吳旭醒了,帶著濃濃的睡意說:“你還真是聽話,這麽久了還沒進市區。”
“我現在兼職苗苗身邊的特助,你先到苗苗身邊,算起來是我的上司,我怎麽著也得聽上司的。難道商圈的上司說的話都是反的?”苔婀一本正經反問。
“沒有,慢的很有喜感。隻是你這車得找個地方做個磕碰,打個交通平台,備個小案,這樣我就有慢的理由了。”吳旭說的話很是輕鬆。
苔婀當然聽得明白吳旭的意圖,隻是苔婀不願意,明著拒絕:“不行,這車是我老公的,我得給他保管好。”
“你這車才多少錢,維修費給雙倍。”吳旭一點兒都不為難的樣子。也是,又不是他自己的愛車,更不是他自己出錢。
“雙倍也不行。”苔婀想了不想就拒絕,然後再強調一聲:“給多少都不行。”
“十倍。”吳旭見苔婀不出聲了,然後又加了一句:“不能再多了。”
半小時之後,在婀城城鄉相接的地帶,因為路太黑,彎太緊,一輛越野車開進了一個土泥巴堆成的豬圈,驚了一豬圈的豬,相關部門緊急組織人連夜抓豬。
此事不僅有背案還上了婀城早報的頭條。
又一個新的早晨八點到來,依然陰天。
一邊吃著白米粥泡油條,一邊看著電子報紙笑的花枝亂顫的苗苗,誇著餐桌對麵的吳旭:“你可真會找地方撞。”
“不是我找的,是苔婀幹的,其實我們都看著那是個殘垣斷壁的廢棄工廠,全無人跡,哪想到是一屋的豬。”吳旭想了想又說:“我是承認賠償找不回來的豬,和修一個新的豬圈,才能這麽快出來的。還有,就是苔婀的修車費要了十倍。”
看著苗苗的驚詫眼神,吳旭又趕緊解釋:“這是到這個價,她才答應的,要不然她不同意,因為那是她老公的車。”
“這都不是事,做到人家滿意為止。”苗苗這時舀了一口白粥放在嘴邊要喝不喝的,說:“沒想到,她的弱點竟然是缺錢。可惜——”
“是有些可惜。可是弱點就是弱點,別人給補不了。”吳旭有些惋惜地說著話。看著苗苗的眼神卻極是焦慮,恨不能上前把苗苗那勺子粥直接給她塞進去。
“看著她點,如真用錢就能擺布她,也隻能是我們。”苗苗說完這話,張嘴把那勺子整個地包進了嘴裏,好像勺子裏裝的是苔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