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嫣兒有恨
怎麽可能,明明就是一個黑夜裏的荒野弁嬰,就連人貶子都說不出苔婀的來曆,怎麽可能就成了安駝的女兒。就因為長得像安駝印象中的某個人?就因為一份親生鑒定報告?也太荒唐了吧。
一時之間,就是想否認,苔婀也說不出話來了。甚至有個聲音在問:這世界還有什麽是不會改變的?
媽媽走過來,握著她的手時,她隻會本能的回握著媽媽的手。她這才踏實一點兒,媽媽還在,媽媽一直在,媽媽一直沒有變。
這個安駝,她一直認為不懷好意的安圖駝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的親生父親是安駝,可她既然從小和媽媽佟棗花經常為了生計發愁,偶爾她住院媽媽還會為住院費哭的淚流滿麵,最後多虧村裏和劉校長的接濟。
這樣的父親有等於無,還不如不出現。
打擊最大的還是傑克?劉。六月怎麽能是他親妹妹?六月不能是他親妹妹,她如果是他親妹妹,他怎麽取她?他正覺得六月現在離他越來越近,天天和他在一起。越來越親近的時候,六月為什麽就成了他的妹妹?這狗血的人生,天大的玩笑,讓人欲哭無淚。
於是,他大聲說:“不可能,肯定是錯了。是這個男人——這個拋棄妻子的男人,為了掩蓋他自己的曾經罪孽,做了野獸一樣的選擇。現在編出這個彌天大謊來騙我們。什麽親子鑒定?一張紙而已,我不相信。”
誰也沒想到這時在苔婀,牽住了傑克?劉的,說:“你不要太難過,至少我是你妹妹。安駝說的什麽我都不接受。如果你真是我哥,那我真是太幸運了。”
一手握著媽媽,一手拉著哥哥。苔婀又感覺自己突然又小了,變回了小時候。她是笑了,很開心;可是她知道傑克?劉哭了。
傑克?劉是真哭了。他不知道怎麽辦,他很想改變這個現實,他不要這個妹妹。可是他又不想掙開她的手。
劉校長說出真相後,一直沒有出聲的安駝,這時殘忍地說:“你們都可以不認我。我也不值得你們想認。但是你們在一起太親密。是時候該告訴你們真相。不認我也無所謂,姓劉也無所謂。苔婀就叫苔婀也行。我真的不需要你們對我相認,我確實不配當你的父親。我就想讓你倆知道你們是親兄妹。”
安駝說到這時,看著不遠處的安嫣兒說:“嫣兒,是你們的妹妹。你們可以不認,可是血緣關係是無法斬斷的,至少你們以後不要相互算計,相互傷害。”
說實話,苔婀能接受傑克劉當親哥哥,卻不能接受安嫣兒的當親妹妹;所以苔婀不出垢。
傑克?劉卻說:“如果上天真要給我安排一個親妹妹。那就隻有六月。”
沒想到安嫣兒冷笑數聲之後說:“就你們倆,也可以當我的哥哥我的姐,天不沒黑就在說夢話?就按駝這個老不死的。這個老無情。也配當我的父親,你們怎麽配與我有血緣關係?現在正式告訴你們,我不姓安。”
“嫣兒,你有恨,我能理解。嫣兒,是我對不起你媽媽。那是因為因為你媽媽確實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可是我對你,從無虧欠。從小到大我都寵著你。你過的是真真正正,大小姐的生活。揮金如土的生活,因為你是我安駝的女兒。”安駝這些本來是安撫嫣兒的,好像適得其反。原來,安駝這樣的人,處在這樣的氛圍裏,也有說話不合時宜的時候。
隻見安嫣兒依然冷笑,眼裏恨意更濃:“我揮金如土,是我媽媽用青春換來的。你用親子鑒定還認兒子女兒。請問一下安駝先生,你和我做過親子鑒定嗎?你的女人一個又一個外室,一房又一房小妾的時候。你憑什麽斷定我媽媽懷孕了,那種就是你種下的呢。你一直寵我,你讓我揮金如土,那是你欠我媽媽的。你一直把我當你的女兒,那是你眼瞎。你一直讓我媽媽活在痛苦裏,那是你心瞎。一個眼瞎又心瞎的人。他的兒子愛上了他的女兒。是造孽,是報應啊。上天讓我來這還讓我看了這一處好戲。”
安駝有點癡呆了,他怎麽都沒想到,嫣兒,會不是他的女兒。
可是他畢竟是安駝,婀城舉足輕重的人物,隻見他說:“嫣兒。就算你我沒有血緣關係。這些年我也是疼你的。”
“住嘴。我說過我揮霍的一切,都是我媽用青春換來的。”嫣兒現在的眼睛都是紅的,聲音也十分高吭,每一句話都在拚盡全力地吼:“你和我媽離婚。連個完整的家都沒有給我,憑什麽說你養了我,現在你又把我媽坑害入獄。就算我媽做了什麽壞事都是被你逼的。一個女人,如果有個男人好好疼她。她怎麽可能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這個道貌岸然人的,惡毒男人,毀了我媽的一生,也讓我沒有正常的人生——讓我愛的人,不愛我。都是你的錯。殺了你都是便宜你了。我要讓你以後活在悔恨中。”
說到這時,安嫣兒手裏多了一個東西,竟然是一把槍。
而且她沒有再多說話,直接就開槍了“咚咚咚……”
她連著扣動極板,然後自己也倒在了地下,不知為什麽倒的,是後座力嗎?反正,有人把她拖開——非常快速在拖開。她看到人群很亂,有聲音在叫“血……”“快,找醫生,醫生……”。她竟然沒有快感,竟然有些傷心。她記得沒有把槍口對準安駝。她對準的是安駝的那兩個私生子。什麽是私生子,都是與安駝沒有婚姻關係的女人生的孩子,就叫——安駝的私生子。打中了誰她沒看清,她真的沒開過槍,這是第一次。她本意是要給安駝一槍的,可是她沒有,安駝說是疼她的時候,她竟然想起小時候安駝把她當寶貝一樣扛在肩膀上的場景,那是她最開心的記憶。其實,她一直堅定不移地認定自己是安駝的女兒,也是一張親子鑒定推翻了她的認定,也推翻了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