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冰山教練
穀月華沒想到叢慕穎未經他的同意，就擅自決定加入武館。
而當他剛要開口的時候，邊上那些學員們卻是紛紛歡呼起來！
“叢教練，歡迎你！”
而有些膽大的學員甚至喊起了“我愛你！”
穀月華聽著學員們的歡呼，看到湯虹意味深長的笑容，以及叢慕穎麵無表情的精致容顏，苦笑著搖了搖頭，算是默認了。
“一個月一萬。”穀月華還是將這個最重要的事情和叢慕穎確認。
“隨便！”叢慕穎不冷不熱道。
穀月華聽著叢慕穎的回答，略微放心了一些。
不過心裏卻暗爽道：“老子這算不算包養了一個美女？”
“什麽時候開始上班？”叢慕穎問。
穀月華看了看叢慕穎，要是沒有經過方才的交手，他怎麽都不會想到這麽一個大美女竟然武功還挺好。
“沒什麽問題的話，今天就可以，工資照算。”穀月華回答到。
“館主，你這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不會是看我們家慕穎長的漂亮，急著親近吧。”這時，湯虹卻在旁出聲調侃道。
穀月華被湯虹這麽一說，原本還沒什麽感覺，卻突然發現或許自己這麽心急，還真有這一層意思在裏麵？
可穀月華麵皮還沒這麽厚，趕忙駁斥道：“怎麽可能，我也是看叢教練大老遠的趕過來，要是就這麽讓她回去的話，實在太辛苦了。”
“真的麽？我怎麽覺得你一直盯著我們家慕穎看呢？”湯虹笑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看她了，你們說，我哪裏看叢教練了！”穀月華對著邊上的學員道。
“館主，湯教練說的對，你兩隻眼睛都在看啊！”
“是啊，館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要害羞嘛。”
“哈哈哈。”湯虹聽了頓時樂的大笑起來。
穀月華沒想到平時那麽要好的學員，竟然當麵出賣他，頓時以手扶額，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穀月華這邊隻是苦笑，而叢慕穎的目光向著那些學員掃去，那些笑聲頓時戛然而止，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寒氣。
穀月華似乎也感覺到了學員們的異樣，看了叢慕穎一眼，心中暗想：“這女人雖然漂亮，但卻也是真夠冷的，隻怕以後這些學員們有的苦了。”
湯虹朝著穀月華吐了吐舌頭，隨即笑著對叢慕穎道：“慕穎，別管那些學員，我們還有正事要跟穀館主聊呢。”隨即又對著那些學員們道：“你們別在這裏看了，都回去練武去吧。”
湯虹在眾學員中威信似乎挺高，在某些方麵甚至說話比穀月華更加管用，學員們聽到湯虹的話，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都趕緊回身而去。
聽到湯虹的話，叢慕穎這才收回目光，說了一聲“好”。
三人來到一邊，穀月華也不知道她們兩人還有什麽事情，就在一邊等著她們開口。
叢慕穎與穀月華不熟，而且依她的性格也不會主動開口。
湯虹隻好替她道：“館主，慕穎願意來這裏當教練，並不是為了你的工資，她主要想跟你學清波無痕手。清波無痕手雖然我也學了一些，但沒經過你的同意，不是武館的學員，我也不敢私自教她。”
原來是為這事，穀月華聽了頓時笑了起來：“我請教練來，就是想替我教學員們清波無痕手，並不想教其他的武功。這個你放心，我一定盡快教叢教練。”
“三個月，我一定全部學會！”叢慕穎冷冷道。
穀月華眉毛一挑，想到：“三個月？開玩笑！我自己要不是有老宗都不可能這麽快就全部學會，你這麽短時間就想全部學會？太自大了吧。漂亮的女人都這麽自信嗎？”
不過穀月華卻不敢當麵說出來，隻是笑了笑並不多說。
“現在就可以開始。”叢慕穎又道。
“不過還真夠冷的。”穀月華又想到。
穀月華大概也有些了解了叢慕穎的性格，也不含糊，帶著兩人回到場地中。
“清波無痕手乃是前朝一位前輩所創。”穀月華開口道。
“直接教吧。這種我想要了解的話自己會查。”穀月華才隻講了一句，叢慕穎就打斷道。
原本穀月華想著直接教武有些突兀，就想來個開場白，暖暖身什麽的，沒想到對方竟然打斷自己，不由地有些生氣，難道漂亮的女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學會。”穀月華想到。
於是穀月華放開了手腳，準備好好給叢慕穎演示一遍清波無痕手。
“看好了！”穀月華輕哼一聲。
“快看快看，館主好像又在親自教武了。”學員們看到穀月華像是在教湯虹、叢慕穎他們練武，一個個都興奮地跑了過去觀摩。
要知道平時他們練武大多時候是湯虹在教，即使穀月華偶爾教一教，也是分階段性教學，而這一次顯然穀月華給教練教武與教他們必不相同，這種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穀月華從頭到尾完整地演示了一遍，他似乎都忘記了時間，自顧自地在那演練。可待在邊上的學員們卻有些受不了了，一個個都餓得肚子咕咕叫，有的實在忍不住就結束了當天的培訓，離開武館去吃飯了。
湯虹和叢慕穎也是如此，他們並不像穀月華一樣，達到了通脈境，哪怕餓上三天三夜，照樣渾身有勁。
可盡管如此，她倆卻依然在穀月華身邊觀摩，兩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叢慕穎還好，她是第一次接觸清波無痕手。可湯虹卻發現，穀月華這次演練的比之前的招式變化要多得多，雖然能看出來仍舊是清波無痕手，可威力上，卻是要大上許多。
穀月華從上午一直打到了晚上，所有的學員們統統都已經一個不剩地離開了武館，隻留下了穀月華、湯虹和叢慕穎三人。
期間，湯虹和叢慕穎叫了兩次外賣到武館，兩個人邊吃邊看，隻餘下兩份快餐一點沒動，是留給穀月華的。
“呼，爽！”
到了晚上八點，穀月華總算把清波無痕手完完整整地演示完畢，他好久都沒有這麽痛快地打拳了。
開始的時候隻是想著給叢慕穎一個下馬威，讓她明白想要三個月練完清波無痕手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可打到後來，越打越爽，早就忘了這回事情，隻想痛快地把這套武功打完。
穀月華收了功，看了看已經有些麻木的兩人和兩份快餐，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兩位大美女，一時練的爽了，竟然把你們給忘了。”
湯虹和叢慕穎聽了，不得不佩服穀月華的耐力和對武道的癡心。
她們捫心自問，若是換了她們兩個，別說打一天的拳，就是一天兩頓不吃，都已經餓得動不了。這得是對武功多麽癡迷才能做到不吃不喝打一天竟然越打越精神的！
湯虹打了個哈欠，用手拍了拍嘴巴，有些困倦了。
叢慕穎卻像是見到了大寶藏一般，見穀月華總算結束了，也是立馬起身，跑到穀月華身邊道：“我能不能拜你為師！”
穀月華被叢慕穎的舉動嚇了一跳，以為她看了自己的演練，一時技癢又想對自己動手。
聽到叢慕穎原來是想拜師，穀月華精神放鬆了下來，突然心中想著：“這些個女孩子怎麽一個個上來就直接動手呢，美則美矣，就是太暴力了，難道是物以類聚？”
穀月華搖了搖頭說：“我暫時並不想收徒。”
說實話，穀月華方才一瞬間頗有些心動，有這麽一個大美女當自己的徒弟，帶出去想想就拉風。
隻是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來當教練可以，但是剛認識不到一天，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想要當徒弟，那絕對不行！
聽到穀月華的回答，明顯感覺到叢慕穎的眼神中有一些失望，不過她並沒有再開口，隻是輕嗯了一聲。
“怎麽樣？剛剛我展示的清波無痕手，還記住多少？”穀月華道。
兩個女生搖了搖頭，哪怕她們天資比那些學員要高，但這套武功實在太過繁雜多變，雖然還是世俗的武功，但穀月華仍舊不自覺地將他修煉當中的一些心得融入了進去，這讓兩個女生又如何能夠一下記得住。
“前麵的有些我都練過，可是後麵的實在太多了，記了一些，大部分都忘了，而且記住的部分，是不是準確，也說不好。”湯虹就實道。
“嗯。”穀月華點了點頭，湯虹說的倒是實話，他若不是直接將清波無痕手轉化為自己的記憶，想要學完這一套武功，也絕非那麽輕易的事情。
“我也隻記了大概20%。”叢慕穎道。
穀月華沒想到叢慕穎竟然這麽厲害，隻看一遍，就記住了那麽多，穀月華可不怎麽相信.
“那你能否將你所記住的打一遍看看？這樣也有利於你記憶。”穀月華道。
“好。”
叢慕穎也不矯情，直接站了出來，腦海中努力回憶了一下穀月華所展示的武功，隨即便打了開來。
穀月華起初並不在意，叢慕穎沒有練過清波無痕手，明顯很是生疏，許多動作都沒法做到位。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穀月華的臉上凝重起來。
因為他發現雖然叢慕穎來來回回隻會打那幾招她記憶最深刻的招式，可她每多打一遍，動作就越標準一些，仿佛那些招式真的已經長久地存在在她的腦海中，隻不過是好久沒練了，生疏一些罷了。
叢慕穎雖然說她大約記了20%，可真正打出來的，隻有不到5%。可這依然很讓穀月華震驚了。
雖然不多，但動作都很標準，現在差的隻是配上功法，便能發揮出實戰的威力。
穀月華暗自對比了一下，當初自己找白晨說要開武館時，練武已經兩個月了，可比起今日的叢慕穎似乎也並不強上許多。
以此來看，若不是他自己資質太差，就隻能說明叢慕穎天賦實在太強。哪怕湯虹已經很不錯了，可跟叢慕穎一比，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啪啪啪。”
穀月華忍不住為叢慕穎拍起手來。
湯虹在一邊笑著看著叢慕穎和穀月華兩人。
叢慕穎雖然外表看上去很高冷，可內心還是很善良的，隻是從小太過突出的天資、容貌和不錯的家室，使得她有些孤傲，在她看來，似乎沒有幾個人值得她花時間多去關注。
從這一方麵來說，湯虹雖然比不上叢慕穎，但她何嚐又不是這樣的人呢？若不然怎麽麵對韓偉和劉磊以及學校裏其他人的追求，她都無動於衷呢？
就是因為她覺得他們都配不上她！哪怕劉磊是富二代，依然不放在她的眼裏。如果都沒有放在心上，自然就沒有拒絕，隻是普通的路人罷了。
但是穀月華不同！
叢慕穎從小的驕傲，伴隨著穀月華的出現，被打碎了。
從白天的交手，到後來的演武，都讓叢慕穎明白了與她差不多年紀的穀月華，遠遠比她厲害。
叢慕穎一開始說出要三個月學會的豪言壯語，也隨著穀月華的表現而不複存在。
而這也是為什麽湯虹考慮之後決定帶叢慕穎來武館的原因。
穀月華向湯虹求助的那天晚上，湯虹就找到了叢慕穎，把事情跟她說明，征求她的意見。
湯虹並沒有說其他的，隻是跟她打了個賭，隻要叢慕穎見到穀月華的武功，就一定會同意。
叢慕穎打了幾遍，覺得還是有些不到位，與穀月華演示的時候還有差距，便停了下來。
叢慕穎道：“我打得不好，請你教我。”
穀月華點點頭道：“確實，還很一般。不過隻是看了一遍，就能打成這樣，也算差強人意了。今天先休息吧，明天我教你心法口訣。”
穀月華原本想誇讚叢慕穎的，可是看到她高冷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打擊一番，免得助長了她的氣焰。
“果然，我打得不好。”叢慕穎聽了穀月華的話，心裏有些低落。她自小就是學武奇才，被家裏寄予厚望，沒想到在穀月華這裏碰了壁。
“慕穎，別聽他瞎說，他這是故意的。你可比我強多了，我要是隻看一遍沒練過的話，估計早就全忘了。”湯虹說著還不忘瞪了穀月華一眼。
穀月華被湯虹這一瞪，無奈地笑了笑。
叢慕穎卻是抬起頭，微笑地對著湯虹道：“虹虹，我知道。”
穀月華不由一個踉蹌，“感情這都是裝的啊。”
“不過她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啊，收了當女徒弟多好啊。剛剛為啥腦袋一熱，就給拒收了呢！”
穀月華看著叢慕穎第一次在他麵前露出的笑容，感覺整個心都要化了，十分懊惱剛剛怎麽就沒答應呢，現在想後悔都來不及了，他可沒這麽厚的臉皮。
回到家，穀月華躺在床上看著天空中的星星，將老宗喚了出來。
“老宗，你說我什麽時候可以完成重建大氣層的目標？”穀月華輕聲道。
“快了吧，按照你現有的進度，若是突破到九脈，活上一千年，或許差不多。”老宗道。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穀月華道。
“我這已經是好話了，要按實的話，估計你這輩子都沒希望。”老宗再次打擊道。
“滾，我怎麽就攤上你這麽個老宗。”穀月華道。
“唉，長夜漫漫，宗主我先撤了，你慢慢欣賞這冰冷的月光和寂寞的深秋吧。”老宗一個閃身，咻的一下從穀月華腦中消失不見。
穀月華不由地抬頭看了看天空，哪有月亮！
穀月華輕笑了一聲，有老宗在，兩個人互相懟懟嘴，日子倒也過的不寂寞。
這深秋的風吹在穀月華的身上，哪怕他隻穿了一件短袖，卻依然感覺暖洋洋的。
“可惜老宗是個虛影，要是有個伴該多好。”穀月華心裏想著。
想著想著，突然腦子裏多了一個倩影，如此清麗脫俗，毫不沾染塵世的喧囂，隻有那一招一式，顯得那麽的美麗動人。
穀月華搖了搖頭，將這道倩影從腦中驅除，躺到床上想要睡覺。
可越睡，他就越清醒，腦中不斷地回想著那一道身影。
穀月華有些惱恨，為什麽他的記憶會變得這麽好，想要忘記都做不到。
在床上躺了許久，穀月華忽然一把坐了起來，開了門走了出去，來到他日常練武的花園，靠坐在一個小石凳上。
半夜三更若是有人走過，一定會被穀月華嚇一跳，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發呆，莫不是神經病吧？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古人這句詩寫的可真好！難道我也是這種色胚？”
穀月華不由地苦笑起來。
穀月華想了想，拿起手機給秦奮打了過去。
“喂，月華。”電話那頭一個亢奮的聲音想起。
“秦奮，還在打遊戲呐！”穀月華笑著道。
“還是哥們你了解我啊！這個點正是我大殺四方的時候！”秦奮自吹道。
“切，那可不，咱當了四年的室友，我還不了解你！”穀月華道。
“嘿嘿，要不回來一起再幹他兩年？”秦奮道。
“滾，老子可不想再回去讀大六！”穀月華笑道。
“每天吃吃睡睡打打遊戲多好啊！你怎麽就那麽想不開呢？”秦奮有些自嘲道。
聽到這裏，穀月華不由地為秦奮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