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夜半哭聲

  我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美食，不是我不餓，簡直餓的前心貼後背，喃喃地搖著腦袋，“調查局的人，知道你的身份麽？”


  張雅喝了一口紅酒，睜大眼睛看著我，“不知道！我的身份很普通，除了假期，平時都在學校裏，而且爸爸也不讓我透露真實身份。”


  我點了點頭，張雅的戲真足，胖雷第一次邀約張雅的時候，在五星級飯店門口，她躊躇的表情入戲三分，讓我深信不疑，對於錢的理解，把握得太好了。


  我指了指桌上的菜肴，“自從入駐調查局，灰色收入沒少賺，天下美味也嚐了不少，胖雷正在啃的是神戶龍蝦，一公斤要兩萬元以上，意大利戰斧牛排，酒店的價格最少四位數，深海一品鮑，不少頂級餐館都需要預定，天久翅在國內已經很少見了，還有你喝得這瓶1926年產麥卡倫蘇格蘭威士忌，估價最少也在3萬美元以上。”


  說完，連張雅都覺得不可思議，瞪大眼睛，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捂著嘴，“這麽貴呐？不好意思，師傅，我對錢沒什麽概念，嘿嘿！”


  我歪著腦袋看張雅，探出腦袋，“李傲雪怎麽會來到東興集團？我想，這個疑問，隻有你能回答我。”


  張雅默默的放下酒杯，雙手搭在桌子上，“師傅，你要不要問的這麽徹底。”


  我雙手一攤，“由淺入深，現在已成為職業病了，你不告訴我，我就找你父親聊聊去。”


  張雅小嘴一撅，“好了，好了，怕你了！還是告訴你吧！我平時為人很低調的，也從來沒遇見過危險，自從上次在你家碰上那個叫午陽的，我就害怕了，一直讓爸爸派人在暗中保護我，就這樣了，在東星集團，1509號房間，我摔門而出，跑到隔壁房間給爸爸通風報信，因為我當時實在太害怕了。”


  聽完，我有些欣慰的笑了，雖然張雅身上還有疑問，但已無關大局，最令我不解的是，張雅明明有她爸爸保護，為什麽還要借宿在我家？這是害怕？不擔心我是流氓麽？


  我沉了口氣，“死胖子，別淨顧著吃，人心隔肚皮啊！”


  胖雷停止手裏的舉動，但嘴沒停，一直在嚼著，眼神在我和張雅之間來回遊走。


  張雅剛端起的酒杯重新放了下來，這次，張雅有些暴躁，酒杯摔出了聲響，臉也拉下來，“師傅，你現在還是懷疑我麽？我實話告訴你，別看我爸爸對我千依百順，這種場麵，我長這麽大，也沒見過幾次，我爸爸從來都是說什麽就是什麽，沒人敢逆悔他的意思，我警告你，別在他麵前玩火。”


  “哈哈！”我冷冷地哼著，“有其父必有其女，看你就知道司令大人是什麽人了，你既然有這麽大的後台，估計你也回不了調查局了，咱倆成分有差距，我就是一個會下九流巫術的警察，實在當不起你師傅。”


  “師傅，你這麽說有些過分了。”


  “咣！”我錘了一下桌子，盤子和碗都震起來，“以信至道，滿嘴胡扯的人，我不願意深交，吃完這頓飯，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記住你答應我的事就好！”


  張雅氣得嘴唇都在發抖，醞釀了半天，“師傅，我看你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你不想看見我，我大可以離開，你和李大師之間有什麽仇恨，我不清楚，但……”


  我輕輕擺了擺手，笑道：“行了，張大小姐，收你做徒弟，我才是玩火！我要是你，最好擺明立場，省得夾在中間難做人。”


  “對不起，失陪了！”張雅低頭帶著憤怒的氣焰，朝門口走去。


  “等一下！”我拿過對麵張雅的酒杯，在鼻子前聞了聞，“有幸啊！希望這輩子還能喝到這麽好的酒，大小姐！今晚我們哥倆的住宿問題怎麽解決，我看你的房間不錯，要不，我和胖雷湊合，湊合？”


  “哼！”張雅一跺腳，摔門而去。


  胖雷眨了眨眼睛，盯著我半天，“奶奶個熊，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歎了一口氣，“我故意氣走她。”


  “張雅招你了？”


  “她老子招我了。”


  胖雷抻出一張紙巾擦手，隨手一丟，“接下來，怎麽辦？等莫展輝的消息麽？”


  我伸手入懷，掏出張雅遺留在我這兒的手機，“不錯，我在等電話，如果莫展輝那邊沒有消息，我不會動手！”


  胖雷笑著，“怕什麽？不是有張雅這張護身符麽？”


  我也笑了，膚淺了理解，伴君如伴虎，她父親是軍區司令，也是土皇帝，殺死我們如同螞蟻一般簡單，如果起了紛爭，恐怕張雅的作用不大，不過，目前我倒是不擔心這種問題，李傲雪一天沒問出《通靈隱決》的下落，我和胖雷都是安全的。


  看著窗外的星辰，我和胖雷正在舉杯邀明月，門被推開，張雅換了身裝扮，身著睡衣，濕著頭發走進來，胖雷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張……大小姐，你這是幹啥？這間屋子不是騰給我們哥倆住了麽？”


  張雅平撇了胖雷一眼，“有我保護，今晚你們可以睡個安穩覺。”


  胖雷有些驚恐的眼神，向後一仰，“大小姐，二男一女共處一室，怎麽睡安穩，我們已經深入龍潭虎穴，你老爹要是知道咱們三人睡在一起，非得扒了我們皮。”


  張雅坐在床上，甩掉拖鞋，心情似乎也好了些，“哈哈，我已經和爸爸說了，本小姐作風正派，我爸爸絕對相信我。”


  胖雷幾乎站起身來，“我的天呐！你爸爸相信你，可是，我們不相信你爸爸！搞不好一隊士兵進來把我們亂槍掃死也說不定，念在咱們在一起共過事，大小姐還是去別的地方睡覺吧！”


  張雅小嘴一撇，“哼，你早說啊！現在大院已經戒嚴了，任何人走出這扇門，都會以窺探軍事情報罪處理，我膽子可小，不敢出去，哈哈！”說完，張雅一撩被子，鑽了進去。


  我抬眼示意著胖雷，小聲解釋著，“沒事，晚上在沙發上湊合一宿，他們沒拿到《通靈隱決》之前，不會對咱倆發難，今晚放心睡吧！”


  我和胖雷歪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半夜！也不知道幾點，外麵響起飄忽不定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女人哭聲，那種聲音，就像在東興集團大廈聽到的哭聲一樣。


  “師傅，師傅！”我抬起頭，看著床上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胖雷也被這哭聲吵醒了，腦袋慢慢爬在窗戶邊，向外麵看著。


  我站起身，聽見張雅在床上小聲說著，“師傅，我害怕，你先把燈打開。”


  我搖著腦袋，“你睡吧！荒山野嶺的，有點孤魂野鬼也屬正常。”


  聽著斷斷續續的哭聲，很有節奏，就像是在召喚我一樣，坐在沙發上，點著一顆煙，胖雷也從窗戶上下來，“喂，大院裏沒可疑的人，我覺得這哭聲不像是野鬼。”


  “當然不是！”我用氣聲回答，盡量不讓張雅聽見，“這是李傲雪在外麵利用五音風傳感，召喚我呢！”


  胖雷神情一怔，“我操，敢挑釁，兄弟，你別慫，出去跟他幹？”


  我微微一笑，“還是你說的有道理，沒有援兵加入，單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還難以和風雨雷電四條狗抗衡，聽這哭聲，外麵指不定還有多少人馬等著呢！”


  胖雷掏了掏耳邊，齜牙咧嘴的對我講，“總不能讓他叫喚一宿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早上見分曉，莫展輝已經給我信息了，明天一早，會有一具特殊的屍體送到軍營來，供他們研究，押送屍體的法醫，就是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