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伏擊追蹤
我靜靜等待邱石將屍體的四肢和兩肋剖開,下刀的手法果然精妙,我和七叔都拋去讚賞的目光。
這時,莫展輝從檔案室走出來,到台案前看得嘴巴呈o型,遲疑了片刻,深吸一口氣,“我日你們奶奶……”喘了半天氣,身後小劉朝這邊走來,莫展輝擰眉瞪眼,對著我們挨個指了指,轉過頭,“哈哈!小劉,我忘記一件事,再隨哥哥走一趟,來!來!”說完,上前摟著小劉肩膀,繼續朝檔案室走去。
邱石看著屍體,對我喃喃的搖頭,表情無奈,我輕輕一笑,“穿上衣服一般家屬不會看,我參加過幾次葬禮了,沒事,沒事!”
轉身,低頭看著屍體上的傷口,破開皮肉,將黑色的神經腺露出來,摁了摁,軟綿綿的感覺,七叔問道:“有什麽問題麽?”
汗水不知不覺的從額頭滲出,“問題大了,屍體冷凍這麽時間了,神經線還那麽軟,說明什麽?”
我抬頭看向邱石,這是他的老本行,很快就給出明確答案,“兩種,第一:死者在死前高度緊張,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第二:被注射過藥水,有很多種,例如麻醉藥!”
四肢的神經腺全部綿軟無力,隻有在死後凍僵後,神經腺才會慢慢收縮,以至於達到不被凍住的效果。
但,我看向死亡報告單,心肌梗死……
我問道:“邱哥,心肌梗死與心髒驟停是一回事麽?”
邱石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差遠了,如果是第一種可能,也會造成長時間冰冷,神經腺萎縮的現象,但如果心髒驟停,神經腺絕對會被凍死。”
我心中漸漸有了答案,死者生前受到巨大折磨,年僅二十三歲,如果沒有先天性心髒病不會突然心肌梗死,眼下,也來不及排除這種可能了,姑且認定,張雅身上被人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劑,導致心髒負荷過大,心脈不流通。
麻醉劑!是科學認定,在道家人看來,就是另一種解釋。
邱石看我有了答案,“黃老弟,我回去拿試劑,一驗便知。”
我搖著腦袋,“不用了,催眠一個人,太簡單了,邱哥!您和莫局長到底有多少仇人?如果你還不告訴我,我怎麽幫你確定凶手?抓不到凶手,我根本沒法幫你。”
一句話戳到邱石命門,頓時啞口無言,我無奈歎了口氣。
“我操,這是哪來的,你丫到底說不說?”一句話打亂我的節奏,莫展輝的叫罵聲,從檔案室裏傳出來,我和七叔對了個眼神,“邱哥,把遺體的衣服穿好,我先過去看看!”隨即將鑰匙扔到台上,和七叔向檔案室跑去。
進門後,看見莫展輝掐著小劉的脖子,將他逼退到牆角,槍口頂住小劉的腦袋,正在惡狠狠的叫罵,“草,這到底是誰的?你不說,我現在就蹦了你。”
我在屋子裏掃了一圈,看見地上有一張人形狀的紅紙片,撿起來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七叔馬上喊道:“莫局,先等等。”
且觀,一張紅紙被剪成小人形狀,上麵寫著邱石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將小人翻過來,“敗天天轉,敗地地裂地龍死,敗山山脈絕,敗人人有情仇,敗鬼鬼滅亡,奉法老仙來赦令,令到奉行。”
犁頭巫家!默默歎了一口氣,這是書中一句原封不動的咒法,意為詛咒,轉身飛奔出去,看著邱石已經死者穿好衣服,我上前一把推開邱石,將壽衣撕扯開,把遺體抻了出來,趴在台案上,了然於心,操他媽的,真夠狠的!
這時,七叔也從檔案室出來,莫展輝揪著小劉的脖領子,將他拖拽出來,看了看片體鱗傷的遺體,小劉驚訝的不可思議,伸出手指,“你們?你們到底在幹什麽?不行,不行!我要報警!”
小劉驚慌地語序錯亂,我斜楞著眼瞪著他,轉頭對七叔解釋道:“七叔,這是犁頭符咒,道陵真人真是字字珠璣?”
七叔也是驚歎不已,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犁頭巫家》這本書在文革期間,已經被家師納為己有,換句話說,這門手藝現已失傳,你的意思,我師傅操縱的這具屍體。”
“還有別的解釋麽?”
七叔看了看邱石,“黃泉,你別病疾亂投醫,家師雖然犯過錯誤,但不會加害於人,邱老弟受傷是在四天前,你想想四天前咱們在哪兒?師傅有沒有脫離你的視線。”
我沉下一口氣,“七叔,我不是懷疑道陵真人,那本《犁頭巫家》他無條件傳給我,但之前呢?這個老頑童學盡了天下術法,有沒有拿《犁頭巫家》做過交易?”
一語點醒亂世人,七叔也明白這個道理,以道陵真人的武癡性格,用《犁頭巫家》交還別人家的術法,完全有可能。
七叔慢慢沉了口氣,“我現在打電話給唐雷,問清楚即可。”
我抬手阻止,“七叔,沒必要這麽麻煩了,世上知道犁頭巫術的人不再少數,讓我先把凶手揪出來,在驗明正身不遲。”
七叔狐疑的看著我,“你開什麽玩笑,沒有生辰八字,你怎麽找凶手。”
我笑了笑,走到被製的小劉身前,“莫局長,你怎麽發現這張小紅人的?”
莫展輝死死拽著下流的脖領子,“就在他身上,本來還和他聊天呢!這小子掏煙的時候,把自己暴露了,還他媽狡辯,說不是他的。”
說話間,莫展輝的手槍一直頂著小劉的腦袋,嚇得他腿都在顫抖,我輕輕撥開手槍,指著他上衣的兜,“在這裏?”
小劉嚇得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大哥,這真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兜裏,我向天發誓,我絕不會幹這種勾當。”
要我說,小劉的可能性不大,全憑直覺,輕輕點了點頭,“莫局,別嚇唬他了,是不是他,我一試便知。”
七叔走到我我身後,“沒有生辰八字,你怎麽找出凶手。”
我轉頭指著遺體的後背,“你看那枚黑色印記,指紋!攙了血的指紋,有了它,即便上麵不是凶手的血跡,我照樣能把他揪出來。”
說罷!我走到屍體前,“我需要竹葉,這附近有竹子麽?”
莫展輝猛地推了小劉一把,“問你呐?這兒有沒有用竹子。”
“有,有,房後就有幾棵竹子。”
我看向邱石,他點點頭,向大門外走去。
我笑著,“小劉,火化爐有沒有殘餘的骨灰,我需要一點。”
小劉顫顫巍巍的點頭,在莫展輝的“捆綁”下,拿著鏟子向火化爐走去。
七叔疑問道:“什麽意思?”
我笑了笑,“很簡單,犁頭巫術!雖然是高明的巫術,但克製的方法很多,自身的弊端也很多,骨灰蓋在指紋上,巫咒反其道而行,屍體會帶咱們自動找到凶手。”
七叔詫異了,這是他從未觸及過的鬼神知識。
十分鍾後,骨灰和竹葉都找來了,讓邱石將遺體的傷口縫合上。
我從房外抓來一把幹土,在手掂了掂,過濾掉砂石,走回大廳,“各位,我需要幾滴血,誰能幫幫我?”
說罷,莫展輝一把抄起台案上的水果刀,以威脅的語氣,將小劉揪過來,“小子,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給你放血。”
話語相當客氣,小劉哆嗦著手,接過水果刀,我說得幾滴血隻是片麵之詞,其實,幹土攙和著骨灰,需用血調和成糊狀,量可不少呢!
小劉將刀刃摁住手指上,一閉眼,狠狠劃了一刀,馬上有一道深深口子裂開,緊跟著就有血液滲出,我趕緊將土和骨灰的混合物遞了過去,放在他手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