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爭分奪秒
炸!現在安排爆破組,七叔膽子未免太大了,但七叔表情堅決,莫展輝猶豫的了半天,還是撥打了電話,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完了,如果造成傷亡,我的位置肯定不保。希望不要用到炸彈。”
莫展輝心裏比誰都明白,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讓每一個村民安全撤離,隻能保證附近的幾戶人家安全,但炸彈的聲音有多大?在淩晨12點以後爆破?村裏人大多都是老頭,老太太,炸彈一響,不出事都他媽新鮮了。
七叔沉了口氣,一滴汗水從額頭滑落,“莫局長,準備吧!把大牲口都牽出來,放在顯然的位置。唐雷!埋伏在昨天咱們的隱藏的地方,不管用什麽辦法,飛頭出現後,五分鍾之內,決不能讓他回去。”
胖雷表情憋屈,但也不敢逆悔七叔的意思。
最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歎了口氣,“黃泉,如果打不開這層禁製,勢必會造成傷亡,咱們都不想看到。”
我重重的點頭,一旦讓降頭師修煉到第二層,恐怕就很難控製了,雖然,我們沒交過手,但現在心智成熟,遠沒有前些日子那種好勝心了,大概是丁蘭心出現的緣故吧!爭強好勝已經看淡了許多。
按部就班,根據七叔的踩點,飛頭距離昨天晚上,普法大師遇害的位置,僅相隔500米,村東頭倒數第三家,就是降頭師的藏身地。
11.45分,我們躲在平房附近,此時,我有些意外的是,邱石一直跟著我們,讓我有些詫異,按理說,這個時候,法醫的工作已經結束,現在,實在無用武之地。
我禮貌的問道:“邱主任,這裏危險,我看,您還是回去吧!莫局長在村委會也不安全。”
我說完,七叔和邱石同時一樂,邱石像個大哥一樣,拍著我肩膀,淺淺一笑,“小兄弟,雖然我是法醫,但在拳腳方麵,也能幫上點忙,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
七叔也笑了,回頭看我,“黃泉,一看你就是生瓜蛋子,邱老弟在從事法醫之前,是一名合格的特種兵,這般身手如果在行動組,絕對有一席之地。”
一個特種兵?有必要被七叔吹上天嘛?再厲害,能有鐵頭厲害,更別提行動組的丁蘭心和午陽,這兩位曾經的領軍人物。但出於禮貌,我還是欠身說道:“原來是這樣,邱主任,原諒我造次了。”
邱石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不敢當,我就是個當兵的出身,和調查局的行動組根本沒有可比性,七叔不應該這樣說,誒!對了,你叫黃泉?老莫常常提起你,對你是讚不絕口啊!以前的調查局,我隻聽說過一個李傲雪,懂得鬼魂之術,聽老莫說,你的本事不在李傲雪之下,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和邱石互相客氣了幾句,農家院內也有了動靜,我低頭看了眼時間,正好是12點,心跳也隨之加快起來,七叔回身擺手示意我們安靜,周圍靜得很,隻有風吹過的聲音和陣陣昆蟲的響聲。
“吘!”一聲怪異的低吼聲,讓我們三人的頭同時向下沉了一寸,我們埋伏在門前不遠處的草叢裏,緊緊盯著鐵門的動靜,慢慢地!一個長發人頭從鐵門上空飄浮,腥白的大眼珠上布滿了血絲,左右亂轉,好像是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我們三人的頭越來越低,生怕被飛頭看見,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喘氣,飛頭越過鐵門,緩緩下落,保持離地麵一人高的距離,頭顱下方懸掛著鮮血淋淋的五髒,如此近距離,我都能聞到腥味,緩慢跳動的心髒一鼓一鼓的,一滴滴不知是血液還是體液,正在下落。
飛頭停滯了幾秒鍾,緩動漂浮的狀態,慢慢向前飄走,待飛走一段時間後,我們三人趕忙從草叢裏跳出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看著前方黑乎乎一片,七叔拍著我肩膀,“你看他家門口有六片花瓣,隻要踩進花瓣以內的範圍,就會頭暈目眩,而且氣血上湧。”
花瓣陣?這叫什麽狗屁禁製,七叔之前說了一大堆東西,還不就是想告訴我,降頭術和茅山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分支後再分支,然後繼續分支,分支了幾百年,就連我學的通靈術,現在都沒有茅山派的影子,怎麽可能相提並論,我看七叔有些病急亂投醫。
但不管怎麽樣?七叔現在全依仗著我,如若不然,恐怕真要用炸彈或是雷管解決問題了。
姑且管這些花瓣叫做陣法吧!我要先了解他的威力,不然,光憑猜測,肯定了解不到原理,為了安全起見,一般茅山陣法,都有連帶性,說白了就是傳染,一人破陣,周圍遭殃。
我回身推手,示意他們向後退幾步,站在門前,沉下一口氣,“陰陽逆順秒難窮,逐鹿經年苦未休,若能達得陰陽理,天地都在一掌中。”氣體越來越沉,不管怎麽說,即便觸發禁製,通靈術萬金油的總綱,也能護住我脈門。
一腳踩在花瓣上,周圍沒有太大浮動,腳步落實,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真觸發了陣法(中了降頭),腦袋總感覺嗡嗡的。
另一隻腳也踩了上去,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好像天和地顛倒,而我像失去重力一樣,正在不停的翻轉,這口氣在丹田穩住我的八脈,猛然地從門前跳了出來,一滴滴汗如同下雨般流了下來。
七叔走過來,“怎麽樣?知道是什麽嗎?”
我搖頭,蹲下身子,眼睛慢慢靠近花瓣,有一點讓我奇怪,花瓣的位置看似隨意,微風輕輕一吹,就改變的方向,但馬上,花瓣就自動還原成剛才的樣子。
我吹了口氣,幾片花瓣飛起,很自然,但奇怪的是,當它們落地的時候,又恢複成剛才的模樣。
我皺著眉頭,小聲問道:“七叔,您知道這是什麽花嗎?”
對於草本植物,我和七叔都是門外漢,見他搖頭之後,邱石蹲在我身旁,小聲說道:“這是百合,但顏色不對,花瓣上應該是沁了血或是什麽液體。”
邱石說完,我也想到了,以前見過百合,飯店裏,西芹炒百合!形狀差不多,顏色的確有很大偏差,說紅不紅,說紫不紫,總之,這種顏色很媚人,在深夜裏,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我紮著膽子,撿起一片百合花瓣,心髒立刻砰砰直跳,手掌就像過電般一樣麻酥。
被“電”了一下,百合花瓣飄回到原位,我心中似乎也有了思路,當即微微一笑,《通靈隱決》中有一招類似的陣法,起碼形式很類似,但效果不同,原來異曲同工之妙在這裏。
我站起身,左右望了望,“七叔,不知道時間還來不來得及,我要一隻公雞,活體取血。”
七叔也是弄鬼術的行家,一下就聽出這裏的門道,當即對我點頭,撥通莫展輝的電話,用極小的聲音說:“莫局,辛苦一趟,送一隻公雞來,時間緊,要快!”
也不知道對麵答沒答應,七叔就掛斷電話。
在《通靈隱決》中,有一種不入流的陣法,叫做隔世陣,顧名思義恍如隔世的意思,但陣法的效果,卻比這些花瓣更有效,也更狠毒。
數片樟樹葉待用,取胎死腹中的女嬰血調和供奉鬼怪的香灰,啐於樟樹葉,虔誠念咒,待血與香灰徹底融入樹葉,隔世陣即成,闖陣者如同墜入地獄,生不如死,除非擺陣者以口訣解救,否則必死無疑。
我看著花瓣,實體新鮮,顏色晦暗,很像啐過血之後的現象,胎死腹中的女嬰血和供奉鬼怪的香灰,都是極陰之物,必須以極陽之物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