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真武大殿
七叔一笑,笑得有些得意,也有些自豪,“千峰老人趙避塵是道教龍門派第十一代祖師,龍門法號順一子,在陝西省寶雞隴縣龍門洞,千峰老人是曆史記載,唯一見識過鬼嬰元神的道派子弟。”
我拿起桌上的報紙,中頁夾縫中,短短幾行看不清的字,就算被複原,也不可能這麽詳細,最多隻是千峰老人趙避塵的基本介紹,我疑問著,“七叔,你怎麽了解這麽清楚?”
七叔的笑容更深,“你們運氣好啊!趙避塵與我還算有些淵源的?”
胖雷提著鼻子,“七叔,千峰老人在哪兒?請他出山,不就是知道元神所在地,咱們一舉搗毀。”
“誒……趙避塵已經辭世快八十年了,不過,我的師傅道陵真人,正是趙避塵的關門弟子。”
“那七叔不就是千峰老人趙避塵的徒孫嗎?原來七叔也是龍門派的傳人啊!”胖雷幹笑兩聲。
七叔點了點頭,“家師隱居多年,不見世人已有20於載,想想也是慚愧啊!十八歲學藝,隻有不到5年光景,家師龍門派多少功法,我隻學到皮毛而已。”
說到這裏,我大致明白了方向,道陵真人是趙避塵的關門弟子,自然知道一些關於元神的事,其實!隻要知道元神的具體地點,我就有信心將它搗毀。
胖雷問著,“七叔,您的意思,是讓我們找到道陵真人,請他指點迷津,可他還在龍門洞嗎?”
七叔一笑,“家師閉關多年,龍門派也換了掌門人,至於還在不在龍門洞,我就不得而知了。”
看著七叔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能找到道陵真人,“行了,七叔別賣關子了,這麽多年沒回去了,也是時候參拜一次龍門派了。”
七叔歎了口氣,“先幫我把地下室的冤魂超度了再說,聽見沒?”
龍門派,棲身村北之公山,過著頂戴鬆花吃鬆子,鬆溪和月飲鬆風的生活,難怪七叔學了那麽幾年就跑下山,山上的生活實在太清苦了。
當天下午,送走了這些亡魂,我可算累壞了,七叔簡直公報私仇,拿我和胖雷當三孫子使喚,跑了一下午腿,身上貼滿了符籙,拿著木劍上躥下跳,就跟神經病一樣。
累癱了我和胖雷,臨下班之際,“你倆兩個,別閑著,叫上尹半,咱們走一趟陝西。”
胖雷躺在地板上,說什麽也不起來,我無奈的回到辦公室,尹半像個秘書一樣整理著七叔平常的日用品,茶杯內冒著熱氣,我也沒打招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見到我來,“黃泉哥,你們法事做完了?七叔呢?”
“誒!七叔很忙,你有任務,跟我們去一趟陝西,”
尹半樂開花,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臉上寫滿了期待,“什麽時候出發?”
我向門外看了看,他就明白了,下班後,胖雷開車,陝西道不近呢!開車去,後半夜才能到達,七叔笑著說,“這種事,趕早不趕晚,過了12點,你還剩四天時間。”
靠,本來我還想去醫院看一眼溫冉和白小夢呢!看來隻能聽天由命了。
由於折騰了一下午,靠在車窗上,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被胖雷的呼嚕聲吵醒,已經身在陝西了,我皺了皺眉頭,“真慢,開了10多個小時才到陝西。”
七叔打開副駕駛的門,“別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山溝裏,能開進來就不錯了。”
我下了車,已經身在龍門洞範圍了,山腳下有幾個小道士將我們攔住,“各位施主,本觀今日掌門祈福禳禍,暫不接受參拜和參觀。”
七叔表明了來意和身份,可幾名小道士絲毫不講情麵,稱掌門人正在觀內施法祈福,無法辨別七叔龍門派的弟子。
這種情況總不能大水衝了龍王廟,七叔看著高聳入雲的台階,撥開麵前兩名小道士,一下跪在台階上,回頭囑咐我們四人,跪行上山。
看到七叔下跪,守山的幾名小道士自覺讓開。
我和胖雷趕忙附身問,“七叔,什麽意思,怎麽你一下跪,他們就不吭聲了。”
七叔搖了搖頭,“這是千峰老人定下的規矩,虔誠之心,跪行上山,誰也不能阻攔,為了道聽如說,隻有教內人知道這個規矩。”
轉頭看向幾名小道士,個個目露驚訝之色。
我們三人也是無奈,紛紛下跪。這……一層層台階,跪行上山,虔不虔誠扔一邊,膝蓋肯定跪爛了。
接下來的行程無異於紅軍二萬五千裏長征,每前進一個台階,膝蓋都感覺針紮一般的疼痛,胖雷上了二十幾節台階就受不了,四腳朝天躺在台階上,嘴裏罵著娘,“媽了個巴子的,胖爺幾分鍾前還和周公釣魚呢!現在要他媽我下跪。”
路程行進到三分之一,我實也挺不住了,站起身,撣了撣腿上的塵土,山上的台階粗糙且帶有棱角,褲子都磨破了,心裏也有罵街的衝動,草!我是通靈傳人,跪毛的龍門派啊!這要是讓祖師爺知道了,非得天打五雷轟劈死我。
站直了腰,對著下麵的胖雷喊,“死胖子,掏家夥,上來!”
此時此刻,我完全沒了耐心,管它大水衝不衝龍王廟,關我屁事。
胖雷得令,挺屍一般起身,拔出腰間的手槍,對著下麵的小道士比劃了兩下,見沒人阻攔,一溜煙跑上來,氣喘籲籲的對我,“兄弟,你倒是早說啊!膝蓋都腫了。”
此時,前方的七叔也停下了,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你們兩個別給我惹禍,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許開槍,也不能說自己是警察,明白沒?”
我和胖雷齊刷刷的點頭,再看尹半就像虔誠的教徒一般,老老實實跪在七叔身後,一步一拜的艱難行進。
我和胖雷在半山腰點著香煙,“黃泉,不是我說你,把自己整得那麽累,救兩個毫不相幹的人,溫冉還則罷了,陪你睡過一宿,怎麽白小夢你也這麽上心,就因為他可憐嗎?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了,你救得過來嗎?”
聽他這話我就來氣,將煙頭一甩,“胖爺教訓的是,小的下回不敢了。”起身拍了拍屁股,向台階上走去。
胖雷追上來,搭著我肩膀,“其實,我想和你說說丁蘭心,你們在一起,不算合適,就你吧!應該找一個……找一個類似溫冉的小女人,丁蘭心太強勢了,你又重情,到時候被玩死也說不定。”
本來我心情就差,跪著走了好幾裏地,現在又和我說這些糟心事,豎起手肘對著他胸口狠狠地來了一下,疼得他臉色都變了,孫子!死了才好呢!讓你見識一下,功德無量的通靈傳人怎麽把你複活。
來到真武殿門口,我和胖雷費勁的將七叔攙起,眼神渙散,幾近虛脫的態勢,膝蓋邊緣的褲子早就磨破了,血正在一滴滴向外流。
裏麵走出來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年約40歲左右,“施主與道有緣,敢問造訪何事,家師正在祈福,不宜出門迎接。”
真武殿,牌匾上的字不小,正殿規模也夠浩大,裏麵密密麻麻坐滿了人,個個盤腿而坐,緊閉雙目,嘴裏念念叨叨,不過,中年道士詢問一番之後,將七叔和尹半讓了進去,而我和胖雷想動身的時候,卻被他攔了下來,“施主,心不誠,則不靈驗,本觀與二位無緣,請回吧!”
我和胖雷被說得沒脾氣,張眼向大殿裏麵看,尹半攙扶著七叔來到大殿中心,眾道士紛紛站起,將二人團團圍了起來,不知道這是什麽歡迎儀式,裏麵居然傳出噓聲,仿佛某位歌星假唱穿幫一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