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詭異的笑

  胖雷表情既無奈又有些憤恨，掏出手機通知了下麵，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上前翻開白小夢的眼皮，黑眼球不自覺向上，這是人的正常生理現象。


  幾名武警捏著鼻子，戰戰兢兢來到三樓，看到渾身是血的白小夢，“長官，這就是……”


  “不錯，現在列為高度機密，一級押運，一小時內必須送往刑偵調查局。”我繃著臉說道。


  武警馬上對我敬個禮，幾個人上前開始手忙腳亂的抬白小夢，因為是孕婦，又因為是一級押運，所以他們顯得很小心，不敢有任何閃失。


  我也提著心，武警的命也是命，不能因為網開一麵，救了白小夢而對武警性命不管不顧，手裏拿的海螺盤，一直對著她，正要她睜開眼睛，我就會讓她消失。


  樓下，兩條腳鐐，將白小夢的四肢固定好，手銬已經不起作用，見我們出來，徐校長馬上跑來握住我的手，“同誌，同誌，小夢怎麽樣？她還有希望嗎？”


  事已如此，給徐校長任何希望都是打擊，我淡淡搖頭，“現在，我相信白小夢一身清白，她被髒東西上了身，這東西一旦衝出體內，很難……家屬方麵的事，徐校長不用再費唇舌了，警方會通知他們？”


  徐校長轉頭看見五花大綁的白小夢被抬走，眼淚不經意間流了出來，最後哀求我，“同誌，我求求你，小夢是個好孩子，從小可憐，如果有希望，您一定救救她。”


  看著徐校長祈求的目光，隱隱感覺，白小夢的事與溫冉如出一轍，好像拿住我的脈，說了兩句場麵話，帶著愧疚的心情，離開學校。


  押運車會提前一步達到調查局，車內！七叔帶著五味雜陳的口吻，問我，“惻隱之心？你明明有機會斬草除根，你我都知道那段時間，是她最薄弱的時候，鬼嬰一旦衝出母體，災難將會帶到調查局。”


  我笑了笑，“七叔放心，我算過時間了，白小夢蘇醒最少需要兩天時間，兩天以後我就能複原，如果鬼嬰真像傳說中那麽厲害，哈哈，大不了和它同歸於盡。”


  七叔眼中盡顯無奈，“有舍，便有得，你放不下永遠成不了大事，哪怕你是千古一遇的奇才。”


  “謝謝七叔誇獎！”心裏忐忑不安，得到讚許也沒以前那麽興奮，這種成功，隻因為少一人為我喝彩。


  七叔明眼人，一眼看穿我的心底，晃了晃脖子，“我有個消息，對你來說，不知是好是壞？”


  我腦袋向後一仰，“但說無妨，現在還有什麽壞消息，我不能承擔。”我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七叔的衣服，“是不是關於丁蘭心？啊？”


  七叔臉上帶著苦笑，點了點頭，“她醒了……但是，她走了。”


  醒了，丁蘭心醒了對我來說無異於天大的好消息，但她走了，又想晴天霹靂一般把我的心擊碎，深深歎了一口氣，“她還不肯原諒我。”


  “187100*****這是孟局和她聯係的最後一條方式。”七叔說完，雙目合起。


  一串電話號碼，像一把刀子一筆一劃鐫刻在我心上。


  調查局，孟南山帶著喜悅之色，在所有員工麵前大肆表揚了行動組，昏厥的孕婦已經被抬到內勤，生命體征微弱，醫療組為她注入強心劑，24小時胎心監護，B超等儀器全都用上。


  B超機顯示的種種怪異現象，普通人都能看明白，白小夢體內的東西，根本不屬於人類，醫生在隆起的腹部塗上耦合劑，看著顯示器的影像，不停地抹著汗水，嘴唇也在微微顫抖。


  模糊的圖像中，的確存在一個嬰孩的輪廓，體型要大很多，要知道半年時間，比出生後的嬰兒還大，更可怕的是，鬼嬰的胎心監護顯示，心髒跳動是一般的胎兒的一倍以上，母體在安睡的時候，心跳不可能這麽快。


  孟南山慢慢走上前，捏住醫生的肩膀，“不用怕，你把事實告訴我們就好。”


  醫生不停顫抖的身體，“不可能，沒有臍帶，居然沒有臍帶，已經臨盆狀，嬰兒的給養是怎麽來的？不可能，絕沒可能，你們看！”醫生抖動的手，移動到腹部最高的位置，嬰兒的臉正在對著顯示器笑，好詭異的笑。


  醫生抖動的眼球再也忍熱不住內心壓力，看過著邪惡的笑容之後，手裏接收器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裏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胡話。


  孟南山皺著眉頭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上來將醫生攙走。


  孟南山久久看著孕婦高高隆起的腹部，“剖腹！將鬼嬰取出來？”


  “不可！”七叔一擺手，站出來，“孟局，鬼嬰已經成型，一旦剖腹，待它衝破母體，誰也控製不了。”


  孟南山糾結的眼神看向我，“小黃，如果讓它胎死腹中，這個女人也會跟著一起死。”


  孟南山早就看出我的想法，不錯，剖腹是個好辦法，但鬼嬰的能力，誰也沒有見識過，局麵不可把控，後果會怎麽樣，誰也料想不到。


  胎死腹中，這個手段太殘忍了，無異於提前判了白小夢死刑。


  兩難之中，孟南山來回踱著腳步，“七叔、黃泉跟我來。”


  隔壁房間，剛才的醫生還在驚魂未定中，蒼白的臉色，端著茶杯扔在不停顫抖，孟南山走到他麵前，“張醫生，實話告訴你，但你要保密，孕婦腹內懷得不是人類種，否則她也不會出現在調查局。”


  張醫生深深吸了一口氣，“是這……好，我知道了。”


  張醫生起身要走，被孟南山摁了下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拿掉腹中胎兒，而且不能讓它活著出生，還要保證孕婦的安全，你能做到嗎？”


  張醫生看著孟南山愣了好久，“不，我做不到。”


  孟南山回頭看了看我，“張醫生，您在想想辦法，鬆海市產科第一把刀，不會連殺人的辦法都沒有吧！”說話間，孟南山在他肩膀用力摁了一把。


  言行舉止帶著威脅，也罷！進了調查局的門，人生三觀要重新審視一下。


  雙方目光交錯，張醫生妥協了，耷拉著腦袋，“將大量麻醉劑注入胎兒體內，將很快會死。”


  孟南山有些不信，“有把握嗎？醫學史有過這樣的先例？成功率幾成？還有，孕婦會不會有影響。”


  張醫生穩了穩情緒，繼續耷拉著腦袋，“醫學上，不會有人做這種缺德事，孕婦會不會受到影響也沒有先例，但胎兒會百分百死亡。”


  孟南山對我點點頭，折中的辦法，如果孕婦有什麽損害，這也是沒辦法了，孟南山轉回頭，“你來做，務必要胎兒死亡。”


  張醫生慢慢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10ML氯胺酮，滿滿一針管的麻醉劑，手術台的大型手術也用不了這麽計量，張醫生還介紹，這種計量注入正常人體內，腦神經受到大量麻醉劑影響，也會死亡。


  10ml計量確實很大，但鬼嬰畢竟不是正常胎兒，張醫生讓我拿著接收器，放在孕婦肚子上，顯示器呈現影像，一枚針頭探出腹中，張醫生推動注射器。


  我轉動著接收器，滿滿一針管麻醉劑注射後，胎兒沒有變化，胎心監護顯示的心跳更加加快。


  張醫生解釋，這屬於正常現象，但這種現象持續了一分鍾，按常理說，胎兒心髒早就該停止跳動，孟南山眉頭寧城疙瘩，看著托盤內的麻藥，“剩下的氯胺酮，全部注射進去。”


  張醫生手莫名抖動了一下，看了看孟南山，又看了看孕婦，“孟局，危險很大，孕婦恐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