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破身招鬼
七叔眉頭一皺,“這樣目標太大,不行!把大隊書記叫來。”
大隊書記是個五十幾歲的糟老頭,進來之後,看見屍體眼睛處冒著黑色的光澤,兩條腿直打顫,掉頭就跑。
我看了眼他屁滾尿流的身影,“算了,回大隊再問吧!七叔您別老繃著臉,一會兒我來問!”
七叔沒說話,隻點了點頭,我們一幫人將義莊收拾好,回到大隊後,大隊書記手裏夾著煙,額頭上冒著冷汗,雙腿還在一上一下不規律的顫抖。
我進門後,直接坐在大隊書記旁,先是歎了口氣,“李書記,我們這幫人的身份您都知道吧!孫各莊的案子已經驚動了中央,再死人的話,不光您有麻煩,公安局和刑偵調查局都會受到處分,剛才您也看到了,那幾名死者不是被人殺死的,這事一旦傳出去……”
後麵的話我沒說,李書記深吸一口氣,“同誌,同誌,要我怎麽做,我都配合,真不能再死人了。”
“燒!”我點著一根香煙,“這十二具屍體必須火葬,要不然,孫各莊永無太平之日,倘若第一步都無法進行,您不光是丟飯碗那麽簡單,按職取責,你肯定會被判刑,孰輕孰重,就看您怎麽掂量了,家屬方麵怎麽說,以什麽方式說,都需要您下點功夫。”
這下,讓李書記著實犯難,村裏人最忌諱的就是火葬,何況死者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家屬心理工作絕對是最難突破的一關。
醜話說在前麵,李書記想了一下,還是硬咬牙點頭,“沒問題,不管他們同不同意,燒,一定燒!同誌,什麽時間進行。”
說到時間嘛!就比較靈活了,火葬十二具屍體,確實怕發生屍變,這些人沒死幹淨,陰氣極重,即便在這樣的天氣下,沒有個十天半月,屍體都不會腐爛。
隻要會道術的人,稍加利用馬上起死回生變成僵屍,別的不說,我讓這十二具屍體‘複活’手裏不下十種方法。
我輕輕擺手,“不急,家屬的心裏工作是第一位,李書記務必要做好,實在碰上困難,可以聯係莫局長,讓他把屍體帶走,總之,就是不能土葬。”
李書記重重的點頭,接下來扯到正題上,我彈了彈煙灰,“半年前那場婚禮,您還記得嗎?這十二個人都是當天鬧洞房的?”
李書記夾著已經燒到尾巴的煙蒂,冥思苦想,“那天鬧得比較凶的人,這裏麵好像有幾個,但是不全,誒!對了,柱子!村東頭的柱子,也死了,但他沒鬧過洞房,這小子平時老實得很,別說鬧洞房了,多看一眼大姑娘都會臉紅,我敢肯定,那天晚上柱子絕沒鬧過洞房。”
我和七叔對了個眼神,大致方向已經步入我們的判斷,這十二人裏麵,都是年輕人,把禍源歸根於半年前的鬧洞房,有些牽強。
七叔在我耳旁耳語了幾句,我點頭同意,做事滴水不漏,像是七叔的風格,不過,有一點還是說不通,伴娘冤魂回來複仇,都過了半年,這不符合規律,即便擁有強大的戾氣,報仇為什麽要拖到半年後?
七叔輕輕說道:“李書記,那件事怎麽平息下來的,我們不想深究,但也請你告訴我們實話,不是我們查不出來。”
七叔木訥的點點頭,“那個伴娘,也是村裏人,長得漂亮,能歌善舞,那天晚上,大家喝的有點高,村裏幾個痞子吵吵著要伴娘跳一段,後來就惹急了那幫痞子,借著酒勁……誒!當人砸開房門時,伴娘已經被幾個人……”
“伴娘的家屬呢?”七叔迫不及待的問。
李書記望了望門外,“辦喜事的主人家花了一大筆錢……最後,受不了村裏人的白眼,搬走了。”
我掐滅煙頭,“當時鬧洞房的人,還有活著的嗎?找個來問問話。”
七叔知道我的脾氣,犯了這麽大事,以我的性格,不管這幫人是誰?後台多大,來了之後,必揍一頓,然後把人交給莫展輝法辦!
七叔皺了皺眉頭,時間耽誤不起,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調查強奸案上,轉頭看了看莫展輝,“這件事你來處理。”
莫展輝點頭應是後,七叔上來拍著我肩膀,“算了,等天黑吧!找她出來談談。”
大隊書記一驚,“你……你們找誰談,能不能跟我說說?”
七叔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李書記,這件事無論什麽結果,你的過錯,誰也保不住你,市局長就在這兒,一些問題,還是你坦白從寬吧!”
李書記一下就頹廢了,發生這麽大事,用倆臭錢和微乎其微的權利,就能平息?可笑!
我們這幫人臨時在大隊辦公,李書記被市局的人帶走交代有關問題,這裏剩下大多都是調查局的同事,我在院子中擺好條案,放上幾樣水果。
七叔在香爐裏點燃三根香,拜了拜,“黃泉,你道行深,還是你來請鬼吧!會束縛住她。”
我笑著,“七叔,沒問題,但如果伴娘投胎了,我可就沒辦法了。”
“不可能!”七叔顯得很自信,“我白天去過墳地,伴娘的墳,濕氣很重,陰魂不散,一定就在附近!”
我挑著眉毛疑問,“七叔,您真不會懷疑是冤魂作案吧!厲鬼吸陽氣,最少也要幾十年的修煉,剛死半年的鬼,怎麽可能,這不開玩笑呢!”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鬼魂的世界,咱們懂得太少,萬一就是她呢!”七叔嚴肅的說。
我也沒了辦法,將兩側的蠟燭點燃,三道招魂符攤在條案上,取出毛筆,以朱砂調和著雞血,在黃紙上寫下伴娘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所謂的生辰八字,就是出生的年、月、日、時。各對應的年柱、月柱、日柱、時柱。四柱每一柱都由天幹、地支組成,四個柱對應八個字,就組成所謂的八字。
相由心生,招魂符置於眼前,每一畫都像活了一樣,將生辰八字放在掌中,雙手合實,默念著千金招魂決,掌中摩擦生熱,眼睛猛然睜開,黃紙符閃電般躥如香爐。
我眨了眨眼,咦!黃紙為什麽沒燃燒呢?以我的氣力,在掌內引燃一張黃紙,應該不費吹灰之力,這張帶有生辰八字的黃紙,褶皺的置於香爐內,怎麽回事?
我歪頭看向七叔,尷尬的笑了笑,將香爐裏的黃紙檢出,“可能天氣太潮,紙上的字跡未幹,我再試一次!”
如法炮製,這一次,我將氣提到嗓子眼,瞬間擲出黃紙,還是如同箭打一般,黃紙躥進香爐內,還是沒有燃燒。
我撓著腦袋,奇怪了,為什麽不能引燃呢!這種方法,我試過無數次,難道是生辰八字有問題,這種莫名的借口連我自己都不信,平時在家玩,隨便拿張廢紙都能引燃。
七叔走上前,看了一眼白紙,單手抬起我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得我直毛發。
我笑著,禮貌性的拿起七叔的手,“七叔,您看什麽?”
七叔瞪著眼睛,“黃泉,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破身了?”
我的臉瞬間就紅了,這……一幫人奇怪的眼神都盯著我,默默低下頭承認了。
七叔語音很低沉,“我和你說過不止一次,留住童子身,你這一破,什麽都完了。”
“那,七叔,我還有沒有的救?”我抬起遲疑了一下。
“不知道,看你造化,你體質特殊,將來是不是有變化,我無法斷定,但眼前,招魂立即停止,如果招來的伴娘是厲鬼,以你現在的情況,肯定控製不住。”